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秀才散文欣賞

相傳唐代小河壩的綠樹林中，有一座醒目的茅庵草舍，遠離村莊，住着靠討飯爲生的兩口。兩口生一男孩，長到七歲了，因太窮無條件讀書，只有隨父母討飯。

討飯小孩，一天從學堂門前過路，恰逢放學，刁鑽的學童欺毀、戲弄討飯小孩，更可惡的是富戶家小公子，令家犬去撲咬。討飯小孩用盡全力，將惡狗打跑，高興地唱道：“頭戴上爛草帽忽閃忽閃，身穿上破棉襖蝨蟣爆滿，腳蹬上爛麻鞋有耳無邊，手提上馬桑棍給狗教拳。”

老師後面聽到討飯小孩有文采，問是誰教的，小孩說是自己隨口胡編的`。老師免了一切費用，收爲學生，精心教育。小孩學習刻苦用功，懂事聰明，大有長進。

富戶掌櫃到討飯小孩家問事，色眯眯地看着蹲下一邊做活，一邊回話的小孩娘。小孩見孃的衣服破了，露出下身，趕忙說：“一朵蓮花順地開，娘把羅裙收起來。”兒子的提醒給娘挽回了面子。

富戶掌櫃回家誇討飯小孩的聰明，並嘆世間怪異：“牛下麒麟豬下象，叫花子女人養皇上。”夫人聽了很生氣：“吃百家飯，穿百家衣的叫花娃，有多聰明？我們的公子吃的白米細面，穿的綾羅綵緞，比他聰明幾百倍。我把羅裙剪個窟窿，蹲下你再看小公子的才幹。”公子放學回來，看見他孃的下身說：“娘，看你的喔！”夫人說：“孃的啥？蓮花？”公子大吼：“鐮把！鐝把都能進去！”夫人認可了討飯小孩的聰明。

討飯小孩學習成績突出，老師特別喜愛。課餘老師用對子測試學生知識：“悲歡聚散一杯酒，”討飯小孩接句：“南北東西萬里程。”老師：“事能知足心常愜，”討飯小孩：“人到無求品自高。”老師：“做事當有益於世，”討飯小孩：“爲人應無愧於心。”老師：“海到無邊天作岸，”討飯小孩：“山登絕頂我爲峯。”老師：“忠厚傳家遠，”討飯小孩：“詩書繼世長。”同學們聽得目瞪口呆，沒有一個能對上下句的。老師誇讚討飯小孩有才華，鼓勵去考秀才。

果真以第一名成績，考中秀才，因家窮是討飯出身，人們都稱“窮秀才”。

郭家塄郭員外的女兒，花容月貌，才華出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出了名的秀美才女。郭員外按女兒要求，在魁星樓前搭建綵棚，以巧對擇婿，不論職位高低，不講富貴貧賤，選有才之人。

窮秀才回家路過魁星樓，也去看熱鬧，見郭小姐的平淡怪異上聯：“大小姐穿了一件綢布衫，”掛出一個多時辰了，場上百餘文人墨士沒有一個對上的。他想自己沒成家，郭小姐不論貧賤是真是假試一下，即使對上她不願意，自己也沒損失，於是大膽遞交上下聯：“老童生吃了一碗熱涼粉。”

綵樓上又掛出了上聯：“春芍藥，夏牡丹，秋菊冬梅，誰是採花郎？”窮秀才對出下聯：“東啓明，西長庚，南極北斗，我是摘星子。”

綵樓上掛出第三幅上聯：“詩品書品畫品，人品至上。”窮秀才對出下聯：“文氣才氣靈氣，骨氣當先。”

郭員外綵樓上會見窮秀才，隨口道：“無情歲月增中減，”窮秀才迴應道：“有味詩書苦後甜。”郭小姐見窮秀才知識超羣，相貌堂堂，出語驚人，品學兼優，感到獲得瞭如意郎君，非常高興。

窮秀才配了佳人，夫妻恩愛，覺得進了天堂，心情愉悅，更加發奮讀書，鑽研學問，進京趕考，中了進士。

官至天河知府，勤政愛民，一生清廉，平易近人，口碑頗豐。百姓無人稱官銜，都叫“窮秀才”。

周耀 甘肅省作家協會、中國國際文藝家協會會員。甘肅徽縣政協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