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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印象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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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印象散文

五月的天空忽然高了起來,但復旦的旅行卻在領導的關懷與呵護中啓程了。這次,我什麼也沒帶,夢想在蔚藍的海灘邊,用手機記錄自己的瞬間。不過,出發前卻來了一個驚喜:同伴萬玲,竟然是我二十年前的高中同學!

大約四個小時的車程過後,我們一行八人從上海地鐵站的國權路4號出口鑽了出來。此時的江南,並不炎熱,但有的行人打着傘,令我在上臺階的時候錯誤地以爲,上海正下着雨。事實是,外頭晴空萬里,微風輕動。只是,目力所極之處,街道乾淨整潔,路邊擺放的自行車整齊劃一。

酒店位於邯鄲路,名叫復旦皇冠假日酒店,華麗氣派,據說是外國人經營的。我特意掀開酒店的窗簾,試圖俯瞰上海,鱗次櫛比的建築如積木一般映入眼簾,於是感嘆道:“我怎麼感覺自己還在南昌!”一句不經意的言語,令在身側的熊佐宇笑了。

羅強忙着處理入住酒店的繁瑣。朱謹之與王斌卻忙於一路記掛着的煙,然後,戲謔在火車停下的瞬間,各自吸了幾口。不過,在酒店外頭的吸菸區,看見他們倆吸菸時的愜意,不禁令我疑惑地問了彭宏:“他們倆會不會在半夜三更爬起,跑出來吸菸?”

放好行李,鄒茵書記就忙着帶我們去浦東。當鄒書記綽起手機,在微信裏彈出“滴滴出行”打車的時候,我愣了一下,心想:“這也行?!”然後,我傻乎乎地看着,敢情自己是從山溝溝裏走出來的熊孩子,沒見過世面。

此時,正是上海路面的高峯期,但我卻一路納悶了,這高峯期的路面,爲什麼只見車輛,不見人啊?於是,我疑惑地問:“師傅,這是下班高峯期?”

開車的師傅是一位鬍子拉碴的上了年紀的男人,他扯着渾厚的嗓音說:“是啊。”

在紅綠燈處停下的間隙,我又好奇地問:“你們這兒,高峯期等紅燈的時間,需要多長?”

師傅降低了身段,透過隔離安全欄,瞟了瞟我,顯出耐心,說:“一般十幾分鍾吧。”

我“噢”了一聲,敢情上海的交通擁堵不是很嚴重,不像南昌水泄不通。突然,鄒書記指着外頭的一個高建築,興奮地叫了起來:“付歡春,看那,那就是上海的最高建築!”

我順着方向望去,確有一棟高樓大廈鶴立雞羣,仿金箍棒直插雲霄。不過,我並不覺得它與衆不同,也只是感覺高而已。所以,我默然。但當車子開到建築物的旁邊時,我才感覺到自己的小來。而師傅的一句話卻更玩味:鋼筋水泥加玻璃,左邊是上海中心,右邊是上海金茂大廈,那邊是上海環球金融中心,鋼筋水泥加玻璃!

“鋼筋水泥加玻璃”,在師傅嘴裏說了兩次,所以,我確信,這幾棟龐然大物沒什麼與衆不同,只不過既高又普通罷了。於是,自己重複了一句:鋼筋水泥加玻璃!

與萬玲羅強會面的時候,羅強嘮叨起了出租車司機,說司機浮躁得很,一路盡唆泡,把一個月掙的1600萬,說成16000萬,且會拉臉,態度不善,整個人如那高高豎着的建築,冷冰冰的。

我笑了,並下意識地認識到,我與鄒書記坐的那輛出租車,那個師傅——與衆不同!

時值傍晚,曉風從四處的建築羣中吹過來,彷彿被過濾了一般,令人舒爽。鄒書記見人沒有落下之後,拍照的興致盎然。仰視,俯視,側視,每個拍照的姿勢她都用上了,生怕整個世界都會在剎那間消失一般。她一襲紅衣,卻很好地與周圍融和。我趁機現場學起了手機拍攝,鄒書記一邊拍一邊教了起來,像延時攝影,慢運作,超級夜景,大光圈之類的。而我呢,則利用在火車上羅強臨時教我的人像模式來偷拍鄒書記。瞬間,我就把一個極具專業、專注於攝影的愛好者形象,“咔嚓”了下來。

華燈初上,周遭的霓虹燈閃爍,我纔開始意識到“鋼筋水泥加玻璃”的與衆不同。每個建築都使出了渾身解數,儘量更換着彩姿,顯得妖嬈嫵媚,像披上了一件天庭纔有的華麗綵衣,變幻莫測。黑夜間,七彩的燈光,在高處閃耀,不禁令我想起韋應物的詩句“寒雨暗深更,流螢度高閣”。

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碰撞燈鳴,霓虹燈的和鳴。隨着夜的深入,這羣大廈的光環才漸漸暗淡了下來,或許它們的表演已經謝幕了。據鄒書記介紹,這種拍攝是要抓住時機的,時機一過,瞬間的美好也就跟着消失。難怪那些拍攝的驢友們,會一呼百應去踩點“海市蜃樓”呢。

不過,上海的外灘又是一番景象。那兒的風,彷彿是人工特意調製出的空調風,舒爽宜人。黃浦江的水,波光粼粼,綵船橫渡,遊人如織。而走在人羣之中,我總覺得束縛迷離,心想:“這兒的馬路,並沒有南昌秋水廣場來得寬敞;這兒的景色,並不見得比南昌秋水廣場的噴泉來得誘人。”於是,我拖着疲乏的身軀離開,意外地與南京路旁兩側的如過江之鯽的遊人不期而遇。我下意識地轉身回眸,開始揣摩外灘的好來。

或許,浦東的“潮民”都愛過夜生活!

遊過田子坊、城隍廟,我們來到了一家“正和”的上海小吃店內,想品嚐一下正宗的上海味。接待我們的是一位眼小頦尖的胖女人,據說她是一位地道的東北女人。我們一落座,胖女人就將菜譜往餐桌上一撂。

“麻煩您給我們倒一杯水!”

胖女人湊上桌前,字正腔圓地迴應了我,說:“這兒的茶水,是要錢的!”

我瞪大了眼睛望着她,並感覺她骨子透着素女的“裝逼”情節,想吐,心想:“上海的待客之道,不用茶水,乾乾的,怪怪的`。”可想而知,就餐的紙巾,也是沒有的。於是,我們叫了罐裝的啤酒。萬玲與我,則喝帶過來的礦泉水。

上的菜系,確是原汁原味的上海甜味,只不過,每個菜系都是清一色的大大的盤,或方或圓,實菜卻成了點綴。我指着一盤煸椒,埋怨服務員:“你們這的菜,能否多些,一人一片辣椒,就沒了。”

胖女人又湊上了桌前,對着餐桌的中心,重複了她之前的表情:“這兒是這樣子的!”

我的第一反應是,不吃拉倒,你可以走了。結賬的時候,發生了一段小插曲,胖女人過來仔細察看了餐桌。本以爲,這是她在重新清點菜量,但萬萬沒想到的是,朱謹之與彭宏氣憤地回了桌前,說:“還算我們八瓶酒錢,明明是六瓶嘛。”彭宏的屁股剛落座,又起身意識到了什麼,憤然地說:“十幾塊的零頭也不肯抹掉,不行,我得問她要發票去。”

這頓飯吃的,我們只好悻悻離去。一路上,我不停地安慰自己,皇帝是品菜的,身處他鄉,則要入鄉隨俗!晚上,朱謹之與王斌買來啤酒與花生米,走進了我與彭宏的房間,嘮起了嗑。

翌日的晚上,我們受王斌戰友的邀約,去了別家飯店吃飯。宴席上,我們有“他鄉遇故知”的況味,一掃之前“胖女人”的陰霾,況且,王斌的戰友與鄒書記還攀起了親戚。

重整回昌,外頭下起了暴雨,我的心空落落的,因爲,我沒有看見藍色的海。不過,同行的人卻分外親切,相互扶持,讓我的心,又暖暖的。原來,最美的風景,在乎人!

五月,瓦藍的天空越扯越遠;

五月,溼潤的詩歌延向遠方。

五月,我們背起行囊。

五月,上海。

五月,印象。

2018年5月19日星期六傍晚於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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