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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過嶺下情感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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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忘了她的名字,如同不能忘記自己的母親一樣。一個樸實而又親切的名字――仙過嶺下。

仙過嶺下情感散文

她就是我的家鄉,我生長的地方。

我的生命在這裏悄然無聲的開始它的呼吸。伴隨我心跳的是驚醒黎明的哭聲,以及黎明從窗口遞過來的暖暖的問候。

我的出生,也許是我一生中,對我的父親和母親惟一的一份感謝和報答。太多的虧欠和自責鑄就歲月漫長的痛,也許只能五百年後再去小心的彌補了。

在幾十年飄蕩的歲月,每每思念之時,不知有多少淚水和辛酸掩沒掉遠去的日子。仙過嶺下,你是一方純淨的樂土,滋養和孕育了多少草木生靈,讓她們永遠是那麼生機盎然,那麼睿智和靈秀。當我赤裸裸的降臨到你的面前,你寬厚的胸懷同樣包容了我,哺育了我,讓一個稚嫩的生命在這裏享受到日月的滋潤。

而我,已然丟失了你山一般厚重的期望,思鄉的遠路上始終找不到回家的那份勇敢。我就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只能悄悄的遠望你古老的容顏,重溫你不斷捎來的夢境。也只剩下這些夢境,讓我能偷摸着回味那十七個春天和秋天裏的心情。

當我獨自踏足異鄉的土地,落寞與辛酸詮釋了我所有的行程。當一個人的失落與失敗成了他生存的日子裏無法抗拒的塗鴉,沒有人會在乎他存在的價值。甚至一次廉價的瀏覽,都惶恐會與病毒連接。他們寧可在遠處注目,卻不願與你擦肩而過。我只能屈從命運給予的無助和無奈。無論我所有的堅持,所有的努力一片蒼白依然,也只有默默的平靜的接受。而在心靈深處,卻也累積了每一次堅持和努力添加的快樂,它像一種助推劑,時刻流轉在我的血脈,洗釋日夜交迫的壓力。

外面的世界是美麗的,除了免費的欣賞,它跟我沒有任何關係。而最美的風景,最動聽的故事,卻會更強烈的激活藏在我心底的思念。 我的故鄉,仙過嶺下。一個讓我魂牽夢縈的地方,一個孩提時代夢想的搖籃。你始終牽引着兒子嚮往的情懷。我無法抗拒對你的傾聽,每一年每一次。

我的故鄉是江南一個恬靜秀美的小山村。她的左邊是山,她的右邊也是山。狹窄的山谷讓她四季都簇擁着濃濃的翠綠。就像一位嫁女,上天給予她這片寧靜的田園。沒有壯觀的景緻,沒有絢爛的歷史,更沒有流傳萬里的神奇故事。她樸實而平淡,率正而又簡單。如同村子裏一位普普通通的村姑,她不會掩飾自己的笑容甚至貧窮,也不會因爲自然的侵擾而膽怯。所以,她就像包藏在山與山之間的一個樸素的故事。

倒是有一段傳說,童年時候聽村裏的老人說過。很久以前,曾經有一位神仙光顧我們的村子,他趕走妖魔,留下了種子。從此,村裏的百姓便衣食豐足,平安康泰。後來神仙跨過山嶺離去的時候,還留下了二個腳印,一個在高高的山嶺上,另一個在山腳下的一塊巨石上。我也去探尋過,山腳下那塊巨石上,確實有一個貌似腳印的深深的石坑。

不管傳說是真是假,而仙過嶺下的'名字,已經包含了所有的意義。老天爺確實世代保佑着這裏的人們,這裏的一草一木。它們日復一日重複的播撒辛苦,也年復一年收穫着這片土地所有的贈予。雖然難言富裕,但日子過得很充實。

一代人老去,又一代人成長起來。四季的交替與更疊,一如花開花落。

故鄉的人們永遠在默默延續他們的日子。每個人都不會吝嗇自己的體能,他們始終在勞作在付出。因爲他們認爲,生活的全部希望,就是滴落在田間的汗水,流失在山林深處的血。他們無怨無悔,總是微笑着去接受重重疊疊的日子。他們就像是一家人,一起上路,一起下山,一起唱着歌,一起送別黃昏一起迎來太陽站在山崗上。

無論多少季節變換,山裏的人們就這樣機械地書寫着自己的歷史。

善良的人們始終在開荒那個並不遙遠的時代。

沒有對生活的貪婪,沒有生存空間的肆意破壞。他們只是履行生命的基本權利,用樸實的心靈去享受天倫或者愛情。也享受所有的艱辛與苦累。

難道他們真的沒有太多的慾望和訴求?抑或是現代人評說的所謂無知或者愚昧?

我想,一個最簡單的回答是他們懂得感恩。他們感恩天和地每一天給予的庇護,感恩太陽每一次從容的升起,感恩雨水每一次溼潤的祝福。

而今,世間有着太多的改變我不知道今夜的城市爲什麼如此陌生。這些絢爛的光亮爲什麼迷惘了心靈的方向?我更不知道,那個時代的樸實和真誠,那些感動與感恩,它們也象我一樣去了哪裏飄泊?反正,它們已經遠離。

我向往故鄉的親情和寧靜。

故鄉的山象二道綠色屏障,它阻隔了外間的許多侵擾。如果時光回到二十世紀四十 年代,站在二三里路之外,你看見的只有綿延的山峯嶺谷,或者茂密的樹影,根本沒有村 莊的輪廓。走近村子,才能發現一片挺拔而粗壯的香樟樹形成一道城牆守護在村口。

當年的倭寇正是在這三里路外停止了掠奪的腳步。正是這片樟樹林阻截了一次不可想象的災難。因爲他們以爲,那裏只是一片沒有盡頭的深山老林。

然而,多年後,不知道爲什麼樟樹林消失了也許是因爲不斷膨脹的人口擠佔了它的空間?也許是它的存在擋住了太多外來的信息?我不知道。

從此,只有無盡的風塵可以自在而瀟灑的穿梭了。

萬幸的是,有四棵香樟樹至今還守護在村口。它們顯然已經蒼老,雖然誰都說不出它們的年齡。那些剝落的樹皮,刀砍的傷痕,記錄了它們所有的磨難與艱辛。

小時候,我和其他孩子總愛在這裏玩耍。尤其是酷熱的夏日。因爲稠密的枝葉撐起一片諾大的清涼,那裏便成了最愜意的玩耍的領地。更具誘惑的是那樟樹的濃香,四處飄散開來,好像把我們帶到了陌生的夢境。

香樟樹把我們的童年收藏在這裏。連同枝葉間不慎掉落的些許陽光。

或許多少年以後,我將再回兒時熟悉的香樟樹下,去觸摸那片綠蔭塵封的記憶,去檢拾那些陽光撒落的天真,去傾聽那餘香輕繞的童年故事。

然而,我不知道那幾顆香樟樹還能否一樣的枝繁葉茂,一樣的生機勃勃。也不知道它是否還會接受我這個己經老去的孩子。

歲月無情,它曾把多少希望和愛戀從我們身邊奪走,甚至毀滅。我們歷經了太多的離別與失去。無論怎麼努力,都很難找回那些早被放逐的夢想。無論怎樣修補,也不能重塑已然遠去的心碎。

然而,只有那香樟樹,它見證了日月的蒼桑,也宣告了怎樣的生命叫堅強。

只有那香樟樹,它收藏了一段曾經的歷史,雖然無法預知現實與夢想的距離,而它始終伴隨我的執着。無論飄零的足跡多麼沉重,無論外面的風景是否依舊,無論所有的日子快不快樂,它總是在無聲的告訴我,這裏是你生長的土地,是你永遠不可捨棄的故土。

我的故鄉是典型的丘陵地貌,山不是很高,海拔也就二三百米的樣子。所以村子裏地多田少。一般年份裏雜糧的收成要佔比一半左右。象山芋,小麥,高粱玉米等等。雖然稻子一年能種二撥,但是由於田少畝產也不高,孩時的記憶中不可能每頓都能吃上米飯。必須輔以番薯或者玉米糊糊之類的。我最煩最怕吃玉米糊了) 村裏幾乎每家都養一些家禽,所以一年四季總能吃上肉。尤其是自家醃的鹹肉,又香又能下飯。那時的蔬菜和豬肉是現在很難找到的真正意義上的綠色食品了。)

最讓我的少年時代擁有甜美印象的是村裏種類繁多的各色水果。有桃子李子,柿子杏子,以及枇杷櫻桃等等十幾個品種,還有一種表皮青翠口感細膩爽甜的梨,也不知道稱作什麼梨,是小時候最愛吃的,而它在1976年的一場洪水中全部被沖毀,從此滅絕了。這些年遊走大半個中國也沒有發現過這個品種,實在是一大遺憾。

村裏最多的水果叫作水蜜桃,前山後山各有很大的一塊桃林。每年早春,桃花盛放的景觀實在讓人陶醉。遠遠望去恰似鑲嵌在山野綠蔭中的一方綵綢,煞是好看。孩提時代是一個調皮的符號,那些年只要有機會,一羣孩子便悄然無聲的鑽進那片桃林之中,一個個象猴似的上竄下跳。有時候,桃子還沒有太成熟,也止不住狼吞虎嚥,然後就近喝喝山泉水,終於壞了肚子,一個個往草叢裏鑽。

後山上有一處都是枇杷樹,最大的一顆估摸着有上百年的樹齡了。樹幹很粗需要二個人手牽着手才能圍住。它結的枇杷也是我印象中最大最甜的。但是那些果樹都是私人所有,主人時常躲在暗處看管。當然主要的目標便是我等這些猴兒精。然而盡看護得嚴,怎擋得住枇杷熟透時那黃燦燦的誘惑?

我們始終都在等待一個下手的機會。

終於有一天,機會來了。

記得那天是黃昏後,夜色漸濃。小月亮都淡淡的掛在山頂上了。我們幾個小孩聚在一起正準備外出看電影。

忽然有個孩子跑來說:看管果園的人去外村看電影了。這句話立時讓幾個小腦袋湊到了一起,這是個好機會啊,反正看電影晚點去也沒有關係,路上還能有東西吃。一張張小臉蛋淌着天真。於是,大家悄悄地朝後山的果園奔去。

很快,我們就到了枇杷樹下,不用說,大家迅速分散往樹上爬。眼看着將要到口的又大又甜的枇杷,每個人的興奮勁已經難以言表,那裏還顧忌附近究竟有沒有人,真的是得意忘形。

就在此時,一聲不要動,都下來如驚雷一般在果園炸響,這突如其來的吼叫聲幾乎把我們的魂魄擊碎。霎那間,驚慌失措的身影一個個從樹上跳下,四處奔逃。我的膝蓋處至今還留着一個傷疤,就是那天晚上惟一得到的東西。算是那個年代僅剩的贈品吧。)

最終,我們幾個小孩一個枇杷也沒有得到。

後來才知道,看管果園的人本來是去看電影的,只是放心不下而改變了主意。終於被他撞上了。

其實,這只是年少時記憶中的一個小故事。那是沉浸在已然遠去的時代裏一段稚嫩而純真的歷程。我們不知道天地有多大,世間有多廣闊,外面的世界有多麼精彩。然而,正是這種沒有成長的無知,讓我和我的夥伴們擁有了自由綻放的年華。那裏沒有煩惱,沒有欺詐,不知道壓力是姓什麼的,也不懂愛情是穿什麼衣服的。正是這種無知,讓我們在多少年後還會一樣的刻骨銘心,一樣的顧盼和嚮往。

正是這種無知,是多少後來的年輕人永遠都無法索取的一種夢想。

那個時代象一枚沙塵,早已掩沒在時光的沙塵裏,再也無法找到。

年少往事中的歡樂和純真並不是生活的全部,真正有意義的一切都在另一層記憶中刻錄了許多的曾經。那裏有隨着一個時代一起不斷改變的節律,也有我和我的夥伴們很早就履行的對於生活的分擔。我們無力妄想一雙小手能改天換地,但我們知道自己有必要承受一些成長的歷練。我們從不理解生存的艱辛,一切都認爲是理所當然。我們從來不曾猜想富貴或者安樂,因爲父輩疲累的身影已經告訴我們自己要努力。

每當學校放學回家,我們這些孩子不能呆在家裏做作業,作業一般都在晚飯後做的。)都會帶上各自的工具消失在村野四處。有的去收割莊稼,有的去地裏翻土,也有的挎着籃筐撥草去了,那是餵養家禽常規的飼料,每天都需要。

總之,每家都有不同的活,相同的就是幹不完的活。

差不多年齡的孩子們都不會陌生那些並不遙遠的日子。

那是歲月的苔蘚下珍藏的美好記憶,無論今天或者明天的任何時候,只要輕輕把它揭開,都可以聞到那些熟悉而又親切的情景。

記得讀二年級的時候,上午放學前二十分鐘,我就必須請假回家做飯。因爲母親在很遠的山裏幹活,等她回來做飯的話時間會太晚。當然,做這頓飯大多數比較容易,基本上是早晨母親準備好的,我只要把飯燒香別燒焦了就可以。只是當時個頭太小,上竈臺需要墊張凳子的。那時農村的竈臺有一米多高,都用大鐵鍋做飯。)然後,上下前後的一陣忙亂。完後總覺着挺有成就感的,象是做成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週末了,時間顯然更充裕。只要天氣晴朗,我哥便會帶着我去山上撿柴禾。他雖然只大我二歲,但懂得很多事理。父母不在家時,他就是家裏的老大,甚至是周圍許多孩子的老大。一般幹什麼活都由他來安排,還要負責照看年齡更小的孩子們。別說在父母眼裏,當年村裏頭很多長輩都認定他是個有出息的孩子。而多年後他果然不負衆望,終於成就了自己的事業。

跟往常一樣,我們哥倆又挑起籃筐奔往深深的遠山而去。

山路很難走,都鋪滿不規則的碎石子,腳底下容易打滑。彎彎曲曲的盤繞而上,更是狹小而陡峭,特別累人。到達預想的去處得化去一個多小時。山路上還得稍微休息一會。

終於到了接近山頂的地方,便是我們想好的目的地。這是一片幾乎光禿的斜坡,地勢很險,實在太陡了。人不能站立着行走,也不敢往山下多望一眼,要不然二腿會發悚。然而就是這塊沒有幾個人敢來的地方,卻有一大片早已枯死的樹根靜靜躺在那裏,只需輕輕一拉便能出土,真的象撿一樣輕鬆。簡直就是一塊露天的寶藏。當時我真不明白哥是怎麼知道這個地方的,感覺太英明瞭,心裏悄悄的佩服。

原來,這片山都由石煤和磷礦石構成。爲了增加收入,村裏在半山腰建了一個石灰窯。磷礦石被用來燒製石灰,所以,就地挖煤,就地採礦,非常方便。燒得的石灰銷往外地,增收了不少財富。村裏的男女勞力,一年四季不分晝夜的輪流上班,一直持續十多年,直到煤層挖空了,石灰窖才偃旗息鼓。

由於經年累月的燃燒煤炭,產生的一氧化碳直接導致了山上草木的死亡。所以便有了眼前這塊幾乎光禿的風景。它靜靜躺倒在周圍山林的蔥綠茂盛之中,顯得格外的蒼白和淒涼。

我覺得,它是一塊歲月的疤痕,一種沉默的哭訴。

儘管它很小,儘管無人注目。

然而今天,我們已經無法計算人世間這些類似的傷痕蔓延的廣度和力度。人類的貪慾就像瘟疫一般還在無限的滋生和氾濫。爲了一種愚蠢的意識不惜摧毀任何珍愛的生靈,爲了一個無知的藉口不惜出賣道德和靈魂。它們攫取了大自然巨量的財富,卻製造了天地間永恆的創傷,也肆意埋下了多少代人都無法消除的災難。

當沙塵屏蔽了陽光,酸雨污染了土地,而無知的人們卻藏身鋼筋水泥澆鑄的叢林笑看風景:好大的揚塵,好大的雨。)

人類的罪孽需要一種審判。

我相信這個時間不會太久遠。

只要他們的意識不願改變,只要他們對於受傷的土地始終不以爲然。那麼,人類的命運會比我們的想象更悲慘。

自然是人類生存的依靠,但不是摧殘的對手。

有一條蜿蜒的小溪,象個調皮的孩子,從深深的遠山一路跳着舞 投進故鄉的懷裏。說她跳,是因爲地勢的層層落差。時而平靜,時而墜落深潭,或者緩步繞個彎,或者急速玩個穿越狹窄的巨石之間)。清澈透亮的水流讓人感覺詩一般的意境,具有無限的活力和遐想。

童年的許多時光都與這小溪一起流動。

往日的記憶象溪流水一樣親切而透明。

我和其它孩子常喜歡在這裏捕一些小魚,或者從鵝卵石底下抓很多的石蟹。這不光是一種快樂的玩耍,另外一點意義是可以添加一份額外的佳餚。記得有一個夏天的午後,我們幾個小孩用泥漿壘成一條壩,硬是把上游的水截住,然後把石灰投入水潭,幾個人快速攪動,不一會,水潭裏的魚,泥鰍等就會浮出水面。這樣便輕鬆實施了一場大圍捕,收穫豐厚。當時不可能理解這也是一種破壞)

然而,我們最愛玩的是在溪水潭裏打水仗或者捉迷藏。那時侯,一羣孩子分爲二組,你來我往直鬧得翻江倒海,難以招架,場景好不熱鬧。或者,捉迷藏時,因爲有人潛水時間太久卻又找不到而提心吊膽,只好直呼投降,催其現身。

偶而有幾次玩跳水,幾個光溜溜的孩子先要在農田裏打滾,把爛泥塗滿全身,僅僅露出二個亮亮的眼珠,活生生的像個黑人,然後,一個個從三五米高的地方跳入水中。又一次次的重複着。這種玩法,也許是世界上絕無僅有的跳水組合吧。

那些水中戲嘻的日子就像水花一般永遠的留在了那裏。

有時候,當赤裸的軀體沉浸在溪流中,尤其是站在瀑布之下,當我靜靜的閉上眼睛,伸展開稚嫩的手臂,感受流水強勁而持續的衝撞,聆聽着天地間僅有的隆隆震撼的回聲,我真的感覺自己好像不斷的被磨礪被壓縮被溶解,生命彷彿不再屬於自己,只剩下一片飄忽的靈魂,一種沉浮的意識,緩緩的溶入水流之中,慢慢的向遠方飄移

這或許是一種洗滌靈魂最好的方式。

它能讓浮躁的心靈得到安撫,讓失落的思想得以牽引。

清澄的小溪,她滋潤了故鄉悠長的歷史,承載了漫漫歲月裏故鄉兒女全部的嚮往和追求。我知道,她似一個不甘寂寞的孩子,終是在舞動,在追逐,在祈禱。她是故鄉懷裏的一條血脈,永遠不可能靜止她的腳步,也不會冷卻她奔放的熱情,無論有多少雪花散落。

當又一個黎明悄然飄近我的窗前。雨水正急切的阻擋我的視線。

故鄉的夢境似乎早已經淋溼,在雨中瑟瑟的打着寒顫,被雲霧壓縮的寒冷包圍,連同空氣一起,悄悄的呻吟。

然而,黎明的腳步始終在向我接近。她的光亮在劇烈的擴散,在滲透每個心碎的角落,在驅散我所有冰凍的思維。

也許,已經到了我找回夢境的時候。我不能再忍受沒有自由的夢想,不能讓所有的日子都變成未來空洞的回憶。雖然,空洞的世界裏我把自己囚禁得太過長久,已然無法挪開壓迫着思想的那份卑微,也無力掙脫久已綁架的那些幻想,而且所有遠去的時光,也似乎把我最後的那點堅強撕扯得支離破碎。惟一僅剩的只有一片輕輕顫抖的給於故鄉的念情了。

也許,當所有的堅持終於變成了告別,我會因此卸載那些幻想的沉重和遙遠,當所有的留戀終於變成了留傳,我會因此忘掉對昨天說聲再見,當所有的目光都模糊了視野,我會因此看見故鄉親切的笑臉。

黎明,曾經是我的出生證。而今,是我背起行囊的票根。

仙過嶺下,你是我惟一渴望的終點。

大連。2005年1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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