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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去的村莊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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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富足起來的,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缺失的,我不得而知;就像我現在無法得知門前那一條蜿蜒的道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被踏出來的,以及傍着它存在的那一口井水孕育了幾代向氏族人。

遠去的村莊的散文

其實這些問題的答案,於我而言,都無關緊要,緊要的是,今天,我想起了它們,很想很想,伴隨着一些遠去的人,遠去的時光……

古道

打從我記事起,門前的那一條道路就存在了。

小時候的我,喜歡和着夥伴們一起,坐在高高的土堆上,俯瞰沅江之水,潮起潮落,船來船往,斜望古道邊,人畜來往。

土堆所在的那個位置,一直以來都是我們的最愛,大人不喜歡,但是我們孩童甚是珍愛。因爲這個角度,既不高高在上,又能恰到好處地把沅江和大山盡收眼底,乃至整個村莊,都一覽無餘。個兒高一點的,還能從這裏瞥見古道延伸外的另一片大村莊一角。

平日裏,大人們去趕集,讓我們小孩兒在家老實地守着園子裏的果實。我家的一塊蜜桔正處在過道邊,蜜桔很誘人,難免遭過路人順手牽羊幾個。母親爲了能夠讓蜜桔熟透些,每逢趕集之時,就要我留守在家,守着那一片蜜桔。這個時候,土堆成了我們首選的位置,因爲一低頭,就看到了蜜桔地,當然也看到了再下邊一點的沅江之水。

其實,與其說是讓我守着桔園,不如說是讓我守着自己的饞嘴。記憶中,那一棵蜜桔最開始慘遭殺戮的始作俑者不是別人,而是我和幾個其他的小夥伴。大多數的蜜桔還沒有熟透,早已經在我們肚裏化成了水和其它廢物,然後被排泄了出來。不過,母親拿這個是沒有辦法的,一來家裏蜜桔倒也多,二來我不跟着去趕集,倒是省了她幾塊冰棍錢和米豆腐錢,損失幾個蜜桔是沒有多大的事情的。

站在這個土草堆包包上,我經歷了很多很多以後再也無法找到的故事。我從這兒目送着父親走向了那一條古道,從此再也迎不來父親折回的身影。他是去了古道的那一邊嗎?他在幹些什麼?耕田?挖地?還是靈魂永遠地安息在了古道延伸的天盡頭?怎麼我如何也找尋不到父親的影子?只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記得,那一天,我病了,頭很痛,而父親被一衆人等放在了一個蓋得嚴嚴實實的盒子裏,擡上了山的那邊。從此,那個東西就是我心中永恆的陰影,瞥見了就想躲避,內心裏涌起的恐懼,無人能懂。

古鬆

就在不遠處的小十字路口,還矗立着一棵很老很老的雪松,它挨着我家的水田,我姑且把它當成是我家水田的忠誠衛士吧!

那麼大的一棵主幹,怕是要好幾個大人才圍得起來吧?還有那滿樹密不可見陽光的針葉,真的把那一大片地方可都給遮陰了。農民們耕作下山的檔兒,卸下肩上的負荷,在樹下歇歇氣,喝喝水,話理長理短,實在是鄰里親屬,好不熱鬧!

中國民宅建築的'大門樑上,都鑲着一棵迎客鬆,但是這棵迎客鬆是特定的,永遠都矗立在那個它該矗立着的角度上。我不曾對中國建築有所研究,所以也難知其間深刻內涵。但是我想,用那樣一棵立在懸崖之巔的松樹迎客,總是昭顯着主人家的一種高潔與熱情吧?

而我,每次只要一瞥見他鄉民宅上的那一處迎客鬆,定然是會想起故鄉門前古道邊的那一棵雪松的。

有那麼一個檔口,我就止不住地想,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勘探一下,這棵雪松,立在這裏有多久了?

至少,它見證過這個村莊的印記,它目睹了這裏的悲歡離合,它也目送了父親的遠去和親人的悲痛。它無言地立在那裏,和着風,沐着雨,膠着着陽光,抒寫着向姓人的憨厚與淳樸!

古井

它在這個村莊存在多久了?從我記事的時候起,它就在那裏了。這裏的老人,小孩,中年,全都愛着它,仰仗着它來完成一家人一天的炊火。

因爲它就在古道邊,對於來來往往的過路人而言,取用非常方便。趴着身子咕咚咕咚幾口,清爽甘甜的古井之水,已然入喉,沁人心脾,解人睏乏乾渴。

炎熱的夏天,驕陽似火,勞作而歸,去井邊挑上一擔井水,咕咚咚喝上一滿肚,那種幸福與滿足感,只有喝過井水的人,方能有所體悟的。

井水之於族人,就像母親之於孩子。在我還不曾離開故鄉的時候,在父親還不曾走遠的時候,族人就開始了引山泉之水代替這一口古井之水。日益開拓,修建水塔,定時送水。

水是好水,卻於我是惡夢,於父親是死夢。

有了修建引用的山泉之水,古井之水已然被棄之一邊,很少會有人再去古井邊挑水,只是偶爾水不夠用時纔會去挑來替補。日漸下來,古井已然長滿了青苔水草,無人再用。不知道,還會不會有人,像我這個遠走的遊子一樣,想起那古道邊的這方古井之水?

驀地,想起一首歌來,“山不轉來水在轉,水不轉來雲在轉……”倒讓我的心更添幾分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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