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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的心》隨感日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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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深深,秋風徐徐,落葉沙沙,一縷淡藍的菸圈,嫋嫋盈空。

《秋的心》隨感日誌

寧靜的院落裏,大門前昏黃的路燈照在水池中,風吹起的漣漪,脫落出一朵朵淡黃的花瓣,合着葉飄落的哀愁,氤氳出一派蕭索。

不知爲何今晚總有些莫名的心亂。寫書一個月,這是第三次遇到瓶頸了。

胸中似有悶氣,不吐不快,於是,我走出書房,漫步庭中,欲觀景抒懷。

池中的錦鯉大概是聽到我的腳步聲,而游到池岸邊,寂寞應該不只是人獨有的性情,我相信萬物皆有靈性。

聽着風的呼吸,總讓我覺得有些寒涼,斷了的思緒越理越亂,我知道今晚我是寫不出東西的。那就乾脆置身這秋夜中,聆聽落葉的聲音,去感受下闌珊的秋意。

理不清思緒,就發散思緒,做人何苦要活得那麼苦悶,既不能改變現狀,那就放任之,助長它的野性,也許瘋長的過程能收穫意外的喜悅。

一片落葉打在水面上,波瀾不驚,卻招來了兩尾錦鯉的簇擁嬉戲,瞧它們那歡快的神態,不知道多自在,魚真是簡單,任何風吹草動都能吸引到他們的注意。

突然又想到了一句話“子非魚,焉知魚之樂也”,是啊,就像那個女人,總有一種猜不透的神祕。

大概也是去年的這個時候,我應邀來到美麗的杭州參加當地的作協會議。

那個秋雨闌珊的午後,開完會回酒店我路過一條小巷,巷子近水,一彎淺湖清澈見底,水藻周圍落着不大的石子,湖邊垂柳搖曳着舞姿,枯黃的柳葉,就像卸了妝的戲子,隔江唱着命運的艱苦,而這秋天的江南,卻一點不失婉約的古風。

我放慢了腳步,細細觀賞着這派蒼涼的'詩意,美得真讓人不忍離去。只是我手中的縮骨傘實在是與這江南的風景顯得格格不入,我想要是換成一把油紙傘,那該是多襯景的事啊。

當我還沉浸在自顧自的幻想中時,一個長髮披肩穿着淡藍色長裙的妙齡女子打傘從我面前走過,我忽然注意到了她,是她手中的油紙傘,在她手中的畫着江南水墨畫的油紙傘,是多麼地襯着景緻襯着她的氣質。我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明眸善睞,總讓人心生好感,櫻桃小嘴,未語滿訴情,尤其是她那張臉蛋,不施粉黛,卻已然承載人世間所有的美麗,風華堪比西子。

她就從我面前走過,踩着江南意蘊悠長的秋雨,就像踩在我的心上。

然而,她還是踏過去了。

我在杭州總共待了五天,第三天的上午,我又跟她見面了,也許這就是上天故意給我這個江南迷安排的好戲吧。

這天上午,天氣晴朗,我的心情也很晴朗。當時我坐着一輛黃包車,正要趕赴飯店參加當地政府準備的一場飯局。而她,正巧也坐着一輛黃包車迎面而來,我很清楚的看着她的全貌,她的臉還是那樣美,只是多了些東西,淡淡的,就像她身上淡藍色的長裙樣。

我叫師傅停下了車,攔在她的車前。

“你好,我很想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可以嗎?”年過25的我,就像一個剛學把妹的少年,顯得格外笨拙。

她端詳了我一下,發現我沒有什麼很壞的企圖後,方抿嘴淺笑道:“我叫秋心。”

她的笑容很乾淨,很清新,猶如這江南印象,我似乎還沉浸在她的笑容中,剛想問她聯繫方式,她的車已從我身邊跑過,我只是看到她那張側臉,積壓着一層雲,不似這天上的雲,那般晴朗,而是有種難以名狀的感覺。

我以爲我這一次離開杭州便就此錯過了她,而上天似乎特別眷顧這個年紀還單身的我,在去火車站那天,我再一次遇到了她。我跟她攀談上了,沒想到,我們竟然是坐同一車次。

爲了能跟她坐一起,我和她隔壁座的大媽好一番軟磨硬泡,終於得償所願。

我很好奇她的名字,想問她,但又怕有些冒昧,總是欲言又止。

她大概看出來了,輕啓嘴脣道:“你想問什麼就問吧。”

“你的名字很有詩意,我可以知道它的由來嗎?”我看着她安靜的神態,婉約的氣質,是的,她的名字就像一首詩。

“代號而已,談何詩意?”說完又轉過頭看着窗外。

“哦。”我有些失落了,我不明白她待人爲什麼如此冷淡,冷淡地簡直就要冰窖我的那顆心,我還有很多熱情的話未對她說。

大概過了很久,她許是悶得慌吧,優美的聲音再次從她那櫻桃小嘴迸發出來:“你是搞文學的?”

“你怎麼知道?”我很驚異地看着她。

她遲疑了片刻,才緩緩轉過頭,我看到她滿眼的憂傷,她微笑道:“我以前有個朋友也是搞文學的,也問過我的名字。”

“原來是這樣啊。”我像是頓悟了什麼,又好似更迷惑了,她的故事,讓我充滿了好奇,我知道作爲一個陌生人,第一次真正的攀談就問及對方人生經歷,這並不是很禮貌的行爲。

“對了,你這趟是準備去哪裏啊?”我問道她的行程。

“廣州。”她從包裏拿出了一本書隨意翻閱着。

“哦,去那裏做什麼啊?”我繼續問道,視線正落入了她手中的書上,一行熟悉的文字映入我的眼簾。

“昨夜,我蹲在八樓的鐵窗裏面,看着窗外街燈照耀着這座污穢暗黑的城市,燈光所照射到的每一寸土地,我都曾輕飄飄地走過。”

這不是我的散文集裏的......?

我強壓制住內心的歡喜,看着她那有些憂傷的美目,輕聲道:“你也在看這本書啊?”

“你也有看?”她回頭望着我,“不會就是你寫的吧?”

“還行吧?”我微笑道。

“有點悲。”她撩了撩頭髮低聲道。

“唉,對你,你這次去廣州是去做什麼啊?”我很關心她的行程。

“我爸在那,我過去幫忙做生意。”她輕聲道,語氣中我分明感到她有種不情願。

“那你想不想去啊?”她被我這麼一問,很興奮地睜大眼睛看着我,半晌後纔開口道:“沒什麼想不想去。”

我大概明白了,也發現自己確實很悶,便開始轉移話題,聊起了生活的一些趣事。讓我感到高興的是,她其實對生活還是充滿熱情的,因爲她總能從我的故事當中找到樂趣,事實上,只要聊到投機處,氣氛並不是那樣沉悶。最後,我在她那本書上留下了我在老家的地址和我的電話。

那一趟車,我感覺坐了很久很久,又好像一眨眼就到站了。

我下車後不久,她還給我發了短信,叫我多努力寫更多好作品。過了幾天,我再聯繫她的時候,她的電話卻成空號了。

愛總是開始的很美麗,結束的沒道理。老天對我的捉弄,曾連續幾個月,讓我沉鬱。

後來時間長了,我也便淡忘了那個叫“秋心”的女孩。

可是,就在今晚,我又突然想到了她,秋心,爲什麼叫秋心,爲什麼要出現在我生命中,匆匆而來,卻又匆匆而過,爲什麼不多給我一些時間?

時間這劑最好的解藥,也許是分量不夠,它似乎解不了我在杭州所中的毒。

一陣秋風拂過,我感到有股涼意,突地哆嗦了身子,秋心,愁,秋心就是愁啊,呵呵......

我終於知道爲什麼她不再跟我聯繫了。我不再怪她了,多好的女孩,爲什麼叫秋心呢?

一切都這麼神奇,那個邂逅的季節,她的名字,秋心的意義,跟愁原來都那麼相似。

當然,這絕不是一種很科學的說法,只是我只能這樣解釋,只有這樣解釋,我才能釋懷。

我想到今晚要寫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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