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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慎是哪個朝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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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慎(1488年12月8日 —1559年8月8日),字用修,初號月溪、升庵,又號逸史氏、博南山人、洞天真逸、滇南戍史 、金馬碧雞老兵等。四川新都(今成都市新都區)人,祖籍廬陵。以下是小編整理的關於楊慎的相關內容,歡迎閱讀。

楊慎是哪個朝代的

楊慎是哪個朝代的

楊慎是明代著名文學家,明代三才子之首,東閣大學士楊廷和之子。

楊慎於正德六年(1511年)狀元及第,官翰林院修撰,參與編修《武宗實錄》。武宗微行出居庸關,上疏抗諫。世宗繼位,復爲翰林修撰,任經筵講官。嘉靖三年(1524年),因“大禮議”受廷杖,謫戍於雲南永昌衛。曾率家奴助平尋甸安銓、武定鳳朝文叛亂,此後雖往返於四川、雲南等地,仍終老於永昌衛。嘉靖三十八年(1559年),楊慎卒於戍所,年七十二。明穆宗時追贈光祿寺少卿,明熹宗時追諡“文憲”,世稱“楊文憲”。

楊慎在滇南三十年,博覽羣書。後人論及明代記誦之博、著述之富,推楊慎爲第一。他又能文、詞及散曲,論古考證之作範圍頗廣。其詩沉酣六朝,攬採晚唐,創爲淵博靡麗之詞,造詣深厚,獨立於當時風氣之外。著作達四百餘種,後人輯爲《升庵集》。

人物生平

蟾宮折桂

楊慎生於明孝宗弘治元年(1488年)十一月初六日 (12月8日)。爲湖廣提學僉事楊春之孫、吏部尚書、武英殿大學士楊廷和之子 。他自幼聰慧過人,又非常好學,再加上出生於書香門第,所以從小就受到很好的家庭教育。七歲時,楊慎的母親教他句讀和唐代絕句,常能背誦。十一歲時,就會寫近體詩。十二歲時,擬作《弔古戰場文》,有“青樓斷紅粉之魂,白日照翠苔之骨”的警句,他的叔父兵部侍郎瑞紅看了極爲讚賞,覆命擬《過秦論》,其祖父讀了之後,自矜謂:“吾家賈誼也”(陳文燭《楊升庵太史年譜序》) 。有一天,他的父親和叔父們觀畫,問升庵曰:“景之美者,人曰似畫;畫之佳者,人曰似真,孰爲正?”要求他寫一首詩加以說明,升庵略加思索,立即寫詩云:“會心山水真如畫,名手丹青畫似真;夢覺難分列禦寇,影形相贈晉詩人。”他十三歲時,就隨父入京師,沿途寫有《過渭城送別詩》、《霜葉賦》、詠《馬嵬坡》詩等,其《黃葉詩》,轟動京華。當時茶陵詩派的首領、內閣首輔李東陽“見而嗟賞,令受業門下” ,並稱楊慎爲“小友”。

楊慎二十一歲時,參加會試,主考官王鏊、樑儲已將楊慎寫的文章列爲卷首。不料燭花竟落到考卷上燒壞,以致名落孫山。遭此意外的打擊,楊慎並沒有灰心失望。經過幾年的刻苦努力,楊慎終於在正德六年(1511年)二十四歲時,殿試第一,考中狀元,授翰林院修撰。 從此,楊慎正式登上明朝政治舞臺。後因母親去世而回鄉守喪,服喪完畢後又出任翰林修撰。

移疾求退

楊慎的政治生涯是非常坎坷艱辛的。他爲人正直,不畏權勢。明武宗朱厚照不理朝政,喜歡到處遊玩。針對朱厚照荒誕的行爲,楊慎不避斧鉞,敢於犯顏直諫,於正德十二年(1517年)呈上《丁丑封事》的奏章,指責朱厚照“輕舉妄動,非事而遊”,勸他停止這種荒唐行爲。朱厚照根本不理睬,依舊我行我素。楊慎目睹民不聊生,國事日非,實在氣憤不過,稱病告假,辭官歸裏。

逆鱗廷杖

正德十六年(1521年),朱厚照駕崩。因朱厚照無子,經張皇后及楊慎父親楊廷和商議,便由其堂弟朱厚熜繼位,是爲明世宗。朱厚熜即位後,授楊慎翰林院修撰,經筵講官。

嘉靖二年(1523年),參與纂修《武宗實錄》,充纂修官。

楊慎利用給朱厚熜講書的機會,經常聯繫當時實際情況教育朱厚熜。如對已判死罪尚未誅殺的佞宦張銳、於經等人,由於大肆行賄,朱厚熜破例赦免了他們的死罪。[10] 楊慎在經筵講課時,便特地選出《尚書》裏《金作贖刑》這一章,對朱厚熜講道:“聖人贖刑之制,用於小過者,冀民自新之意;若大奸元惡,無可贖之理。”朱厚熜聽後很不高興,常常藉故停止講書。楊慎因性格耿直,既失歡於皇帝,又結怨於權奸。雖胸懷壯志,力圖報國,但其政治才能在當時是難以施展的。

特別是在內閣“大禮議”的紛爭中,突出表現出楊慎的“叛逆”風骨。當時朱厚熜以“兄終弟及”的方式登上皇帝寶座後,按照皇統繼承規則,朱厚熜要承認孝宗是“皇考”,享祀太廟;自己的生父只能稱“本生父”或“皇叔父”。朱厚熜即位後第六天,就下詔令羣臣議定他自己的生父興獻王爲“皇考”按皇帝的尊號和祀禮對待;這樣,皇統與家系就成了當時內閣大臣紛爭的議題。當時,張璁、桂萼等新貴爲迎合上意,攀附權奸,主張在憲宗與武宗之間,加入睿宗(興獻王朱祐杬),德高望重的楊廷和父子和許多大臣堅決反對。爲此,楊廷和被迫辭官歸裏,楊慎一再上書辭職,不願與張、桂等“無恥小人”同列共事。對此,剛愎自用的朱厚熜非常生氣,他一意孤行,正式下詔改稱生父爲恭穆皇帝,楊慎“又諧學士豐熙等疏諫。不得命,偕廷臣伏左順門力諫”,朱厚熜更加震怒,使用暴力鎮壓,“命執首八人下詔獄”。消息傳出,羣情激憤。楊慎約集同年進士檢討王元正等二百多人,激動地說:“國家養士一百五十年,仗節死義,正在今日。”於是,在金水橋、左順門一帶列宮大哭,抗議非法逮捕朝臣,聲徹宮廷。“帝益怒,悉下詔獄,廷杖之。”楊慎於七月十五被捕,十七日被廷杖一次,死而復甦;隔十日,再廷杖一次,幾乎死去,然後充軍雲南永昌衛(今雲南保山縣)。

流放滇南

楊廷和在朱厚照駕崩、朱厚熜未至時,曾總攬朝政共三十七日,他裁撤許多冒濫軍功的官員。至楊慎被貶後,被裁撤的挾怨者招募了一些亡命之徒在路上埋伏,要伺機殺害楊慎。楊慎知道後,一路小心防備,到臨清縣時這些人才散去。他扶病上路,騎馬走了近萬里,非常疲憊,等抵達永昌衛時,險些無法病癒。

楊慎在放逐滇南漫長的三十多年流放生活中,並未因環境惡劣而消極頹廢,仍然奮發有爲,不肯向邪惡勢力屈服。他路經湘西,想起了被楚懷王放逐的屈原,情不自禁地哼出:“長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在貴州,他想起了流放夜郎(今桐梓縣)的.李白,感嘆“我行更迢遞,千載同潛然”(《恩譴戌滇紀行》)。他不僅寄情山水,而且悉心著述,爲白族修史。每到一處,往往借詠邊塞奇花異草,抒發政治熱情。他在《南枝曲》中,以生在“窮山絕域”而“絕世獨立”、自放清香的老梅自喻;在《山茶花》中,盛讚山茶花不畏嚴寒,“綠葉紅英鬥雪開”的傲然風骨。他在永昌看到“背日而開,與蜀葵相反”的唐婆鏡花,就慨嘆葵花向日,固然是忠臣的象徵;唐婆鏡花背日而開,應是諍臣的表現。諍臣往往受到謅媚佞臣的排擠和誣害,無恥小人又經常喬裝成向日蜀葵,使人忠奸難辨,真假難分。在詠物之中,寄寓着自己正直的人格和理想。

更爲難能可貴的是楊慎在放逐期間,仍然關心人民疾苦,不忘國事。如當他發現昆明一帶豪紳以修治海口爲名,勾結地方官吏強佔民田,化公爲私,斂財肥己,坑害百姓時,不僅正義凜然地寫了《海門行》、《後海門行》等詩痛加抨擊,還專門寫信給雲南巡撫趙劍門,力言此役“乃二三武弁投閒置散者,欲謀利自肥而倡此議”,請求制止如此勞民傷財的所謂水利工程。

嘉靖五年(1526年),楊廷和患病,楊慎得以短暫回家探視,楊廷和非常高興,病也就好了。楊廷和病癒後,楊慎又返回永昌。聽說尋甸的安銓、武定的鳳朝文作亂,便率領家僮和步兵一百多人,快速趕到木密所,與副使張峩用計擊破叛軍,平定叛亂。

嘉靖八年(1529年),楊廷和在新都去世,年七十一。楊慎請求巡撫歐陽重替他請命回鄉葬父,獲准後趕回新都治喪 。此後,或暫回四川,或在雲南省城,或停留於永昌,在各地均得到地方官員善待。

朱厚熜因大禮議之故,對楊廷和、楊慎父子極其憤恨,常問及楊慎近況,大臣則回答楊慎“老病”,朱厚熜才稍覺寬慰。楊慎聽聞此事,更加放浪形骸。常縱酒自娛,遊歷名勝。 《樂府紀聞》稱他“暇時紅粉傅面,作雙丫髻插花,令諸妓扶觴遊行,了不爲愧。”終朱厚熜一世,六次大赦,楊慎終不得還,按明律年滿六十歲可以贖身返家,但無人敢受理。

楊慎年近七旬時,曾返回瀘州短住,不久又被巡撫派四名指揮將其押解回永昌。

卒於戍所

嘉靖三十八年(1559年)七月六日(8月8日),楊慎在戍所逝世,時年七十二歲 。臨終時,他還以“臨利不敢先人,見義不敢後身”勉勵後人。楊慎去世後,當時巡撫雲南的右副都御史遊居敬命人爲其殯殮入棺,還葬故鄉新都 。

嘉靖四十年(1560年)冬,楊慎附葬於父楊廷和墓旁。

隆慶元年(1567年),明穆宗追贈楊慎爲光祿寺少卿 。明熹宗天啓(1621年—1627年)年間,追諡‘文憲“。

主要成就

文學

楊慎存詩約2300首,所寫的內容極爲廣泛。因他居滇30餘年,所以“思鄉”、“懷歸”之詩,所佔比重很大。他在被謫滇時,妻子黃娥伴送到江陵話別,所作的《江陵別內》表現別情思緒,深摯悽婉。《宿金沙江》描寫往返川滇途中的感慨:“豈意飄零瘴海頭,嘉陵回首轉悠悠,江聲月色那堪說,腸斷金沙萬里樓。”以今昔行旅思情相對,襯出離愁的痛苦。

他臨終前所作《六月十四日病中感懷》詩:“七十餘生已白頭,明明律例許歸休。歸休已作巴江叟,重到翻爲滇海囚。”敘述自己因病歸蜀,途中卻被追回的憾恨,深爲感人。

他也有一些詩作表現了對人民疾苦的關懷。《海口行》及《後海口行》揭露豪紳地主勾結地方官吏,借疏海口占田肥私。他在詩中指出,“疏浚海口銀十萬,委官歡喜海夫怨”,並呼籲“安得仁人罷此宴,億兆歌舞如更生”。他在《觀刈稻紀諺》中託老農之語,說“樂土寧無詠,豐年亦有歌。惟愁軍餉急,鬆茂正干戈”。表現了農民遇豐年,卻因軍餉賦斂沉重而仍然不得溫飽的貧苦生活。其他如《寶井篇》、《滇池涸》等,也是此類作品。

楊慎的寫景詩也不少。他敘寫雲南風光,描繪祖國山河,頗有特色。《海風行》寫了下關的風:“蒼山峽束滄江口,天樑中斷晴雷吼。中有不斷之長風,衝破動林沙石走。咫尺顛崖迥不分,征馬長嘶客低首。”氣勢雄偉,有雷霆萬鈞之力。而《龍關歌》:“雙洱煙波似五津,漁燈點點水粼粼。月中對影遙傳酒,樹裏聞歌不見人。”寫洱海夜色,漁舟燈火,月映水波,細膩清新。當他來到有川南勝景之稱的西昌瀘山,看到這裏的美景與火把節的盛況後,在此吟出了名句《夜宿瀘山》:“老夫今夜宿瀘山,驚破天門夜未關。誰把太空敲粉碎,滿天星斗落人間”。此外,楊慎又有描述、歌頌歷史英雄、忠臣義士以至耕夫樵叟的詩,其中也不乏佳作。

楊慎在前七子倡導“文必秦漢、詩必盛唐”、復古風氣較爲流行的時候,能別張壘壁。他廣泛吸收六朝、初唐詩歌的一些長處,形成他“濃麗婉至”的詩歌風格。如《滇海曲》12首、三峽《竹枝詞》9首,描繪山川風情,頗得樂府遺韻。他的《垂柳篇》,深具初唐風範。《於役江鄉歸經板橋》:“千里長征不憚遙,解鞍明日問歸橈,真如謝姚宣城路,南浦新林過板橋。”抒發行役倦苦的情懷,情致綿細,別出新境。楊慎又廣爲採攬“桑間濮上”的民歌的長處,以豐富自己詩作。如《送餘學官歸羅江》,全用綿州民歌,後綴四句送行語,構思新穎,別緻清新。

楊慎對文、詞、賦、散曲、雜劇、彈詞,都有涉獵。他的詞和散曲,寫得清新綺麗。如(浪淘沙)“春夢似楊花”一首,描寫細潤,言辭華美流暢。散曲(駐馬聽)《和王舜卿舟行之詠》,寫月下舟行幽景,江天一色,月光如水,並暢想駛入長空銀河,意境優美,記敘細微。他的長篇彈唱敘史之作《二十一史彈詞》,敘三代至元及明季歷史,文筆暢達、語詞流利,廣爲傳誦。他的散文古樸高逸,筆力奔放。《漢雜事祕辛》事皆淫豔而言辭端雅,不見鄙穢。他早年的疏奏《丁丑封事》,規勸正德皇帝“偏聽生奸,獨任成亂”,以“古之聖人必謀於衆”相諫誡,情摯意切,時婉時激。他的《新都縣八陣圖記》、《碧嶢精舍記》等也是記敘散文的佳品。另外他還著有《宴清都洞天玄記》、《太和記》、《割肉遺細君》等雜劇。

《譚苑醍醐》八卷亦皆考證之語,與《丹鉛錄》大致相出入,而亦頗有異同。引《水經注》載諸葛亮表雲:“臣遣虎步監孟琰據武功水東,司馬懿因渭水漲,攻琰營,臣作橋越水射之。橋成,遂馳去”。此事《三國志·諸葛亮傳》不載,可補史闕。

楊慎在文學上既講求文法,主張詩文用字要有來歷,又反對極端的復古主義;反對詩史說;偏愛李白,亦好杜甫,對李白的身世進行了有價值的探討。又辨李白爲蜀之彰明人,歷引其《上裴長史書》與《悲清秋賦》及諸詩句,以證《唐書》稱白爲隴西人及唐宗室之非,如此之類,考訂辨論,亦多獲新解。

儒學

揭示理學和心學都存在的弊端楊慎說:騖於高遠,則有躐等憑虛之憂;專於考索,則有遺本溺心之患。故曰:“君子以尊德性而道問學”。故高遠之弊,其究也,以六經爲註腳,以空索爲一貫,謂形器法度皆芻狗之餘,視聽言動非性命之理,所謂其高過於大,學而無實,世之禪學以之。考索之弊,其究也,涉獵記誦以雜博相高,割裂裝綴以華靡相勝,如華藻之繪明星,伎兒之舞呀鼓,所倡其功倍於(而效)小,學而無用,世以俗學以之。

“尊德性而道問學”,本爲《中庸》所謂,但宋儒中,朱熹主張以究理問學爲主,提倡研讀經傳,一依聖賢遺教去做,有偏重於“道問學”的傾向,陸九淵譏評其支離破碎;陸九淵主張學者從經典中解脫出來,求諸本心,認爲“學苛知本,‘六經’皆我註腳”,有“尊德性”的傾向,朱熹斥責其盡廢講學。自南宋朱、陸相爭以來,兩家之學漸成水火之勢,“宗朱者詆陸爲狂禪,宗陸者以朱爲俗學,兩家之學各成門戶,幾如冰炭矣”。這對儒學發展影響甚大,誠如程敏政所說:“朱、陸之辨,學者持之至今。…其流至於尊德性、道問學爲兩途,或淪於空虛、或溺於訓詁,卒無以得真是之歸。此道所以不明不行。”

楊慎在這裏則對朱、陸都進行了批評,指出陸學之弊在於“以空索爲一貫”,趨簡憑虛而入於禪,“學而無實”;朱學之弊在於“以雜博相高”,遺本溺心而流於俗,“學而無用”。在他看來,“經學之拘晦,實自朱始”,“新學(此指象山心學)削經鏟史,驅儒歸禪”,兩者對學術風氣和儒學的發展都產生了不良影響。這樣,楊慎便全面否定了宋儒所倡通學。

對於當世流行的“道學”(即理學)和“心學”,楊慎亦持全面否定態度。他說:“道學、心學,理一名殊。明明白白,平平正正,中庸而已矣。更無高遠亢(言)妙之說,至易而行難,內外一者也。被之所行,顛倒錯亂,於人倫事理大戾。顧巾衣詭服,闊論高談,飾虛文美觀而曰:吾道民、吾心學,使人領會於渺茫恍惚之間而不可琢磨,以求所謂禪悟。此其賊道喪心已甚,乃欺人之行、亂民之儔,聖王之所必誅而不以赦者也,何道學、心學之有?”他認爲儒學本是“明明白白,平平正正”,“內外一者也”,但承襲宋儒之學風而流行於明世的所謂“道學”、“心學”,儘管名稱不一,形式有異,而其實都是隻知“闊論高談”、“虛飾文詞”,只說不行,“教人領會於渺茫恍惚之間而不可着摸”的空洞無用之物。其惡果,一是欺世,二是亂民,故皆爲“聖王之所必誅而不以赦者也”。如此之“道學”、“心學”,根本背離了儒學的基本精神。

指出心學“削經鏟史,逃儒歸禪”,又點示理學同禪學也有千絲萬縷的聯繫

如其指出朱熹《中庸章句》所引程頤“活潑潑地”之類的話就是以佛家語錄入章句,他說餘嘗評之曰:《說文》之解字,《爾雅》之訓詁,上以解經、下以修辭,豈不正大簡易。……至宋時,僧徒陋劣,乃作語錄;儒者亦學僧家作語錄……欲求易欲,反爲難知;本欲明經,適以晦道矣!甚者因陋就簡,以打乖筋斗入詩章,以閉眼合眉入文字,曰:我所述程朱之說,道理之談,辭達意而已,不求工也。噫,左矣!這裏所說的“以打乖筋斗入詩章,以閉眼合眉入文字”是陳獻章(白沙心學)所爲。可見,在楊慎看來,“學禪家”而導致儒學之“理”難知,聖道幾晦,實是程朱理學和陸王心學的通病。

此外,楊慎認爲,莊子所謂“六合之外,聖人存而不論”乃切要之言,丘長春所謂“世間之事尚不能究,況天下之事乎”乃正論。而邵雍、朱熹論天則是強不知爲知,實爲“妄說”。他說:“古論天文者,宣夜周髀渾天之書,甘石洛下閎之流,皆未嘗言。非不言也,實所不知也。若邵子、朱子之言,人所不言,亦不必言也;人所不知,亦不必知也。……吾人固不出天地之外,何以知天之真面目歟?且聖賢之‘切問近思’,亦向必求知天下之事耶?”他還對宋儒鬼神之論予以批判,指出朱熹對《中庸》所謂“鬼神爲德”之解有悖儒家作書之旨,曰:“宋儒解‘鬼神’二字,支離太甚,既以‘二氣’言,又以‘造化’言;……既曰‘人物’,又曰‘造化之跡’。則有形有聲,視之可見,聽之可聞矣,豈不與《中庸》背馳矣?且《中庸》一書,本是平常之理,而引之高深虛地文字,又豈子思作書之旨乎?……故朱子引程、張‘二氣’、‘良能’、‘造化之跡’諸說,移以解《易》之‘鬼神’則可,解《中庸》之‘鬼神’則不可。”所以,楊慎譏笑宋儒“雜博”、“支離”、“割裂”,如同“伎兒之舞迓鼓”,既“無古人之學,而效古人之言,如村人學官衙鼓節也”。如此,不流入禪,藉助於佛家之言以裝飾門面,又怎麼可能呢?

對陽明心學有所批判

楊慎借雲南副使陳夢祥《六經》“一字一義皆聖賢實理之所寓,實心之所發”的話,職責陳獻章“六經皆虛”論實“非聖人之蘊”,乃“佛者幻妄之意”。他說:“儒教實,以其實天下之虛;禪教虛,以其虛天下之實。陳白沙詩曰:‘六經緣在虛無裏’,是欲率古今天下而入禪教也,豈儒家之學哉!”楊慎更怒斥明爲“霸儒”、“儒梟”,批評其以儒爲表、以佛爲裏,證性見心、“驅儒歸禪”,背叛了儒家的經義,說:“邇者霸儒創爲新學,削經劃史,驅儒歸禪,緣其作俑,急於鳴儔, 俾其易人,而一時奔名走譽者,……靡然從之。”他又寓莊於諧地對人們何以會對陽明心學“靡然從之”作了分析,引其友之語道: 餘友蔣兆暈芝善戲語而有妙理,嘗論講學之異曰:“宋儒‘格物致知’之說,久厭聽聞,‘良知’及‘知行合一’之說一出,新人耳目。如時魚鮮筍,肥美爽口,盤餚陳前,味如嚼冰,蟻而厭飫,依舊是鵝鴨菜疏上也。又如真旦看厭,卻愛裝旦;此北《西廂》聽厭,乃唱南《西廂》。觀聽既久,依舊是真旦、北《西廂》出也。公多與辯,但徐徐俟之。”

對集理學之大成的朱熹批判最多、最烈

楊慎不僅從學術、思想的諸多方面批評朱熹,如在《陳同甫與朱子書》中譏朱熹自立門戶,在《文公著書》中責朱熹“違公是遠情”,在《俗儒泥世》裏中斥朱熹“迂”,在《大招》、《禹碑》、《大顛書》中批評朱熹文學藝術上的失誤,在《聖賢之君六七作》中指出朱熹史學上的紕漏。如何等等,難以詳述,而且,他更一針見血地揭示道:朱熹之學“失之專”,“失之專者,一騁意(己)見,掃滅前賢”,用其自己的理學思想來詮釋儒家經典,否定漢唐諸儒經說,以確立其自己的思想權威,而後儒不察,‘失之陋’,‘失之陋者,惟從宋人,不知有漢唐前說也’,只能仰朱熹之鼻息了:“高者談性命,祖宋人語錄;卑者習舉業,抄宋人之策論”。這必然要導致“經學之拘晦”。

在《雲南鄉試錄序》中更揭示陽明集心學之大成,鼓倡“心即理”、“致良知”、“知行合一”諸說造成了明代中後葉知識界的空疏淺陋,謂:“今士習何如哉!其高者凌虛厲空,師心去跡,厭觀理之煩,貪居敬之約,漸近清談,遂流禪學矣。卑焉者則掇拾叢殘,誦貫酒魂,陳陳相因,辭不辨心,紛紛競錄,問則口,此何異叟誦詩、閽寺傳令乎?究高者既如此,卑論者又如此,視漢唐諸儒且恧焉,況三代之英乎!”

著述

楊慎一生刻苦學習,勤於著述,是有明一代著名的博學家。他不僅對經、史、詩、文、詞曲、音韻、金石、書畫無所不通,而且對天文、地理、生物、醫學等也有很深的造詣。如他任翰林時,明武宗朱厚照問欽天監及衆翰林:“星有注張,又作汪張,是何星也?”衆張口結舌,無以對答,獨楊慎從容對曰:“柳星也”,並歷舉《周禮》、《史記》、《漢書》等文獻資料加以說明。他預修《武宗實錄》,事必直書,不爲尊者諱。他在長期流放中,仍然“好學窮理,老而彌篤”(《明史·楊慎傳》)。在雲南永昌邊塞荒涼地區,儘管圖書資料奇缺,升庵仍嗜書成癖,“書無所不覽”,經常對人說:“資性不足恃,日新德業,當自學問中來。”(《明史·何孟春傳》)他認爲要“知天下”,一是依靠“躬閱”,從親身經歷中獲得知識;二是依靠“載籍”,從別的記載和書籍中取得。因此,他不僅刻苦讀書,手不釋卷;而且每到一處,就對當地風俗民情進行調查瞭解,努力學習當地民族語言,從親身經歷與實踐中豐富自己的知識。他以被逐罪臣的身份,僅憑自己苦學、實踐、記憶,在滇南時就寫出了不少筆記、選本以及許多註釋性書籍。如《南詔野史》、《雲南通志》、《雲南山川志》、《慎候記》、《南中志》、《滇載記》、《記古滇說》等書。據《升庵楊慎年譜》的記載,楊慎平生著作有四百餘種。所以,《升庵外集》序稱:“國初迄於嘉隆,文人學士著述之富,毋逾升庵先生者。”《明史》本傳曰:“明世記誦之博,著作之富,推慎第一。”

書法

楊慎工於書法,王世貞《國朝名臣遺墨跋》稱楊慎“以博學名世,書亦自負吳興(趙孟頫)堂廡”。朱昌頤《跋楊升庵詩扇》也說:“書法尤超邁絕倫,至今滇南尚多留刻”。其書論主要見於《墨池瑣錄》、《升庵書品》、《法帖神品目》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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