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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邊的瓜園散文隨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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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年前,我在黃河邊上吃過一種奇特的瓜,叫花蘭士,外形和顏色酷似今海口街頭常見的甜瓜。但那種瓜甜得邪門兒,吃多了,嘴疼;也香得邪門兒,每到瓜熟季節,天地間只它一味,香得你想哭。畢竟是什麼味都缺獨不缺苦味的年月,那種奇特的甜香便過口難忘。

天邊的瓜園散文隨筆

在三亞市郊,一位臺商投資的瓜園裏,我見到了一種與花蘭士極相似的瓜,說是叫金蜜瓜,似乎有點兒雜交血統。那名兒讓人口水很旺。路邊地頭上,三個面色黑紅的瓜農笑盈盈地守着瓜攤。

瓜香被正午的太陽烤成幽藍,嫋嫋的,也淡淡的,似有似無;我們站在園中的瓜棚下,被金蜜瓜擁圍着,但是,我找不到多年前塞外花蘭士給我的感覺。

蹲下身,手不由得就摸着了瓜,就象摸着了青春的脊背。

那年,巴彥高勒的老鄉載了一船瓜溯流而上,到鹼櫃時,我們整個連隊都被那一河香甜折磨得幾欲發狂。只一中午,一船瓜便消失了。開始還付錢,後來就順手牽羊,再後來就明搶。聽不到言語,一羣饞瘋了的知青就是一季飢餓的蠶。我也搶了,還記得船老大那愁苦悲哀的臉。瓜香吞噬了營區,花蘭士的香味一個多月讓人神經兮兮。

從此,當地方圓幾十裏上百里的瓜園不復寧靜,直至所有的瓜都被消滅在未成年。兩年後,農民不敢再種瓜,花蘭士的奇香絕了。

那是多甜的瓜!

那是多香的瓜!

我決定買瓜,買這名兒好聽的金蜜瓜。在天邊的瓜園,圓一個久遠了的並不美麗的.夢。我覺得只有把那圓滾滾的傢伙抱在懷裏,才能找到當年那種感覺。

同行的朋友們都興沖沖地一個抱着好幾個。我也搶購了三隻。上了車,我顛來倒去地聞,但那香味總是不上勁兒。問同伴,她說,香,香啊,怎不香!

但,我覺得確實不香。

剖開瓜,也是一樣的碧肉清汁玉籽兒。記憶復甦了,嘴角泛起一絲久遠的甜得疼疼的感覺。

吃,快吃。吃了。淡淡的,一點兒不甜。非但不甜,簡直跟黃瓜一樣清寡沒味。

我想,這不是瓜的錯。

我的味蕾和嗅細胞都走過了不惑,我的心巳不那麼易熱烈;所有的滋味都過濾成淡淨一味,如同頭頂上最淡淨的南中國的天。

這實在不是瓜的錯。

對於旅人,天涯的路,自然不再是故居閭門前的石板小路;天邊的瓜,其意也已不在甜上了。

應該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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