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阿尉的散文

(一)

我懷者怎樣抑鬱的心情,停留在十月的風中,用長髮遮掩潮一溼的面孔,說哀愁與否,獨對一種思念.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了,遙遠的呼蘭河水靜靜地流淌着逝者的魂歌,河面上綴滿天空金黃的落葉,流也不去的欲是一種蒼涼,使我依然能感覺到河水在我心頭輕輕地流淌.

阿尉,還記得你走遠的那個午後嗎?那個北方邊陲一個陌生的午後,一個節氣微寒的午後,一個讓我欲哭不能的午後,揮揮手你就走遠了.

我們相識是如此的相知,如此的投緣又如此無緣,更深的秋意吞嗤了你的背影,使我漸生迷亂的情感找不出來路與去路.

如此徒勞地呼喚你的名字在漫長的白天和黑夜,用我贏弱的心,喑啞的喉嚨爲你愁緒而歌.

阿尉,冪冪中感知你落寞，孤寂的身影，讀你凝眸時漆黑的眼神裏的夢幻。我知道在某個不眠之夜，你一定剪影在無語的燈下，擎接我思念的蝶雨，表情溫柔、祥和。

阿尉，沒有了你輕聲的呵護，我的心便空落落了，還是原本我的心裏就是茫然然？

（二）

秋天漸漸深了，秋雨淋溼我風中的長髮．

該躲在怎樣的夢裏尋一種緣，該怎樣在陽光下行走忘記一種生活．

也許，我真的不該去那座小城，不該在碰杯對飲時，飲下惆悵，飲下淚光，讓我久久地去感受心靈．

常說，人的痛苦來源於記憶，讓我埋藏關於你的回憶．這又明顯是一種不能夠．

北方的深秋，天很冷，星很寒．我如此心甘情願躲在沒有生息沒有陽光的小屋裏，守着一部暗一紅色的電話機，期待的腳步在時間中輕輕走動．當聽筒裏傳來綿綿的呼喚，你那清爽高貴的`聲音足以使我神情古典，柔情似水了．你的真誠．你的善良讓我情意孤寒的心充滿歉意和感激．

阿尉，蓮花燈映照的日子裏，縱然我擁有青鳥般飛行的翅膀，欲不知該掠過哪一片藍天．停靠在哪一扇門楣下，等待你輕輕開啓．

阿尉，你走的太遠了．

獨自放舟在海上，揮舞着紅帆燦燦前行，到很遠的南方去了．

讓我隨海妖柔曼的歌聲祝福你．

讓海鷗翩然的舞蹈化去你一路風塵．

你將檸立成隔岸的一棵陪提，在一片風景中昭示神靈．

（三）

思念潮汐一樣漫上心頭，我們輕聲細語的早晨在哪裏．

繁華現代的都市裏，你會透過燦爛的霓虹燈注視那一顆星星，晶瑩閃光使我莫名憂傷．

在我的案頭定格着一幅晚秋的風景，蒼茫中，那空中飄舞的黃葉和大地上滾一動的葉片都象黃蝶一樣充滿靈性，讓我的內心油升一種情愛．

不知道人類的愛戀是不是也經歷着四季，春日有愛，秋日有緣，在經歷的幾種愛戀中流盡心痛，爲一種夢付出我們的情感．

愛 是不需要驗證的童話．

當我再一次站在原野，站在沒有流雲的天空下守望遠方，依然可以看見天空有鳥兒飛過的痕跡．

依然可以聽見遠處湖水輕輕泊動的聲音．遙遠的一片寧靜，遙遠的一種溫情．

阿尉，常常感謝你，留給我的那份關懷，讓我容顏安祥地躲在更深的秋天，想念你．

（四）

阿尉，你真的走遠了，走回你遙遠的家了，我怎樣才能感知你繁忙的姿態安睡的模樣以及信步穿過亞熱帶風景時的一種妙不可言．

在寂寞長長的夜裏，我又一次回憶起你注視我的樣子和往日柔情的笑意．

夜深了，寒意慢慢地涌一向我，我已搖着月亮船負載着我們的情感停留在蒼秋的邊緣，用我年輕的美麗和眼睫一樣輕一盈的微笑，裝飾你傷感至深的容顏．

今夜無歌，思念是流向遙遠的水，溼溼地觸一動我一下又一下，很想握你冰涼的手指，並讓我一一吻熱，讓心花一瓣瓣靛放，今夜你就這樣安睡吧．

我要獨自前行，穿過冬日白茫茫的冰河，穿過滴血的梅花林，化作三月的蝶，吻在細小的草尖，等你在前行的路上．

而你，阿尉，一定要在秋天的另一個路口等我．

蒼天在上，神靈恩澤無邊保佑你．

不要生病，不要老去．

注：此文摘自紐新蘭華文報刊［先驅文苑］2002.07.26第九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