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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心的現代詩《使命》和散文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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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心作品數量多、內容之豐富、創作風格獨特,使得她的文學成就達到了一個新的境界,出現了一個壯麗的晚年景觀。小編這裏爲大家帶來冰心的現代詩和散文,希望大家喜歡。

冰心的現代詩《使命》和散文分享

《使 命》

一個春日的早晨——

流水般的車上:

細雨灑着古牆,

灑着楊柳,

我微微的覺悟了我攜帶的使命。

一個夏日的黃昏——

止水般的院裏:

晚霞照着竹篷,

照着槐樹,

我深深的承認了我攜帶的使命。

覺悟——承認,

試回首!

是歡喜還是惆悵?

已是兩年以後了!

一九二二年八月二十二日。

《小孤山該叫草帽山》

千萬塊石頭往上壘,

把它壘成個草帽山,

十萬頂草帽圍着它轉,

小孤山一點不孤單!

明年我們再來看,

山又青來水又藍,

二十萬只鋼鐵手,

開出一片好湖山。

一九五八年六月

《教師節喚起的歡樂回憶》

中國婦女雜誌社的同志來要我爲教師節寫一篇東西。

我這一輩子只教過八年的書,而且是半個世紀以前的事了,對八十年代的讀者來講這些,真是古老的破爛。但是那幾年中我充分地享受了師生之間的“友誼”,任何時候想起,都會引起我含淚的微笑。

那是1926年,我從美國留學回來,應聘到母校燕京大學任教。那年我也正是二十六歲。

我開了兩門選修課目:“歐洲戲劇”和“習作”。上這兩門課的.都是大學二年級以上的學生。但我最喜歡教的還是一年級的必修課“國文”。這是燕京大學在郊外新校址開學的第一年,一年級的男女學生也特別多,幾乎將近二百名,來自全國各地,分在國文系主任馬鑑和周作人、沈尹默、郭紹虞、顧隨諸教授的班裏。這幾位“老先生”都是江南人,閩粵籍的學生聽不太懂他們的口音,教務處便把這些學生都編在我的班裏。一進課堂,他們齊刷刷地站起,從講臺上望去,一張張紅撲撲的笑臉,好奇地盯着我這個“小先生”——那時候學生都稱教師爲“先生”——而他們的年紀也不過在十七到十九歲之間。和我自己的弟弟們一樣年紀!我拿起點名簿,請他們自報姓名,在糾正了他們的口音之後,笑語紛紜之中,我們似乎已經很熟悉很親切了!

我給他們出的第一道作文題目是“自傳”,我要通過他們的自述,來了解他們的家庭背景、習慣、愛好以及其他的一切。收回的幾十本文卷,真像傳記小說那樣,極其活潑、真摯而且很長——如翁獨健同志寫的,就有四萬多字!我看完卷子,只打上分數,不寫批語,只注重在每人半小時以內的課外談話:如他們是怎樣寫的?以及我對於他們的文章的意見等等。這樣的課外單獨交談,加深了我們相互的同情和理解。那時我們又都住在校內,課外的接觸十分頻繁,談話的範圍也很寬泛,我們在未名湖上划船,在湖島邊的石舫上座談,我們充分地享樂了我們的友誼。那時我們還沒有“尊師愛生”的觀念,我們兄弟朋友般地平起平坐。我覺得我不但愛他們,也尊重他們。他們不但尊重我,而且也愛我!

我覺得不但年齡相近的師生之間,就是年紀較大的教師和中、小學生之間,也可以有很深的友誼。我常常覺得小學生的自尊心是很強的,越不以“居高臨下”的眼光去看他們,他們就越自尊自愛,對教師也倍加親切信賴,什麼話都肯說、敢說。

當我們有了知心的學生朋友以後,我們的教學工作,就不是負擔而是快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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