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現世安穩,歲月靜好散文

一

去年的這個時候，我在民院，看着別人離去。那時的花開已經落畢，接連的是畢業的酒席，一夜一夜的狂歡。沒有誰能夠知道，將來的自己會去哪，又能去哪，更不知這些人何時纔會相見。在偌大的民院裏，歡騰的是我們這些將要離去的人，悲傷的也是我們這些將要離開的人。

四年的光陰，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只是在我們知道要珍惜的那刻，卻突然發覺已走完了。總是看見陌生的人喝得爛醉，或者哭得稀裏糊塗，然後一羣人在半夜晚歸、嚎叫。終於不用再每天去買早餐吃以後坐到教室裏，也不用再去禮堂裏或者圖書館佔位置上大班課或者看書了，更不用再每天從睡夢中爬起去學院簽到了……

只是，這所有曾經最厭惡的一切，如今都不再去做的時候，我們的心裏卻是空蕩蕩的。因爲，我們要離開了，我們要畢業了。

二

而今，畢業已然一年，我們於各奔東西的路上尋得了棲身之所，也開始適應或者說習慣了每日工作繁忙少了聯繫的日子。總是聽人說起懷念某些人事，懷念那在民院的那段時光。是啊，我們都很懷念，懷念在那裏的友情歲月、愛情時光，還有那些風華紛繁的星空夜晚。

那裏有許多故事，藏在一場突來的雨後，藏在一抹晚燈偷照的林蔭裏。

三

這座城市，飄起了雨，在這個五月的清晨。雨水洗滌着每個人疲倦的身心，帶去那些時好時壞的情緒。我站在三樓的辦公室窗前，看向遠處籠罩在一層層薄紗間的羣山，突然想念起那個從民院一直伴隨我到這座城市的女子。

假若有人問我，你將如何表達這種想念。我說那些斷斷續續的文字就能表達，只是你看不明白。猶是有時長篇大論，有時提筆半天卻墨不出一句。這就是想念，沒有來由的想念，與這雨水不同，但卻一樣不要無關的人理解。

我忘了，忘了那些時月，忘了那些點滴。也許忘卻是好的，只因我們將在這裏延續更多故事，更美好的香樟情節。儘管沒有了那些曾經共同的朋友在身邊，也沒有了那些一起去看過的太多風景，但只要你在我在，這一切依然沒有改變。

四

恰如你說的，時光飛逝，而於我們的現世依然安穩，歲月依然靜好。

也許這正是命運。但我不是信命的人，這“命”許就是一種必然，一種於我們的追求。我願從這樣的命運，只是你是否也是這般呢？

多麼希望，你也是這樣的！

五

依然，會憶起在民院的片段。在黃昏向晚的街上，在秋日午後的籃球場，在山下的花溪公園橋邊......一場等待，一次守護，說不清亦道不明。淡然也會有偶爾犯渾的時候，一段情也會有似乎走到盡頭的苦痛。

但當這一切歸於平靜時，我在靜默裏想回到那最初。我想去看一場春日的櫻花盛開，一次風雨過後的彩虹；或與友人在週末相約去逛街爬山，或去吃一次豐盛的晚餐喝點紅酒，或去同赴一場盛宴介紹你與朋友相識！

那該是多麼地愜意，多麼讓人回味。

只是，這些不過是我腦中想象的場景罷了。

許是這座城市裏獨身久了的我，害怕了這無人可依、無處可去的蕭索吧。因爲當年在民院，我也並不曾有這種渴望。如今，我甚至是渴望有一個家，在這座城市，在下班以後，在週末或假期。

但我是迷惘的'，因爲我看不清這座城市的未來，看不清你。

六

當歲月褪去風塵，我在春雨剛過的街道里默然而立。今天，我特意去剪了個頭發，穿得格外精神，也戒了煙，恰如當年你回築城時，我在人來人往的火車站等你。而所有的，悄悄促成了我這一生的等待，也是我們一生所願。

只是，在與你的等待裏，“急於求成”的我有些心猿意馬。恰如當年，我寫給你的那首小詩《五月的雨》所寫：

雨輕輕落在肩

濃化不開她的臉

城市做如煙的夢

演繹成風情萬千

巷口的花兒

又偷開了真豔

是在等待麼

撫着久久的思念

也如花兒安靜在夜

像春雨歡喜在林間

你還記得來時的路麼

昨夜又被我夢見了

並非我不堪忍受這種等待，只是這等待裏的歡喜與失落交織，讓我“得意忘形”。也許，再相逢時依然會有很多的難題，我也是早就想到。但此時的我，卻是忘卻的，我只想記得此時等待的美好。而這種美好，正是我去解決那些未知問題的勇氣。

只是你，可否不要猶豫。

七

時間可以證明我們吧，因爲在時間裏滿是回憶或者文字。而這些，在此時，或以後，將是我們共同的美好人生的一筆筆。

文字沒有盡時，因爲心意不盡，但總有停頓。而停頓之後，將是用努力換來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