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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臉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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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好了“笑臉”這兩個字,一連憋了我半年多,什麼也沒有寫出來。其實,我是想:寫一個我的風箏好友,他很愛笑,也十分喜歡“笑臉”這款風箏!

笑臉散文

我的風友孫志軍,是在2013年的夏天認識的。我是一個風箏愛好者,休班時,每天下午就到離我家不遠的“老年活動中心”廣場上去放風箏

夏天廣場上的人很多,有散步的、聊天的、唱歌的,還有領着孩子學騎車的,學滑板車的。當然了,也少不了來看我們放風箏的……

我們“活動中心”放風箏的人彼此都很熟悉,有時候,偶爾來一兩個陌生人放風箏。大家在一起放飛,沒幾天也就熟悉了。記得孫志軍第一次來放風箏,就是拿了一款紅色的“笑臉”風箏。紅色的底子配上黃色的笑臉圖案顯得很親切,就象中國移動大廳裏收話費的女服務員胸前配帶的那個小牌牌兒。挺有意思的。

活動中心的廣場是一個不大的場地,要在這麼小的場地裏把風箏放起來,真還不是件容易的事兒。我們幾個算是老一點兒的,對場地已經很熟悉了,風是怎麼刮的風、風箏是放大的還是放小的,怎麼能夠在這小小的場地上把風箏放起來!這可真的不是吹牛,每天下午我們總得把風箏放飛到天空。

記得那一天,他拿着這款“笑臉”風箏,跑來跑去的放了好大一會兒,也沒有把風箏放起來。看到這情景我們大家都過去幫助他。有的告訴他應該怎麼跑!有的給他講應該怎樣拉線!不大一會兒,那款紅色的“笑臉”就飛上了天空。好漂亮的“笑臉”啊!就象一個微笑着的天使,在空中飛來飛去。這款風箏還挺不錯的,這是我第一次見到“笑臉”這款風箏。

沒過幾天孫志軍就和大家熟悉了。打那天起,每天下午他都會準時來“活動中心”放風箏。

喜歡放風箏的朋友們,大家都知道:風大放小的;風小放大的。每當人們探討風大、風小,該放那一款風箏的時候,孫志軍總是聽的很仔細,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他就成了我們這一羣“追風人”的高手了。有一天下午下起了雨,風箏是不能放了。大家就在“活動中心”的大廳裏等着,看看雨是否可以停下來……大家圍在一起,開心地講起了風箏的事情。

孫志軍是個很少說話的人,平時和大家打招呼也總是在微笑。那一天,他講了很多,從他的“笑臉”風箏講起,講了他去濰坊觀看國際風箏節,講了風箏的製作等等。這讓我很吃驚,原來他對風箏瞭解的這麼多呀!從那天起我喜歡上了他,也喜歡他講的風箏的事情。我們成了好朋友。在他的推薦下,我們每個人都買了一款“笑臉”。都是他從網上購買的,記得快遞送達的那天,我們大家都在放飛“笑臉”。活動中心的天空上十幾張笑臉迎風飛舞,我們牽着線,說着、笑着,別提多開心啦!

慢慢的和他熟悉了才知道,他是我們烏蘭察布市急救中心的一名醫生。一個愛微笑的、胸前還真是佩戴着“笑臉”標誌的救護人員。我似乎明白了,爲什麼他那麼愛微笑、那樣喜歡那一款“笑臉”風箏。還是一個與孫志軍鄰居的風友,跟我們講了他的近況:他在急救中心工作多年,由於經常吃飯不規律,患上了胃癌,做了胃切除手術,正在休息治療。

得知孫志軍的真實情況以後,我也從來沒有正面地問過他。也許是我懂得他也和我一樣:不願意去回憶那些痛苦的病牀經歷。我也是和他同一年裏,我做了心臟搭橋手術。我的事情他可能也聽風友們講過,可是他從來沒有問過我。他是一個醫生,也是一個患者。也許他的心裏更懂得我們病人的心理:真的不願意再去回憶那些傷痛。幾年來,我們在一起放飛。我們都在默默的互相關心、互相幫助。風大了幫助壓壓線,累了幫助搖一搖輪……

去年的夏天他很少出來放風箏了。有的風友們在一旁議論他,說他的病情可能是嚴重了!我怕聽到那樣的消息,有人議論他時,我總是離的很遠,不去聽。可我真的.是默默的在爲他祈禱:希望他能好起來。

他的病情真的是重了。住進了醫院。當我們幾位風友到病房去看他的時候,他還是那樣地微笑着,不過人已經消瘦了很多。他說:“我在病房裏能看到老虎山上有人在放風箏,看的很清楚”;“那好啊,如果你看的開心,我們每天就來老虎山上放飛了,讓你天天都能看得到”。堅強、快樂的他,在我們向他告別的時候還是流下眼淚。

在此之後的那些天裏,我們每天下午都要到老虎山上放風箏,希望他能夠看得到,那都是他爲我們網購的“笑臉”。

沒過幾天,風友支大哥接到了他愛人小李打來的電話:“孫志軍走了”!

我在外地工作,一時趕還回不去。不能參加他的葬禮了,我安排了支大哥向他的家人表示問候,打算回去後,馬上去看望他的家人。

下班了,我帶着妻子去看望孫志軍的家人。一進門只見他的愛人小李和女兒。四個人一見面忍不住的一頓痛哭……

我們兩口坐在沙發上,小李就坐在茶几的對面小凳子上,他的女兒倒上水後就回臥室了,就這樣坐了許久……小李靜下心情來,給我倆講了孫志軍患上胃癌和最後這一次住院的過程。

“咳……”,她長嘆了口氣。“其實我們兩個都已經知道了會是這樣的結果……

孫志軍是2011年春節的那些天值班,由於勞累過度,突發胃病,才發現胃癌的。春節的那天晚上值班一連接了六個急救病人。一接班,就有一個橋西的男青年被鞭炮炸傷了手;接着是一個福利區的老漢滑倒摔傷的;再一個是九龍街舞廳打架打傷了頭。這三起處置了已經是午夜了,急救電話還在響個不停,集豐橋汽車撞了一個騎電動車的婦女;也就是在接那婦女回醫院的路上,電話又通知:虎山東路一老人突發心臟病;他們將被撞的女人交給醫院內勤人員處理,直奔虎山東路,幸虧趕的及時老大媽得救了。當把老人家安排了住院,天已經矇矇亮了,可求救電話還是在響個不停。北官房一家三口煤氣中毒了……

急救中心的大夫們這一晚上的忙碌,等把一家三口搶救過來,已經是早上八點多了。交接班的時間到了!等孫志軍寫好了交接表,簽好了字,才感覺有點餓了!哦,又是幹了一個通宵,又是夜宵沒有吃一口。

交好了班,當孫志軍走熱飯間拿起自己的飯盒時,還是滿滿的,不過已經熱了一宿的飯菜,已經是粘做一團了,讓人沒了胃口。

在回家的路上,他感覺胃口真的不舒服了!就象往常一樣,吃了一點隨身帶着的胃藥,可是就在他還沒有走到家的時間,他疼痛的難以忍受,還是用手機打了120。這一天他成了急救中心第一個急救對象。

住院後,經過檢查,主治醫生診斷是癌症,胃癌!

他怎麼能夠相信是這樣的?他自己也是一個全職醫生啊!不就是胃口不好嗎?他不相信…

醫院會診決定:轉北京一家專業的腫瘤醫院。

北京腫瘤醫院的接診大夫,聽說孫志軍是同行,又是一個乾急救三十多年的救護人員。在當天的科室會議這樣說:“孫大夫是我們的同行,又是從事急救三十多年的老救護,他可是救人無數啊!在救護的工作中從來沒有發生過一起醫療事故,我們一定要全力以赴把孫大夫的病治好”!(他可能是聽護送孫志軍的醫師說的吧!)

在北京腫瘤醫院經過一系列的檢查後,結果是這樣的:目前我國攻克癌症有70%是可以治癒的,可他是:剩下的那30%;在剩下的這百分之三十里,是有70%可以用藥物來控制的;可他是:那30%!

這一系列的的檢查對接診的大夫都是一個沉重的打擊。可想而知,孫志軍是一個全職醫生,檢驗單他是看得懂的啊!

接診的北京大夫還是細心的給做了手術。手術很成功。可接下來就要接受沒有藥物的尷尬,接受兩個30%的局面,只能是化療了,可大家都知道化療的付作用,一次次的化療,一次次的作用在縮小……

(臥室裏傳出她姑娘的哽咽聲,聽着就讓人落淚。)小李停下來很久,她接着說,

最後一次化療,白血球難以控制了!只能回來住院做保守治療了。住院期間醫院的領導和大夫們都十分關心他。主治醫生也是爲了減少他的痛苦,給他開出了好一點的止痛藥。

已經是痛苦難熬的孫志軍做爲醫生,他知道這樣的止痛藥意味什麼?他堅持着不用、少用。做爲一個患者的孫志軍還是能夠樂觀的、積極的、理解的態度來對待生命。主動配合醫生的治療。

做爲媳婦、做爲女兒。看着丈夫;看着父親。忍受着難以忍受的痛苦。怎麼辦啊?後來還是女兒想了一個辦法:三個人舉手表決吧!少數服從多數。大家都知道,表決的結果是“二比一”。他同意了,可還是提出來,再退遲半個小時吃那止痛藥。在最後的幾天裏,他就是這樣;微笑着、堅持着,他是對生命的渴望。多麼令人敬佩。也就是在這樣的堅持中,那個心電圖的波浪曲線一點點的平直了,孫志軍他走了……嘴角上依然還帶着微笑~

孫志軍的家和我的家只隔一個十字路口,我不知道那一天我是怎麼從他家走出來的,只記得我是哭了一路,不停的哭出聲來。真的怕路人笑話,但是就是忍不住,就象我現在這樣子……

我的好風友孫志軍走了,無論他做爲醫生、還是患者他都是好樣的,我們大家都能夠象他一樣;做爲醫生那樣的負責,敬業;做爲患者那樣的理解、堅強。我們的醫患關係會很好!孫志軍安息吧!我們永遠懷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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