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寂秋日你還好嗎的散文

日子總是過得潦草，像是秋燥裏的一把無名火，一點就是燎原。哪裏還顧得上伊人秋水、紅豆南國一樣的思念和不捨。

所以我算不出這是哪年哪月，相識又相失了歲月幾何。怎就這麼些的癡恨，連清水朋友時的紀念也敗壞得一乾二淨。曾經我算得出我們認識有多久，曾經我記得哪天是你踏進社會的時刻，曾經我記得你輾轉搬過幾次家，曾經我也記得你告訴我的那些地標，那些你停留過又離開過的痕跡。可是現在，所有的都成了火光之後的灰燼，看一眼，秋雨會粘溼、沖洗過那些往昔美好過的屍骸。到底是記起，還是忘記，我已經不能再問你。

記憶像是腐殖質，會經歷春秋，在冬季的寒冷裏悄悄地睡沒了形跡，一夢又一春。就像我再看到曾爲你寫的歌，恍然像是記不得。人未老，心已秋，人世漠漠水自流，青春的邂逅竟像是重溫的童話，幾番到此重遊。同樣看草稿箱裏偷偷藏起的你爲我寫的歌，都像是笨拙的上齒咬下脣，那些你走過的灰黑的小街，你吃過的山東餃子，你扔進垃圾筐的剩飯，你剃乾淨的胡茬，你右手抄口袋的僞瀟灑，你盯着街上美女挑剔的目光，你一個人在路口和黑車老闆的討價還價，你一步一個腳印丈量你所在的小家。不過都是我憑空想象出的圖畫，“有一個人，我總覺得他有着溼漉漉的生活”，不是還有人留了“那是水鬼”的沙發。寫出來，就都成了灰沫沫，脆薄的紙張寫不完的歌。

你走了，不曾留下悄悄話，倒是送我一把刀，可以支離所有、全部、曾經的、現在的。是不是不知道真相的死人都不會瞑目，是不是知道了真相更加無法安息。“敢愛過奈何橋”的詞句一筆一劃的'美麗。最後就是一場簌簌的花落，在那些不曾相信，不曾擁有，不曾篤定的躊躇裏，你能不能記得曾和你提起過的“櫻花和溫泉”的騙局。

有的人勢必要分開，有的人緣定天荒地老。我們“在一起”有的是身不由己地一起墮落，誰也無法掌控彼此的結局，總是有相遇就意味着相失，總是有相愛就意味着必須死。“越來越愛的惶恐，夕陽西下的虹”，是什麼時候隨手寫的詞句都成了讖語，再也無法翻牌的結局。

有同事從北京回來，說離開的時候下了好大的雨。北方的雨季不比江南，凌冽遠多餘那份纏綿。偶爾看到你的狀態，無非還是你曾經的那些困擾和愛恨，你想要的，你拋棄的，你嘲諷的，你不屑的，那些我曾花費了許久的努力才願意接受的刺，不過都成了過眼卻不願散去的煙雲。我可以選擇閉眼睛是不是，我也可以口是心非的試着騙騙自己。但是我不想，一點都不。我謝謝所有的猜忌，我謝謝所有的褻瀆，我謝謝所有的誤解，我謝謝所有的污1蔑。除了鳴謝我的人生曾有你參與，我也只能剩下一份悄無聲息。

那個名字叫做朝陽的地方，希望你推窗就是陽光。窗口也許不再懸着綠蘿，願你依舊守望你自己的幸福。高樓林立、車水馬龍，沒有小越的西風，沒有阿黃的悲傷，也沒有你睿智的外公，希望這所有的沒有可以抵償你成爲你自己的夢想。

寂寂秋日，願你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