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學之蒙學國學常識

莊子所向往的“逍遙”

本文已影響 3.12W人 

導語:《逍遙遊》是莊子的代表著作,可見莊子的自由文化的嚮往。讓我們一起來了解一下莊子的“逍遙”文化吧!

莊子所向往的“逍遙”

莊子追求的是逍遙之樂,這是一種精神的自我滿足,是一種非常識、非世俗的怡悅之樂,是超脫現實我之有限性達到精神之無限的境界。

《莊子》開篇即鯤鵬的“逍遙遊”。“北冥有魚,其名曰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裏也;化而爲鳥,其名爲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裏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是鳥也,海運則將徙於南冥。南冥者,天池也。”這是以文學語言寄託的精神超邁、心胸無限的理想。這種理想是一般世俗之人不能理解的。正如蜩與學鳩笑之曰:“我決起而飛,搶榆枋,時則不至,而控於地而已矣;奚以之九萬里而南爲?”莊子接着評論道:“適莽蒼者,三餐而反,腹猶果然;適百里者,宿舂糧;適千里者,三月聚糧。之二蟲又何知?”莊子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超越的理想追求是一般人無法理解的。

莊子最好的朋友惠施也不能理解他對遠大境界的追求。惠子以寓言的形式批評莊子說:“吾有大樹,人謂之樗。其大本臃腫而不中繩墨,其小枝捲曲而不中規矩,立之塗,匠者不顧。今子之言大而無用,衆所同去也。”莊子回答說:“子獨不見狸狌乎?卑身而伏,以候敖者;東西跳梁,不闢高下;中於機辟,死於罔罟。今夫斄牛,其大若垂天之雲。此能爲大矣,而不能執鼠。今子有大樹,患其無用,何不樹之於無何有之鄉,廣莫之野,彷徨乎無爲其側,逍遙乎寢臥其下。不夭斤斧,物無害者,無所可用,安所困苦哉!”顯然,這種“無何有之鄉”是與現實世界無干的。其逍遙遊是脫離現實生活的'。然而,正因爲莊子認爲現實中沒有真正的樂,所以只能在純精神的世界中享受真正的精神之樂。

關於這種超越現實世界的逍遙,莊子有很多描述,比如“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氣之辯,以遊無窮”。“乘雲氣,御飛龍,而遊乎四海之外。”“予方將與造物者爲人,厭,則又乘夫莽眇之鳥,以出六極之外,而遊無何有之鄉,以處壙(垠)之野。”又比如“體盡無窮,而遊無朕”。“立乎不測,而遊於無有者也。”“遊乎塵垢之外。”這種文學的誇張的描寫都是爲了突出逍遙遊的境界之高遠、超越、宏大,是一種人世間不可能有的精神享受。

逍遙遊的塵垢之外的世界不是上天,不是天國,不是西方淨土,而是自己的心靈世界,所以逍遙遊也叫做“遊心”。“汝遊心於淡,合氣於漠,順物自然而無容私焉,而天下治矣。”“且夫乘物以遊心,託不得已以養中,至矣。”“自其異者視之,肝膽楚越也;自其同者視之,萬物皆一也。夫若然者,且不知耳目之所宜,而遊心乎德之和。”

“遊心乎德之和”的說法突出了莊子之逍遙實際上是心靈的特殊狀態。自逍遙遊內在的體驗來說,其境界極其遙遠、廣大,但是就這種境界與現實世界的關係來說,則是一種對現實沒有任何摩擦的寧靜、和悅。

這種精神的逍遙當然不是隨便可以達到的,必須經過適當的修煉,擺脫世俗的價值觀念,以及對個體自我的牽掛。這種修養的方式之一就是“坐忘”。《人間世》借顏回與孔子的對話引出“坐忘”的內容和方法。

顏回曰:“回益矣。”仲尼曰:“何謂也?”曰:“回忘仁義矣。”曰:“可矣,猶未也。”他日復見,曰:“回益矣。”曰:“何謂也?”曰:“回忘禮樂矣。”曰:“可矣,猶未也。”以上都是一種鋪墊,說明忘卻一切世俗價值是修養的一個基本過程和要求。接下來,他日復見,曰:“回益矣。”曰:“何謂也?”曰:“回坐忘矣。”仲尼蹴然曰:“何謂坐忘?”顏回曰:“墮肢體,黜聰明,離形去知,同於大通,此謂坐忘。”這種坐忘的最後結果是忘記自身肉體的存在,真正無私無慮,然後體驗到與天地萬物合爲一體的崇高境界。得到這種境界的體驗,自然是一種享受、一種怡悅,或者說,是一種特殊的快樂。

這種精神追求並非沒有任何實際的意義,一方面它是一種美國社會心理學家馬斯洛所說的“高峯經驗”,是個人自我感受的最高境界;另一方面它也是身體修煉的一種方法。《大宗師》記載女偊年紀很高,但是“色若孺子”。再三追問他年輕不老的祕訣,他才說:“吾猶守而告之,參日而後能外天下;已外天下矣,吾又守之,七日而後能外物;已外物矣,吾又守之,九日而後能外生;已外生矣,而後能朝徹;朝徹,而後能見獨;見獨,而後能無古今;無古今,而後能入於不死不生。”這種逍遙遊的體驗可能類似於今天所說的氣功式修煉的結果,並非完全幻想。道家式的精神追求雖然重在心靈的解放與昇華,但它同時可以身心共調,體智並養,不僅有利於心理的健康,而且有利於身體機能的恢復和增長。

猜你喜歡

熱點閱讀

最新文章

推薦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