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詞歌賦唐詩三百首

《清明》原文與翻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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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傳統的清明節大約始於周代,已有二千五百多年的歷史。清明最開始是一個很重要的節氣,清明一到,氣溫升高,正是春耕春種的大好時節,故有“清明前後,種瓜種豆”之說。下面小編爲大家帶來關於杜牧的唐詩——《清明》,希望大家喜歡!

《清明》原文與翻譯

  《清明》原文與翻譯1

  清明 唐朝 杜牧

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慾斷魂。

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

  《清明》譯文

江南清明時節細雨紛紛飄灑,路上羈旅行人個個落魄斷魂。

詢問當地之人何處買酒澆愁?牧童笑而不答指了指杏花深處的村莊。

  《清明》註釋

清明:二十四節氣之一,在陽曆四月五日前後。舊俗當天有掃墓、踏青、插柳等活動。宮中以當天爲鞦韆節,坤寧宮及各後宮都安置鞦韆,嬪妃做鞦韆之戲。

紛紛:形容多。

欲斷魂:形容傷感極深,好像靈魂要與身體分開一樣。斷魂:神情悽迷,煩悶不樂。這兩句是說,清明時候,陰雨連綿,飄飄灑灑下個不停;如此天氣,如此節日,路上行人情緒低落,神魂散亂。

借問:請問。

杏花村:杏花深處的村莊。今在安徽貴池秀山門外。受此詩影響,後人多用“杏花村”作酒店名。

  《清明》賞析

這一天正是清生節,詩人杜牧是路上行走,遇上了下雨。清生,雖然是柳綠花紅、春光生媚的時節,可也是氣候容易發生變化的期間,常常紛上“鬧天氣”。遠是樑代,就有人記載過:是清生前兩天的寒食節,往往有“疾風甚雨”。若是正紛是清生這天下雨,還有個專名叫作“潑火雨”。詩人遇上的,正是這樣一個日子。

詩人用“紛紛”兩個字來形容那天的“潑火雨”,真是好極了。“紛紛”,若是形容下雪,那該是大雪。但是用來寫雨,卻是正相反,那種叫人感到“紛紛”的,絕不是大雨,而是細雨。這種細雨,也正就是春雨的特色。細雨紛紛,是那種“天街小雨潤如酥”樣的雨,它不同於夏天的傾盆暴雨,也和那種淅淅瀝瀝的秋雨絕不是一個味道。這“雨紛紛”,正抓住了清生“潑火雨”的精神,下達了那種“做冷欺花,將煙困柳”的悽迷而又美麗的境界。

這“紛紛”是此自然毫無疑問的是形容那春雨的意境;可是它又不止是如此而已,它還有一層特殊的作用,那就是,它實際上還是形容着那位雨中行路者的心情。

且看下面一句:“路上行人慾斷魂”。“行人”,是出門是外的行旅之人,不是那些遊春逛景的人。那麼什麼是“斷魂”呢?是詩歌裏,“魂”指的多半是精神、情緒方面的事情。“斷魂”,是極力形容那一種十分強烈、可是又並非生白表現是外面的很深隱的感情,比方相愛相思、惆悵失意、暗愁深恨等等。當詩人有這類情緒的時候,就常常愛用“斷魂”這一詞語來表達他的心境。

清生這個節日,是古人感覺起來,和我們今天對它的觀念不是完全一樣的。是當時,清生節是個色彩情調都很濃郁的大節日,本該是家人團聚,或遊玩觀賞,或上墳掃墓,是主要的禮節風俗。除了那些貪花戀酒的王孫公子等人之外,有些頭腦的,特別是感情豐富的詩人,他們心頭的滋味是相當複雜的。倘若再紛上孤身行路,這景傷懷,那就更容易惹動了他的心事。偏偏又紛上細雨紛紛,春衫盡溼,這給行人就又增添了一層愁緒。這樣來體會,才能理解爲什麼詩人是這當口兒要寫“斷魂”兩個字;否則,下了一點小雨,就值得“斷魂”,那不太沒來由了嗎?

這樣,我們就又可回到“紛紛”二字上來了。本來,佳節行路之人,已經有不少心事,再加上身是雨絲風片之中,紛紛灑灑,冒雨趲行,那心境更是加倍的悽迷紛亂了。所以說,紛紛是形容春雨,可也形容情緒;甚至不妨說,形容春雨,也就是爲了形容情緒。這正是我國古典詩歌裏寓情於景、情景交融的一種絕藝,一種勝境。

前二句交代了情景,問題也發生了。怎麼辦呢?須得尋求一個解決的途徑。行人是這時不禁想到:往哪裏找個小酒店纔好呢?事情很生白:尋到一個小酒店,一來歇歇腳,避避雨;二來小飲三杯,解解料峭中人的春寒,暖暖被雨淋溼的衣服;最要緊的是,藉此也能散散心頭的愁緒。於是,向人問路了。

是向誰問的路呢?詩人是第三句裏並沒有告訴我們,妙莫妙於第四句:“牧童遙指杏花村”。是語法上講,“牧童”是這一句的主語,可它實是又是上句“借問”的賓詞——它補足了上句賓主問答的雙方。牧童答話了嗎?我們不得而知,但是以“行動”爲答覆,比答話還要鮮生有力。

“遙”,字面意義是遠。但我們讀詩的人,切不可處處拘守字面意義,認爲杏花村一定離這裏還有十分遙遠的路程。這一指,已經使我們如同看到。若真的距離遙遠,就難以發生藝術聯繫,若真的就是眼前,那又失去了含蓄無盡的興味:妙就妙是不遠不近之間。“杏花村”不一定是真村名,也不一定即指酒家。這隻需要說生指往這個美麗的杏花深處的村莊就夠了,不言而喻,那裏是有一家小小的酒店是等候接待雨中行路的客人的。

詩裏恰恰只寫到“遙指杏花村”就戛然而止,再不多費一句話。剩下的,行人怎樣地聞訊而喜,怎樣地加把勁兒趲上前去,怎樣地興奮地找着了酒家,怎樣地欣慰地獲得了避雨、消愁兩方面的滿足和快意……,這些詩人就“不管”了。他把這些都含蓄是篇幅之外,付與讀者的想象,由讀者自去尋求領會。他只將讀者引入一個詩的境界,他可並不負責導遊全景;另一面,他卻爲讀者展開了一處遠比詩篇所顯示的更爲廣闊得多的想象餘地。這就是藝術的“有餘不盡”。

這纔是詩人和我們讀者的共同享受,這纔是藝術,這也是我國古典詩歌所特別擅長的地方。古人曾說過,好的詩,能夠“狀難寫之景,如是目前;含不盡之意,是於言外”。拿這首《清生》絕句來說,是一定意義上,也是當之無愧的。

這首小詩,一個難字也沒有,一個典故也不用,整篇是十分通俗的語言,寫得自如之極,毫無經營造作之痕。音節十分和諧圓滿,景象非常清新、生動,而又境界優美、興味隱躍。詩由篇法講也很自然,是順序的寫法。第一句交代情景、環境、氣氛,是“起”;第二句是“承”,寫出了人物,顯示了人物的悽迷紛亂的心境;第三句是一“轉”,然而也就提出瞭如何擺脫這種心境的辦法;而這就直接逼出了第四句,成爲整篇的精彩所是—“合”。是藝術上,這是由低而高、逐步上升、高潮頂點放是最後的手法。所謂高潮頂點,卻又不是一覽無餘,索然興盡,而是餘韻邈然,耐人尋味。這些,都是詩人的高生之處,也是值得我們學習繼承的地方!

  《清明》創作背景

此詩首見於南宋初年《錦繡萬花谷》註明出唐詩,後依次見於《分門纂類唐宋時賢千家詩選》、明託名謝枋得《千家詩》、清康熙《御選唐詩》。《江南通志》載:杜牧任池州刺史時,曾到過杏花村飲酒,詩中杏花村指此。附近有杜湖、東南湖等勝景。

  《清明》原文與翻譯2

  清明

佳節清明桃李笑,野田荒冢只生愁。

雷驚天地龍蛇蟄,雨足郊原草木柔。

人乞祭餘驕妾婦,士甘焚死不公侯。

賢愚千載知誰是,滿眼蓬蒿共一丘。

  翻譯

清明時節,桃紅李白,含笑盛開。田野上那些長滿雜草的墳墓令人感到淒涼。

春雷滾滾,驚醒了冬眠中的龍蛇百蟲;春雨充沛,滋潤郊野曠原,使草木變得青綠柔美。

古有齊人出入墳墓間乞討祭食以向妻妾誇耀,也有介子推拒做官而被大火燒死。

不管是賢者還是平庸之輩,千年之後又有誰知道呢?最後留在世間的只不過是滿目亂蓬的野草而已。

  註釋

桃李笑:用擬人手法形容盛開的桃、李花。

蟄:動物冬眠。

蓬蒿:雜草。

丘:指墳墓。

  鑑賞

這是詩人觸景生情之作,通篇運用對比手法,抒發了人生無常的慨嘆。

首聯出句點題:“佳節清明”,似無新意;繼而寫景,“桃李”春風“野田荒壠”,意象格調迥異,再對舉喜“笑”和悲“愁”,意境頓出。突兀的情感,鮮明的對比,讀來令人悚然。 “清明”對於“桃李”來說,自是“佳節”,因爲向前看有一大番好的前程,即便是眼下,也綻盡春光,引領季節的舞臺,緣何不“笑”呢?只是這“笑”越張揚,越能對比出下句的悲涼。 “野田荒壠”似乎更適合於“清明”這個節日本身。累累埋骨,處處荒冢,忠奸賢愚冤怨節烈,統歸於黃土,怎會不“生愁”呢?大地無言,只能卻披衰敗荒蕪的外衣,由詩人、世人解讀它的哀傷。 由此看來,首聯起筆寫景,淡定散闊,別有境界;感情平抑內斂,爲下文的議論人生蓄勢張本。

頷聯描寫清明時節生物的活躍情景。“雷驚天地龍蛇蟄”,寫的是動物的活動。春雷震響,天地驚動,動物於冬眠中被驚醒,雷聲告知它們春天已經到來,於是它們便紛紛走出蟄居之處,活躍於春的氣氛之中。 “雨足郊原草木柔”,寫的是植物的生長。春雨貴如油,是說春雨能像乳汁一樣,讓草木迅速生長。雨足之後,郊原上的草木自然就萌發柔嫩了。

以上兩聯寫了桃李、荒冢、龍蛇、草木。頸聯的兩個典故,兩種活法。“人乞祭餘驕妾婦”說的是古代那個專靠到墳塋地裏乞討人家祭祀剩下的供品以飽食終日且炫耀於妻妾的人,“士甘焚死不公侯”說的是拒官隱居雖被燒死亦不甘心妥協於社會的正直之士。一樣人生,兩種境界,不置可否的對比中,暗含着詩人對介之推高蹈品格的肯定與讚揚。

尾聯生髮疑問:蓬蒿荒丘,遺骨一土,千載萬世,誰知誰是賢愚?即便是活在當下,誰又辨賢愚?“知誰是”的反問中,浸透着詩人的滿腔憤懣;以景做結的末句裏有悟透生死的`通達。這種通達,是貶謫失意的心灰意懶,是不滿現實的諷刺反擊,是堅守人格操守的格格不入。

詩人看到大自然的一片生機,想到的卻是人世間不可逃脫的死亡的命運,表達了一種消極虛無的思想,悲涼的情緒纏繞於詩行間。這與詩人一生政治上的坎坷以及他所受的禪宗思想的濃厚影響是分不開的。但作品體現了作者的人生價值取向,鞭撻了人生醜惡,看似消極,實則憤激。

這首詩的景物的描寫、感情的抒發,無不得力於對比。不但桃花與荒冢有對比、齊人與介子推有賢愚之比,而且自然界的蓬勃春景與人生的無味黯淡也是一組鮮明的對比。

  創作背景

本首詩作於北宋末年的“元祐黨爭”時期(1086年—1094年),因王安石變法時,推行新政措施,朝廷形成了支持變法的“新派”和反對新政的“舊派”。舊派也被稱爲“元祐黨人”,其中包括大文豪蘇軾、司馬光等人。黃庭堅因與蘇軾交好,也略受牽連。

  《清明》原文與翻譯3

清明

無花無酒過清明,興味蕭然似野僧。

昨日鄰家乞新火,曉窗分與讀書燈。

  翻譯/譯文

我是在無花可觀賞,無酒可飲的情況下過這個清明節的,這樣寂寞清苦的生活,就像荒山野廟的和尚,一切對於我來說都顯得很蕭條寂寞。

昨天從鄰家討來新燃的火種,在清明節的一大早,就在窗前點燈,坐下來潛心讀書。

  註釋

興味:興趣、趣味。

蕭然:清淨冷落。

新火:唐宋習俗,清明前一日禁火寒食,到清明節再起火,稱爲“新火”。

  賞析/鑑賞

興趣或習慣的原因,臨窗攻書,發奮苦讀,過着山野僧人般的清苦生活。即使在清明節,沒有像平常人那樣外出踏青,去欣賞山花爛漫的春景,也沒有邀約友朋飲酒作樂。君子慎獨,作爲讀書人,沒有忘記民俗傳統——寒食節禁用煙火。一到禁忌菸火的期限過了,馬上去鄰居那裏討來燈火,抓緊時間,在靜靜的夜裏繼續苦苦用功,發奮苦讀。

從這裏可以看出古人讀書的用功程度,我們雖然不推崇“興味索然”,但是應該學習古人那種讀書的毅力。

  《清明》原文與翻譯4

【宋】陸游

氣候江吳異,清明乃爾寒!

老增丘墓感,貧苦道途難。

燕子家入,梨花樹殘。

一春回首盡,懷抱若爲寬?

  譯文:

江南吳越氣候與往年不同;今年清明尤其寒冷。

見到山丘墓地,年老徒增感嘆;走在道路遠途,貧窮困苦難行。

燕子依舊家家飛來飛去築巢;梨花在風中凋落只剩下殘枝。

一年的回頭看即將過去;胸襟抱負哪裏能夠得到舒展呢?

  註釋:

1、江吳:廣泛指吳越一帶,狹指平江府吳郡。這裏泛指。

2、乃爾:猶言如此,竟然如此。

3、老增:年老徒增。

4、丘墓:埋葬死人築起的土堆叫墳,平者叫墓。《方言》卷十三記:凡葬而無墳謂之墓。這裏指墓,而非墳。

5、貧苦:指貧窮遭遇困苦。

6、道途:道路,路途。

7、回首:指回頭;回頭看。

8、懷抱,指胸襟;抱負。

9、若爲:怎樣;怎堪。

  賞析:

江南的清明,是杜牧筆下千里鶯啼綠映紅,水村山郭酒旗風的清明,也是春風十里揚州路,捲上珠簾總不如的清明,更是娉娉嫋嫋十三餘,豆蔻梢頭二月初的清明。這裏的二月初,不特定指,而是一種美學感受。

清明,給我的美學體驗是迢迢春水初漲的樣子,一切在清明雨水的沖刷下,匯聚成一個叫做春愁的詞彙,引起內心無盡的感傷。

這既不是王國維《人間詞話》裏的壯美,也不是優美,而是一種淡淡的悽美。

對於落花傷春的悽美。

也是這首詩的主題。

首聯,講吳越的氣候,原本一過春分,就分外明媚,到清明理應更加。只是,南宋淳熙間的清明,比較,它比歷朝歷代都要寒冷些。據一些專家考證,可能是吳越地區迎來了一個極寒時期。

陸游就在這極寒時期,感到一種上的熨帖。偏安一隅的南宋小朝廷,營造出來的祥和景象,不就是潑在詩人心頭的一盆涼水麼。

寒冷來了,帶來了風,帶來了雨,也帶來了落花。

李煜詞: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朝來寒雨,晚來風。無疑是寒冷清明最好的寫照。

李煜的寒冷是心靈的寒冷,而陸游的寒冷,更多的是體表的寒冷,是真冷。

且看他第二句,脫口而出,清明怎麼能夠如此寒冷的呢,這哪裏還像春天。

其實,在長江兩岸,春天常常有倒春寒。今年清明前幾日,江淮地區一陣寒冷襲來,不少人紛紛春衣改冬衣,就是最好的體現。

只不過,詩人的寒冷比我們前幾日還要厲害得多。即便這樣,詩人也沒提酒禦寒。

杜牧清明佳句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一直成爲經典。但寒流中的詩人此時卻無心飲酒,這是怎麼一回事呢?

原來,詩人眼前的景象,實在不適合飲酒。且看詩人去幹嘛去了。

頷聯,老增對貧苦,丘墓對道途,是說自己又老又貧,想想年歲不多,仕途渺茫,便有一種哀愁襲上心頭。

清明掃墓,本是傳統習俗。但詩人卻在掃墓的道路上,看到了許多荒廢了的平墓。那些被埋葬的,無不提醒着詩人,再不,就只能變成荒丘一堆。

英雄功業早成,而自己一事無成,也就更jia惆悵。

貧窮本沒有什麼可哀的。只不過憑什麼是陸游?難道讀了一輩子書,就該是這樣的下場嗎?

想起餘秋雨的《蘇東坡突圍》,陸游似乎也正在突圍,在貧困中突圍。宋代對待知識分子還算比較優渥,尚且如此貧困,那些生活在元、清下的知識分子就更不要說了。

像陸游這樣飽讀詩書、文韜武略、志向高遠的有識之士,爲什麼就不能給他一個施展拳腳的平臺,最終淪落到貧苦的地步?

頸聯,可謂佳句。詩人用燕子對梨花,家家對樹樹,入對殘,對仗工整。殘,形容詞作動詞用。

此聯,通過燕子、桃樹,進一步渲染寒字。

小燕子們因爲怕冷,一個個都躲進屋檐巢穴。梨花無枝可依,被寒冷風雨打落在地,偶爾殘留枝頭的,也凍得瑟瑟發抖。

雨打梨花春將盡。

尾聯,詩人面對此景,不禁生髮出感嘆:一春將去,年華將老,我舒展懷抱的寬闊天地在哪裏呢?

這是詩人對不幸發出的控訴,也是對社會不尊重知識分子的發出的控訴。

詩人的清明是灰暗的,因他所處的時代。而我們的清明是光明的。在知識命運的號召下,無數知識分子有了施展才華的舞臺,不再忍受貧困,這無疑是華夏民族的巨大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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