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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起詩鑑賞之錢起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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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平簡介

錢起詩鑑賞之錢起詩

錢起(722—780),字仲文,吳興(今浙江省湖州一帶)人。玄宗天寶十年(751)進士,歷任校書郎、考功郎中、翰林學士。有《錢考功集》。

錢起是“大曆十才子”之一。詩與劉長卿齊名,稱“錢劉”;又與郎士元齊名,稱“錢郎”。他長於應酬之作,當時赴外地的官員以得到他的送行詩爲榮。

大概他得“才子”的桂冠,也就是這個原因。他的詩技巧熟練,風格清奇,理致清淡。近體詩中,多寫景佳句,深爲評論家所稱道。

歸雁

錢起

瀟湘何事等閒回,

水碧沙明兩岸苔。

二十五絃彈夜月,

不勝清怨卻飛來。

錢起詩鑑賞

詩人客居在北方,看見大雁北返,觸動情懷,於是寫下了這首《歸雁》詩。

大雁作爲一種候鳥,每當春來,由南返北本是一種很正常的自然現象,但詩人偏要發問:“瀟湘何事等閒回?水碧沙明兩岸苔。”這兩句用的是倒置法。

意思是說:“瀟湘水清沙白,兩岸長滿青苔,水暖食足,風景幽美,大雁正好棲息,爲什麼要隨隨便便飛回來呢?

古人一般不大瞭解大雁的生活習性,認爲它們飛到湖南衡陽縣南的回雁峯,就不再南飛,到第二年春暖花開的時候,就向北返回。瀟湘在洞庭湖南面,水暖食足,氣候很好,古人認爲是大雁過冬的好地方,所以詩人想象歸雁是從瀟湘飛來的。杜牧的《早雁》詩:“莫厭瀟湘人少處,水多菰米岸莓苔。”說的也是這樣的意思。

末兩句是詩人代雁作答:“ 二十五絃彈夜月,不勝清怨卻飛來。”這兩句化用了湘靈鼓瑟的傳說。古傳湘水女神善鼓瑟,瑟本來有五十弦,因女神彈得聲調悽怨,上帝令改爲二十五絃。錢起考進士的中試詩題即爲《湘靈鼓瑟》,結尾二句“曲終人不見,江上數峯青”,就是描寫湘靈鼓瑟的名句。這裏詩人代大雁借用湘靈鼓瑟的事答道:“ 瀟湘本是個好地方,但是湘水女神常在月下鼓瑟,瑟聲幽怨,不勝其悲,所以才飛回來另找更好的棲息之所。

詩中的瀟湘夜景和瑟聲雖都是想象之詞,但通過這樣一問一答,卻把雁寫成了通曉音樂和富於情感的生靈了。

這首詩想象豐富,意境清遠。表面上寫大雁,實際上是寫詩人在春夜的感受。詩中沒有明說這種感受是什麼?正因爲沒有明白說出,才留給讀者無限的想象空間。

暮春歸故山草堂

錢起

谷口春殘黃鳥稀,

辛夷花盡杏花飛。

始憐幽竹山窗下,

不改清陰待我歸。

錢起詩鑑賞

“谷口”二字,暗示了題中“故山草堂”之所在;“春殘”二字,扣題中“暮春”;以下幾句都是“歸”後的所見所感,思致清晰而嚴謹。谷口的環境是幽美的,詩人曾說過:“谷口好泉石,居人能陸沉。牛羊下山小,煙火隔雲深。一徑入溪色,數家連竹陰。藏虹辭晚雨,驚隼落殘禽..”(《題玉山村叟屋壁》)。

春到谷口,更是別具一番景色。然而,此次歸來卻是“春殘時節”,眼前已是黃鳥稀,辛夷盡,杏花飛了。

黃鳥,黃鶯(一說黃雀),叫聲婉轉悅耳;辛夷,木蘭樹的花,一稱木筆花,比杏花開得早,所以詩說“辛夷花盡杏花飛”。一“稀”、一“盡”、一“飛”,烘托出春光逝去,了無蹤影的一派空寂、凋零的氣氛。

然而,在這冷落寂寥的氛圍中,詩人都卻喜地發現窗前幽竹、兀傲清勁、翠綠蔥蘢、搖曳多姿,迎接它久別歸來的主人。詩人禁不住吟誦出:始憐幽竹山窗下,不改清陰待我歸”。“憐”者,愛也。愛的就是它“不改清陰”。“不改清陰”, 極其簡練而準確地概括了翠竹內在美與外在美和諧統一的特徵。“月籠翠葉秋承露,風亞繁梢暝掃煙。知道雪霜終不變,永留寒色在庭前”(唐求《庭竹》)。“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巖中。千磨萬擊還堅勁,任你東南西北風”(鄭板橋《竹石》)。詩人們謳歌的不都是它“不改清陰”的品格嗎!在這首詩中,錢起正是以春鳥、春花之“改”—— 稀、盡、飛,反襯出翠竹的“不改”,詩人愛的是“不改”,對於“改”持何態度,當然就不言而喻了。由此可見,詩的一、二句並沒有讚美春鳥、春花之意,更沒有爲它們的消逝而惋惜,而是在感慨它們隨春而來,隨春而去,與時浮沉,不能自立於世的品性。

“畫有在紙中者,有在紙外者”。詩也可以說有在言中者,有在言外者。“始憐幽竹山窗下,不改清陰待我歸”,以流水對的形式,用由人及物,由物及人的寫法,生動地抒發了詩人的憐竹之意,和幽竹的“待我”之情。在這個物我相親的意境之中,寄寓了詩人對幽竹的讚美,對那種不畏春殘、不畏秋寒、不爲俗屈的高尚節操的禮讚。所以它不僅給人以美的享受,而且它那深刻的蘊涵又給人無窮的回味。前人說:

“員外(錢起)詩體格新奇,理致清瞻。..文宗右丞(王維)許以高格”(高仲武《中興間氣集》)。或許指的就是這一類詩吧。

省試湘靈鼓瑟

錢起

善鼓雲和瑟,

嘗聞帝子靈。

馮夷空自舞,

楚客不堪聽。

苦調悽金石,

清音入杳冥。

蒼梧來怨慕,

白芷動芳馨。

流水傳湘浦,

悲風過洞庭。

曲終人不見,

江上數峯青。

錢起詩鑑賞

這首詩爲錢起天寶十載(751 )參加進士考試所作,該詩傳誦一時,並奠定了他在詩壇的不朽聲名。

按照唐代科舉制度,各州縣選拔士子進貢京師,試於尚書省,由禮部主持的進士考試,叫做“省試”,也叫“會試”。考試時所作的詩,叫“試帖詩”。這種詩一般五言六韻,有嚴格的格律規定,容易束縛作者的思想,所以很難寫好;不過,有的作者善於“戴着鐐銬跳舞”, 往往能夠即席發揮,寫出傳誦不衰的好詩來。本詩就是試帖詩中的佳作。

詩題“湘靈鼓瑟”摘自《楚辭·遠遊》,其中包含着一個美麗的傳說—— 舜帝死後葬在蒼梧山,其妃子因哀傷而投湘水自盡,變成了湘水女神;她常常在江邊鼓瑟,用瑟音表達自己的哀思。

根據試帖詩緊扣題目,不得遊離的要求,詩人在開頭兩句就概括題旨,點出曾聽說湘水女神擅長鼓瑟的傳說,並暗用《九歌·湘夫人》“帝子降兮北渚”的語意,描寫女神翩然而降湘水之濱,她愁容滿面、輕撫雲和瑟,彈奏起如泣如訴哀傷樂曲。

中間四句,詩人張開想象的翅膀,任思緒在湘水兩岸、蒼梧之野、洞庭湖上往復盤旋,把讀者帶入一個神奇虛幻的世界。

動人的瑟聲首先引來了水神馮夷,他激動地在湘靈面前伴樂狂舞,然而一個“空”字,說明馮夷並不理解湘靈的哀怨;倒是人間那些被貶謫過湘水的“楚客”,領略了湘靈深藏在樂聲裏的哀怨心曲,禁不住悲從衷來,不忍卒聞。

接下來,詩人着意渲染瑟聲的感染力。“苦調悽金石,清音入香冥。蒼梧來怨慕,白芷動芳馨。”瑟聲哀婉悲苦,它能使堅硬的金石爲之悽楚;瑟聲清亢響亮,它可以響遏行雲,傳到那窮高極遠的蒼穹中去!

瑟聲傳到蒼梧之野,感動了寄身山間的舜帝之靈,他讓山上的白芷吐出芬芳,與瑟聲交相應和,瀰漫在廣袤的空間,使天地爲之悲苦,草木爲之動情。

“流水傳湘浦,悲風過洞庭”,這兩句寫湘靈彈奏的樂曲同舜帝策動的芳香在湘水之源交織匯合,形成一股強勁的悲風,順着流水,刮過八百里洞庭湖。

至此,樂曲進入了最高潮,感情達到了白熱化。憑藉着詩人豐富的想象,湘靈的'哀怨之情得到了酣暢淋漓的抒發和表現。然而全詩最精采的還不在於此,令全篇爲之生輝的是結尾兩句:

曲終人不見,

江上數峯青。

舊唐書·錢徵傳》稱這十個字得自“鬼謠”,其實無非說這兩句詩是錢起的神來之筆。此聯的妙處有:

一是突然轉折,出人意料。在盡情地描寫樂曲的表現力之後,使樂曲在高潮中嘎然而止,這是一重意外;詩境從虛幻世界猛然拉回到現實世界,這是又一重意外。二是呼應開頭,首尾圓合。全詩從湘水女神出現開始,以湘水女神消失告終,形成一個有機的整體。

結尾兩句如橫空出世,堪稱“絕唱”,但同時又是構成全篇整體的關鍵一環;所以雖然“不”字重出,也在所不惜。作者敢於突破試帖詩不用重字的規範,確屬難能可貴。三是以景結情,餘音嫋嫋。詩的前面大部分篇幅都是運用想象的畫面着力抒寫湘水女神的哀怨之情,結尾一筆跳開,描寫曲終人散之後,畫面上只有一川江水,幾峯青山。這極其省淨明麗的畫面,給讀者留下了思索回味的廣闊空間:或許湘靈的哀怨之情已融入了湘江綿綿不斷的流水,或許湘靈美麗的倩影已化成了江上偶露崢嶸的數峯青山;莫非湘靈和大自然熔爲一體,年年歲歲給後人講述她那悽豔動人的故事?莫非湘靈的瑟聲伴着湘江流水歌吟,永遠給人們留下神奇美妙的遐想?這一切的一切,都盡在不言之中了。宋代詞論家有“以景結情最好”之說,恐怕是從這類詩作中得到的啓迪吧。

贈闕下裴舍人

錢起

二月黃鸝飛上林,

春城紫禁曉陰陰。

長樂鐘聲花外盡,

龍池柳色雨中深。

陽和不散窮途恨,

霄漢常懸捧日心。

獻賦十年猶未遇,

羞將白髮對華簪。

錢起詩鑑賞

這是一首投贈詩。寫詩的目的,是爲了向裴舍人請求援引。

開頭四句,詩人並未切入正題,象不經意地描繪了一幅豔麗的宮苑春景圖:早春二月,在上林苑裏,黃鸝成羣地飛鳴追逐;紫禁城中春意盎然,拂曉時分,在樹木蔥蘢之中,灑下一片淡淡的春陰。長樂宮的鐘聲飛過宮牆,飄到空中,又緩緩散落在花樹之外。那曾是玄宗皇帝居住之地的龍池,千萬株楊柳,在細雨中越發顯得蒼翠欲滴。這四句詩,寫的都是皇宮苑囿殿閣的景色。

那麼,錢起贈詩給裴舍人,爲什麼要牽扯上這些宮殿苑囿呢?這就要看看舍人的日常活動情況了。在唐代,皇帝身邊的職官,有通事舍人、起居舍人、中書舍人。這些“侍從之臣”每天都要隨侍皇帝左右,過問機密大事,其實際權力範圍很大。

不難理解,此詩的開頭四句,並不是爲寫景而寫景,他的目的,是在“景語”中烘托出裴舍人的特殊身份地位。由於裴舍人追隨御輦,侍從宸居,就能看到一般官員看不到的宮苑景色。當皇帝行幸到上林苑時,裴舍人看到上林苑的早鶯;皇帝在紫禁城臨朝時,裴舍人又看見皇城的春陰曉色;裴舍人草詔時,更聽到長樂宮舒緩的鐘聲;而龍池的柳色變化及其在雨中的濃翠,自然也是裴舍人平日所熟知的。四種景物都若隱若現地使人看到裴舍人的影子。

可見,雖然沒有一個字正面提到裴舍人,但實際上句句都在恭維裴舍人。恭維十足,卻又不露痕跡,可見手法高妙。

接下來詩人筆鋒一轉,就寫到請求援引的題旨上:

“陽和”句是說,雖有和暖的太陽,畢竟無法使自己的窮途落魄之恨消散。“霄漢”句說,但我仰望天空,我還是時時刻刻傾向着太陽(指當朝皇帝),意指自己有一顆爲朝廷做事的衷心。“獻賦”句說,十年來,我不斷向朝廷獻上文賦(指參加科舉考試),可惜都沒有得到知音者的賞識。“羞將”句說,如今連頭髮都變白了,看見插着華簪的貴官,我不能不感到慚愧。

意思說得很清楚,但言語含蓄,保持了一定的身份。

這首詩,通篇表示了一種恭維、求援之意,卻又顯得十分隱約曲折,尤其是前四句,雖然是在恭維,由於寓於“景語”中,便不覺其庸俗了。由此可見錢起藝術技巧的嫺熟。

藍田溪與漁者宿

錢起

獨遊屢忘歸,

況此隱淪處。

濯發清泠泉,

月明不能去。

更憐垂綸叟,

靜若沙上鷺。

一論白雲心,

千里滄州趣。

蘆中野火盡,

浦口秋山曙。

嘆息分枝禽,

何時更相遇?

錢起詩鑑賞

在古典詩詞中,以漁父爲題材的作品,從楚辭《漁父》起,多不勝數。古代詩人常把漁夫視爲隱者形象。一般寫漁夫的作品多客觀描繪其飄然物外、自得其樂,而錢起這首五古卻寫了“與漁者宿”,別出蹊徑,饒有新趣。

詩的前六句寫愛漁者的居住地。詩人漂游在外,到了藍田溪漁者的住處,覺得找到了自己追尋的理想境地。本來就是“獨遊屢忘歸”的,何況今天到了一個隱者棲息的地方,則更感到得其所哉。這裏有清泉明月,有隱逸高士,境合於心,人合於情,自然更是心愜神怡了。詩人描寫對藍田溪的喜好,層層推進,“況此隱淪處”,意爲更加“忘歸”,繼而以水清可以濯發,月明使人留戀,進一步說明隱淪處的美好。

最後以“更憐垂綸叟”,更愛那老漁翁,歸結到願和漁者同宿的期望上。隱處的好,就在於這裏“清”、“明”、“靜”,作者將這些意念以特有的景物予以編織,構成了一幅世外桃源的美好圖景。

詩的中間四句寫與漁者宿的樂趣。詩人與漁者宿,並不是因爲旅途無處可棲,而是清夜長談,得到了知音。談論之中,漁者飄然物外的情懷,千里滄洲的樂趣,使自己心嚮往之。“白雲心”,用陶潛《歸去來辭》“雲無心而出岫”意,就如柳宗元《漁翁》中寫“巖上無心雲相逐”以喻隱者之意一樣。“滄洲趣”,即隱居水邊之趣。滄洲,濱水的地方。古代常作爲隱士的居處。詩人與漁者同宿,縱談隱居之道,遁世之樂,不覺野火燒盡,東方破曉。可見兩人通宵煮水烹茗,暢談不休,其樂融融。

最後兩句寫與漁者不忍分別之情。詩人爲今天分手如飛禽各棲其枝而嘆息,不知何時再得相遇,惆悵不已。由此又將與漁者宿的感情推進一層。

古代詩詞中寫隱士多寫不遇。隱士隱姓埋名,遁世避居,要寫時往往“以影寫竿”,如唐代賈島的《訪隱者不遇》,丘爲的《尋西山隱者不遇》,陸暢的《送李山人歸山》,宋代魏野的《尋隱者不遇》等等。

如要寫相遇之人,多寫漁者、樵者、耕者,而很少如錢起這樣寫與隱居的漁者同宿的。錢起這樣寫,增強了人們對隱者的生活與情志的真實感,同時從詩人吐露的與漁者同宿的投契、眷念上,表現了他的胸襟。

裴迪書齋望月

錢起

夜來詩酒興,

月滿謝公樓。

影閉重門靜,

寒生獨樹秋。

鵲驚隨葉散,

螢遠入煙流。

今夕遙天末,

清光幾處愁。

錢起詩鑑賞

裴迪是王維、杜甫的朋友,唐代著名詩人。錢起的這首詩,寫一個初秋的晚上,在裴迪書齋賞月的情景。

幾個朋友聚在一起,飲酒吟詩。不知不覺中,夜色漸濃,月亮升起來了,月光灑滿了庭宇和樓臺。謝公樓,晉時謝莊寫過著名的《月賦》,這裏借指裴迪的書齋。此時,在座的人們顯然被如水一般皎潔的月光吸引住了,剛纔那種飲酒吟詩的熱烈場面,隨着月光的流瀉,完全被一種寧靜而幽遠的意味所代替。

“影閉重門靜,寒生獨樹秋”,此刻詩人才注意到,主人所在的深深的庭院,層層門戶早已關閉,戶外萬籟俱寂。一陣清風吹來,枝葉沙沙,引發無限寒意。人們頓時感到秋夜的清涼。

“鵲驚隨葉散,螢遠入煙流”,這兩句由寫四周的寂靜和初秋的涼意轉入寫月光,但也還不是正面描寫。月色無形無影,正面描寫確實困難。張若虛《春江花月夜》裏說:“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也只能說是對月亮而不是月光的正面描寫。在表現月光時,他仍不得不借助“空裏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鴻雁長飛光不度,魚龍潛躍水成文”這樣一些側面烘托的詩句。錢起顯然借鑑了前人的經驗。同時,他還化用了前人的詩句。曹操《短歌行》說:“月明星稀,鳥鵲南飛。繞樹三匝,何枝可依?”“鵲驚”句就是從這裏來的。月色太亮了,以致喜鵲誤以爲天色已明,撲刺刺猛然飛起,震落了片片秋葉。鵲起葉颺,飄然四散,顯得別有情趣。比起曹詩,錢起的這句詩寫得更爲凝練,更富詩意了。

“螢遠入煙流”,用的也是側面描寫的方法。沈德潛說:“月夜螢光自失,然遠入煙叢,則仍見流矣。此最工於體物。”用煙靄的暗淡襯托螢光,又用螢光之流失襯托月明,可謂運思入妙。有了這兩句,一個月明千里的銀色世界,異常鮮明地呈現在我們面前。

“今夕遙天末,清光幾處愁?”詩人由領略、欣賞美好的月光,漸漸陷入了沉思。“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面對這樣的月色,將會惹動多少人的愁思呢?最後兩句以問句作結,留待讀者去揣摩、思考,顯得意味深長。

全詩意境清新,狀物入妙。在詠物詩中,堪稱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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