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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兩章》難句解析練習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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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兩章》難句解析練習題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1、夫環而攻之,必有得天時者矣,然而不勝者,是天時不如地利也。

   ⑴ 單句裏的判斷句。“是”是判斷詞,不必說是指示代詞。“是”跟“非”相對持,“非”作“不是”講,相當於現代漢語的偏正詞組,下文有“城非不高也”。如果把“是”看成指示代詞,可以通,但是不對,因爲不能解釋“是”跟“非”相對持的現象:“‘我不能’,是不爲也,非不能也。……王之不王,非挾太山以超北海之類也;王之不王,是折枝之類也。”主語的基本結構是轉折複句,“而”是轉折連詞,“然”復指它前面的一長段話,亦即復指一個假設複句。“然而”不是轉折連詞。清朝袁仁林《虛字說》:“‘然’爲實然,語勢緩,……而‘連’字直轉也。”“然”指一種情況,無主句;“不勝”的主語因泛指省;“者”可以看成錶停頓的助詞,也可以說它的作用相當於一個逗號。又,“夫”或說是發語詞,沒有意義,或說同“彼”,作“那”講。

   ⑵ “如”,一般作“似”講,但這裏不是,“不如”就是“及不上”。

     譯文:“包圍着進攻它,就一定得到天時的條件了,是這個條件卻又不能取勝,就是天時不及地利啊。”焦循《孟子正義》說“環”即《周禮》“巫環”之“環”,用卜筮來主持衝鋒陷陣的人。

  2、兵革非不堅利也。

    這是一種“合敘”句。一般的兩個主語共兩個謂語的句子如“衣冠整潔”,即可以說成“衣寇皆整潔”,又可以說成“衣整潔,衣冠潔”、“衣冠整,衣冠潔”、“衣整冠潔”、“衣潔冠整”等,這說明這種句型只有一套語法關係。“兵革非不堅利也”不能這樣,它有兩套語法關係,亦即有兩個主謂結構,句子成分的有關詞兒的說明與被說明之間的搭配並非任意的,而是受着嚴格制約的。“例如“兵”只跟“利”構成主謂關係,不能跟“堅”構成主謂關係;“革”只能跟“堅”構成主謂關係,不能跟“利”構成主謂關係。這是形式上的一套主謂關係、實質上的兩套主謂關係。以本句而論,不說“兵革”非不利堅也”,而說“兵革非不堅利也”,“合敘”中又有錯綜變化,可算難中之難。又如:“衣食飢寒者,慈父之道也。”(《鹽鐵論.憂邊》)其實是“衣寒食飢者……”。沒有錯綜變化只是合敘的例如:“君臣不惠忠,父子不慈孝。”(《墨子.兼愛中》)意思是:“君不惠,臣不忠,父不慈,子不孝。”

  3、以天下之所順,攻親戚之所畔,│②故君子有不戰,‖③戰‖│④必勝矣。

   ⑴ 這句的基本結構是因果複句。第一部分的主語因泛指省略。“天下之所順”“親戚之所畔”都不是主謂詞組,而是偏正詞組,兩個“之”字的作用在於聯繫定語和以“所”字結構作成的中心語。介詞結構“以天下之所順”是方式狀語,一般可以不在它後面加上逗號,現在加上,爲的是強調狀語。正句又是轉折複句,轉折複句的正句又是假設複句或者假設複句的緊縮形式。

   ⑵ “畔”,《課本》注“同‘叛’”。據王力先生的看法,此說未當。應該說“畔”在這裏等於“叛”,後來寫成“叛”。《孟子》不見“叛”,“畔”共出現了六次;《論語》也不見“叛”,“畔”共出現了四次,如:“亦可以弗畔矣夫”(《雍也》)、“公山弗擾以費畔”(《陽貸》)等。從《論語》《孟子》來看,可以依照王先生的說法。但還有另外的語言現象:《尚書》“畔”“叛”並見,各出現了一次。如:“時義和顛覆厥德,沈亂於酒,畔官離次。”(《胤徵》)“武王崩,三監及淮夷叛。”(《大誥序》)歷來傳說是由於孔子編成今文尚書,今文尚書至少不遲於《論語》,當然比《孟子》早得多。這樣看來,說“親戚畔之”的“畔”同“叛”還是可以的。“親戚”基本義是“親人”“親屬”。“戚”就是“親”,同義並列。《尚書.金縢》:“周公曰:‘未可以戚我先王。’”根據不同的語言環境,“親戚”有時候指父母;如:“親戚妻子,質也。”(《韓非子.八經》)“其親戚死,其肉而棄,然後埋其骨,乃成爲孝子。”(《列子.湯問》)。有時候指“家裏人”,如:“曹人聞之,率其親戚而保釐負羈之閭者七百餘家。”(《韓非子.十過》)“臣所以去親戚而事君者,徒慕君之高義也。”(《史記.廉頗藺相如列傳》)有時候指“內族、外族的親人”,《禮記.曲禮上》:“兄弟親戚稱其慈也。”孔穎達疏:“親指族內,戚言族外。”《史記》有“外戚世家”。本句“親戚畔之”,“親戚”既可以指“父母”,也可以指“家裏人”,還可以指“內親外戚”,現代漢語裏“親戚”只指“族外姻戚”,詞義轉移了。因此,楊伯峻《孟子譯註》把“攻親戚之所畔”譯成“攻打親戚都反對的人”,似屬未確。“君子”,這裏指“賢明的君主”。“有”,存在動詞;一說音義同“或”。《尚書.微子》:“殷其弗或亂正四方。”《史記.宋世家》“或”作“有”。《孟子.公孫丑下》:“夫既或治之,予何言哉?”趙歧注:“既,已也,或,有也。”從音理看,“有”“或”同在“匣”紐;“有”在“之”部,“或”在“職”部,“之”“職”對轉。

     譯文:“拿天下都順從的力量去進攻連親屬都反對的人,因此,賢明的君主有不打仗的時候(或者“或許不打仗”),(但是,如果)打仗,就一定獲勝了。”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①故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②必先苦其心志,③勞其筋骨,④餓其體膚,⑤空乏其身,⑥行拂亂其所爲,⑦所以動心忍性,⑧曾益其所不能。

  1、這句的基本結構是時間修飾複句。第①分句是時間偏句,其他的都是正句。時間偏句表示了它是正句所發生的時間背景,它的真正作用等於時間狀語,只是結構上不是詞組而是分句;相同的用法如:“與人辯論,事理必盡,必伸其意。”(《劉叟墓謁》)表示時間修飾的分句,文言裏更多的是用“……之……也”,如“然五人之當刑也,意氣揚揚。”(《五人墓碑記》)正句又是連貫複句。“所以”是介詞結構,相當於“以此”,“所”指第②分句到第⑥分句的內容。清朝張文炳《虛字註釋》:“‘所以’,順上指原之辭,猶雲唯其如此,所以如此。”連貫複句的第一部分又是並列複句,前一部分講肉體受折磨,後一部分講行爲有拂亂,講肉體受折磨的又是四個並列複句。連貫複句的第二大部分又是並列複句。

  2、“苦”,本義是有苦味的草,引申爲“辛苦”的意思,“苦”跟“勞”同義,《鴻門宴》有“勞苦而功高如此”。“體”與“身”也是同義詞。“亂”《說文》:“不治也。”從絲的不治引申爲行動的不治。“爲”,甲骨文像手牽大象,引申爲“做”,“所以”想達到的。“苦”“勞”“餓”“空乏”“拂亂”和“動”“忍”都增加使動用法,其中有動詞也有形容詞。陳承澤《國文法草創》“活用之實例”一節提到:“致動(按:即“使動”)主由動字轉來……象字(按:即形容詞)之爲致動……理論上固屬後起。蓋動字中他動字之爲致動,往往易生歧誤。”比方“忍性”,趙歧注爲“堅忍其性”就不大好懂。按:“性”,音義同“心”,爲了有錯綜變化才用上“性”。“忍”,不是“堅忍”。《說文》:“能也。”“能”本熊屬,引申爲“大膽”爲“敢”,“忍性”就是壯大膽量;又如:“白刃在前,斧鑕在後,而卻走不能死也,非其士民不能死也,上不能敵也。”(《韓非子.初見秦》)“不能死”是“不敢死拼”。請參閱《茅屋爲秋風所破歌》“忍能對面爲盜賊”一句的說明。“曾”字也就是“增”。“益”,本義是水漫出,後來引申爲“增加”。趙歧注:“曾益其所不能,增益其素所以不能行之者也。”楊伯峻先生《孟子譯註》譯本句爲“增加他的能力”。趙注、楊譯都有可商之處,因爲趙注至少是不明確;楊譯原文“其所不能”也是跟譯文“他的能力”搭配不攏。或認爲“其所不能”是“曾益”的對象補語,它的前面可以加上介詞“於”。

  譯文:“因此,上天將要把重任落到這些人身上(的時候),一定要使他們心神苦惱,筋骨勞動,肌膚消瘦,身體睏乏,行動(的結果)違揹他所想達到的目的;憑着以上處境,就可以使他們心神震動,膽量壯大,從而對以前不敢做的事兒有所促進。”

   ①人恆過,‖②然後能改;③困於心,④衡於慮,|||⑤而後作;│⑥徵於色,|||⑦發於聲,|||⑧而後喻。

  1、並列複句。分號隔開三部分,三部分都是連貫複句。第①分句以下各分句的主語都因承第①分句的“人”而省略,第二、第三兩個連貫複句的第一部分各又是並列複句。“而後”是連詞,表示先後相連,意思跟“然後”不同,“然後”是“這樣以後”。或說“而”表音節停頓,“後”是“以後”。

  2、幾個“於”都是介引表處所的賓語的介詞,“於……”這種介詞結構一般是在動詞後面,只在近代文言裏有偶爾在動詞前面的。現代漢語裏表處所的介詞結構既可以在動詞前面,也可以在動詞後面,大體說來後面的比前面的地位更重要些。

  3、“困”,本義是樹木被四壁圍着,引申爲“圍困”,又引申爲“困惑”。“衡”,音借爲“橫”,趙歧注:“衡,橫也,橫塞其慮於胸臆之中。”不說音借,把“衡”作“衡量”講,也通。“作”,《說文》:“起也。”就是“起立”。又,《爾雅.釋言》:“作,爲也。”或者說“作”當“創造”講。“喻”,明白;同樣的用法如:“故作書以喻意。”(《淮南子.修務》)

  4、上古文言單音詞爲主,把這些單音詞譯成現代漢語,選用哪個詞兒就得看語言環境,從語言的內容和形式看,有的是古今一致的,如“過”“改”“心”;有的只是作爲一個語素,如“困(苦)”“慮(思慮)”“色(面色)”“徵(表現)”。翻譯時,不斷地作古今詞語內容和形式的比較和分析,能加深對詞語的理解,從而能作準確的翻譯。

    譯文:“人們常常做錯了事,這才能得到改正;心意困惑,思慮阻塞,這才能振奮有爲;表現在臉色上,發泄在言論中,這纔能有所領悟。”錯誤常常是正確的先導,孟子的話富於辯證思想。

  入則無法家拂士,出則無敵國外患者,國恆亡。

  1、單句。謂語是主謂詞組。就主語跟謂語的邏輯關係來說,又具有條件和結果的關係。“者”字結構中有個很長的附加部分,它的內部結構是並列複句,並列複句的兩部分各又是假設複句。假設複句各個分句的主語意思上是中心語“者”,不妨認爲“者”代替“君主”一類人物。但結構上不能簡單地說“者”可以移到前面作主語。

  2、“拂”古音讀“弼”,“拂”在“滂”紐“物”部,“弼”在“並”紐“物”部,“滂”“並”旁紐。“弼”,本義是矯正弓弩的工具,引申義是糾正或者輔佐,《說文》:“弼,輔也。”《爾雅.釋詁》:“弼,俌也。”當是引申義而非本義。其實“拂”就是“弗”,也就是“弼”,原是矯正弓形的工具。兩個“則”是轉折副詞,作“卻”講。趙歧注本句大意:“‘入’謂國內也,無法度大臣之家輔弼之士;‘出’謂國外也,無敵國可難,無外患可憂,則凡庸之君驕慢荒怠,國常以此亡也。”

  譯文:“內部沒有執掌法度的大家和輔佐君主的能手,外部沒有可以抗衡的力量,沒有外患,國家就經常處於走向來亡的困境。”

  然後知生於憂患,而死於安樂也。

  1、“然後”,這樣而後,是表示“有待而然”,它前面的是個條件,後面的是結果;又如:“歲寒然後知松柏之雕也。”(《論語.子罕》)“然後”“而後”跟“則”相比,前者是必然條件;後者卻可以是單純的承接;如:“至家則君笑而立於門。”(《林覺民傳》)包孕句。主語因泛指而省略。“知”的賓語的並列複句,它們的主語也因泛指而省略。

  2、“生”“死”都是不及物動詞增加使動用法,後面可以補上代詞“之”。“於”是介詞,相當於現代漢語裏的“在”,譯成現代漢,介詞結構或者在動詞前面,或者在動詞後面。

  譯文:“這樣,就能夠知道在憂患中可以使人生存,在安樂中可以使人死亡。”這句話也含有很深的哲理,它能激發人們自強不息,戰鬥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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