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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興的修辭手法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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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興”概念,屬於中國古典文藝理論領域“詩法”的範疇,下面請看小編帶來的比興的修辭手法的作用!

比興的修辭手法的作用

1.文學創作中的兩種手法。比是比喻,興爲寄託。比、興兩法在我國詩歌創作中源遠流長,從《詩經》起就已開始運用。儒家詩論把比興列爲風、賦、比、興、雅、頌“六義”的兩種。鄭玄說:“比”是“見今之失,不敢斥言,取比類以言之”。“興”是見今美,嫌於媚諛.取善事以喻勸之”(見《周禮·春官宗伯·大師》注)。把比興與美刺聯繫起來加以解釋。古時比興之法多用在舊體詩詞和民歌中,一般文學作品中極少運用或不用。

“比”與“興”是我國古代詩歌常用的技巧。除詩歌外,現代散文、小說等也常用比興手法。所謂“比”,按照朱熹的解釋是“以彼物比此物也”,其實就是比喻。它通過具形具色的事物比所要寫的事物,使之形象、生動、具體。所謂“興”,即“先言他物以引起所詠之詞也”。詩用形象思維,離不開比興兩法。因此,比與興構成了詩的兩種技巧。

2.指創作詩歌。 宋 王安石 《甘露歌》詞:“盡日含毫難比興,都無色可並。” 清 顧炎武 《與人書》:“起八代之衰,而樹千秋之業,非明公其誰與歸!當不僅流連比興,傳播藝林,爲斯文之盛事矣。”

所謂賦、比、興,是《詩經》主要的表現手法。“賦”,是鋪陳的意思,對事物直接陳述,不用比喻。“比”,就是比喻,以彼物比此物。“興”,就是聯想,觸景生情,因物起興。這種藝術表現手法,是詩歌創作地主要形象化方法,對後世詩歌創作,產生了至深至遠的影響

【比興詳解】

賦比興是我國三種傳統的手法,比即喻,是其中最基本的手法,用得最爲普遍。 一般說,用來作比的'喻體事物總比被比的本體事物更加生動具體、鮮明淺近而爲人們所知,便於人們聯想和想象。

如李白的《宣州謝肌樓錢別校書叔雲》:“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銷愁愁更愁。”以抽刀斷水喻舉杯銷愁,真是貼切精當,妙語驚人。

又如蔣捷的《梅花引·荊溪阻雪》:“都道無人愁似我,今夜雪,有梅花,似我愁。”狀愁情之冷清孤獨猶如夜雪家海.耐人品味。

如蘇軾的《水調歌頭》:“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將人生在世悲歡離合的事理同自然界的自然現象及其規律相比,發人深省,給人啓迪,使人曠達。

例如漢代無名氏的《古絕句四首》其三:“菟絲從長風,根莖無斷絕。無情尚不離,有情安可脫?”(其意調:菟絲本是無情的草木,其根莖尚能相依不離;而人是有情的,怎能輕別離呢?!)詩中先對無情的菟絲(一種蔓生的植物)作肯定,從而對本應有情的人卻輕別離作否定。儘管人非草木,而今人卻還不如草木!激憤之情以反喻出之,更見入木三分。

例如李煜的“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烏夜啼〉)即以兩種狀態與動作,博喻愁緒紛亂、難以排遣。

再如賀鑄的“試問閒愁都幾許?一川菸草、滿城風絮.梅子黃時雨”(《青玉案》),以博喻狀“閒愁”漫無邊際、紛亂雜沓、綿綿不絕。

徐再思的“纔會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雲,心如飛絮,氣若游絲”(蟾宮曲·春情》),後三句博喻少女病態又似見其人,如攝其魂,惟妙惟肖。

博喻,有時用來摹狀某種事物各個方面的情狀,有時則專門用來摹狀某種事物的某個方面的特徵。恰當選用某種生動具體的事象來比況某種生活的哲理,會給人留下鮮明而深刻的印象。

例如曹操的名句:“老驥伏櫪(馬棚),志在千里;烈士(積極於建功立業的志士)暮年,壯心不已”(《龜雖壽》),就是將老馬閒置馬棚與志士處於暮年這兩件事情先後講出,讓人們自己去體會其間在道理上的相似之處。

又如漢代無名氏的《古歌》:“高田種小麥,終久不成穩。男兒在他鄉,焉得不憔悴!”將小麥不宜種在高田,用以比況太不宜久居他鄉,讓讀者體會兩者在道理上的相似之處。

興,先言他物以引起所詠之詞。從特徵上講,有直接起興、興中含比兩種情況;從使用上講,有篇頭起興和興起興結兩種形式。

1.興中含比

興中含比,即在“先言他物以引起所詠之詞”的起興句中也兼含有“以彼物比此物”的比喻在內。興中含比,多用在詩篇的開頭。用來起興的物象本來與主題沒有直接的關聯,只是起觸媒作用,也含有一定的渲染鋪墊之意。但若與比一旦相結合,興中含比,那就和本題直接掛上鉤了。興中含比,要比單純地起興或單純地用比,則詩中意味倍增。興中含比,以興爲主,比則從之。

興中含比,常見於表示情愛、親情、離別之類的詩作中,多從外界景觀物象中觸發聯想。從興中含比所取的興象類型來看,有以動植物作比興者,也有以非生物或自然現象作比興者。

從《詩經》以來的古代詩歌中,興中含比,取興象於植物的頗多。

例如杜甫的《新婚別》的開篇就是這樣的:“菟絲(一種蔓生的草本植物)附蓬麻,引蔓故不長。嫁女與征夫,不如養路旁。”一開頭就是“先言他物以引起所詠之詞”的起興,起興句中又隱含着“嫁女與征夫”的不可靠、不長久的比喻。這就是興中含比。

又如《詩經·周南·桃夭》雲:“桃之夭夭(鮮嫩貌),灼灼其華(花)。之子(猶言‘這人兒’)于歸(出嫁),其宜(使……和順)室家(家庭)!桃之夭夭,有賁(果實大而多貌)其實(果實)。之子于歸,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葉蓁蓁(茂盛貌)。之子于歸,宜其家人!”這是一支慶賀新婚的歌,可能是新娘的女伴送她出門時唱的、歌詞的大意是:鮮嫩的桃樹呀,花兒開得火樣紅。這個姑娘過門去,定能使家庭紅火火!鮮嫩的桃樹呀,果實累累結滿枝。這個姑娘過門去,定能使家庭很幸福!鮮嫩的桃樹呀,葉子長得密稠稠。這個姑娘過門去,定能使家庭更興旺。歌詞三段開頭都以“桃之夭夭”起興,又從桃的花、果、葉層層着色渲染,興中兼含比喻,對新娘嫁過去表示了許多良好的祝願。這也是以植物起興兼作比。

樂府《古豔歌》:“煢煢(孤獨無依貌)白兔,東走西顧。衣不如新,人不如故。”這首詩的前兩句即以動物起興,興中兼含比喻。寫棄婦被迫出走,猶如孤苦的白兔,往東去卻又往西顧,雖走而仍戀故人。後兩句是規勸故人應當念舊。

北朝《隴頭歌辭》其一爲:“隴頭(隴山之巔)流水,流離(淋漓)山下。念哥一身,飄然曠野。”其三爲:“隴頭流水,鳴聲嗚咽。遙望秦川(關中),心肝斷絕。”這兩首詩歌,前兩句都以隴頭流水起興,兼及以流水的狀態和聲響作比,狀漂泊未歸和鄉愁悲悽之情態。此處雖作爲觸景生情、情景交融解也未嘗不可,但畢竟是由此及彼產生的聯想的興筆,又由於興中兼比,便將前半與後半緊密聯繫起來而成爲一個完整的整體了。

興中含比,比興兼取,便有這樣的妙處。可見,方東村的“興而兼比”則“取興不取比”之說未免有點偏頗。

興起興結

詩詞中凡用“觸物以起情”、“感物而動”的興筆開篇或收束,謂之“興起興結”。它具有觸發聯想、渲染氣氛、調動情緒的功能。古代詩詞中,興起,用得較爲普遍;興結,相對地說來用得較少;而興起興結,有時合用於一首詩中,則更爲少見。

如杜甫的史詩《新婚別》中雲:“菟絲附蓬麻,引蔓故不長。嫁女與征夫,不如棄路旁。結髮爲妻子,席不暖君牀。 …………仰視百鳥飛,大小必雙翔。人事多錯迕(交織着不如意),與君水相望!”這是一首代言體的敘事詩,詩中塑造了一位深明大義的新娘子的形象。開篇以植物興起,結尾則以動物興結:柳視百鳥飛,大小必雙翔。”由比翼烏聯想到別離人,這是又一種形式的興筆。全詩由開頭的“興起”到結尾的“興結”,前呼後應,結構嚴謹,這是興起興結同用於一篇之中的極好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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