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文意外中的意外
“我?”安盈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納悶地說道。唉,我不會演戲啊!
“她?”經理人把難看的眉毛擰成疙瘩,用一種反問的語氣說,“她?!”
“就是她,怎麼了?”伯夕哲笑笑,雙眼的目光定定地投在安盈身上。
經理人把合同摔在地上,怒吼:“我從未見過像你這樣的人!”
“那好,”伯夕哲很不滿意他的態度,隻身走過去撫摸安盈的頭,說道,“你今天起不再是我經理人。”
“什麼?!!”
“還要我告訴你嗎?你被解僱了!”伯夕哲的腳狠狠地踩在地上的一份合同上。
“好。”經理人說罷,頭也不回地走了。
一旁的導演這時才默默地插話:“今天就不拍戲了,小姐,這份資料你拿回家看看。就這樣,散場!”
安盈悄悄地拿起那份資料,金黃色的瞳孔印出了一行行密密麻麻的小字。
安盈望着女主的那份資料簡介,一些情景在她的腦海中閃現。
慢慢開始有了些頭暈……
資料中手中滑落……
眼皮突然很沉重……
貌似聽見人說話的聲音……
身體倒地。
倒、
地。
“安盈,你怎麼了?”伯夕哲抱着倒下的少女,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臉,道。
可是少女一動不動,臉慢慢地燒紅了起來,並且越來越燙。
“安盈!”伯夕哲幾乎撕心裂肺地吼了一聲,十六年前,他最愛的女孩,也是像此刻那樣,倚靠在他的懷裏,緩緩地閉上了眼睛。異曲同工的情景刺激着他的回憶,他不顧一切地緊緊抱着少女,發瘋了似的衝向醫院。
十分鐘後。
空氣瀰漫着一種難聞的消毒水的氣味。
“醫生,她怎麼了?”伯夕哲淡淡地問了一句。
“沒什麼大礙的,只是發燒,不過還要留院觀察幾天。”醫生說着,頓了頓,繼續問了一句,“她以前……失過憶嗎?”
“失憶?什麼意思?”伯夕哲擰了擰眉,疑惑道。安盈她……失過憶嗎?
“沒什麼。”醫生說了句淡淡的話語,不等伯夕哲再問一句,就走了。
伯夕哲立馬拿出安盈的手機,打給她的.家裏人。
手機屏幕上寫着爸爸,耳邊是熟悉的螢火蟲的音樂。
這時候,牀上的安盈醒了,看見那兩個大字,便立刻奪回伯夕哲手中的手機,按了取消,側過頭背對他,並虛弱地說:“我不想讓父母擔心。”
接着又撥通了一個人的電話,剛剛消失的螢火蟲的音樂又縈繞耳畔。
電話通了。
——喂,峽陽?你有時間嗎?
——嗯,小盈,怎麼了?你的聲音……你是不是不太舒服?
——我病了,不想讓家裏人擔心,你能到醫院裏看我嗎?(說着望了望四處,知道了這家醫院的名字)就在xx醫院108號房。
——好,我立刻就來。小盈等我。
電話掛了。
半分鐘不到,伴隨着一陣陣急促腳步聲和一聲聲的喘氣,病門被輕輕地推開了。
一個臉上掛着焦急的俊男子連忙奔到安盈的病牀前,牽起她的芊芊玉手,輕聲地道:“小盈,你沒事吧?”
不錯,來者正是田峽陽。
“峽陽,有你在我感覺很舒服。”安盈的臉色稍稍紅潤起來,但還是顯得有些蒼白無力。
好溫馨的一幕……靠在窗口的伯希哲望着這兩個人,互相關懷,互相守護,又想起了十六前的那場車禍,不由得咬了咬嘴脣。
“小盈,他是誰?”田峽陽環視了一圈病房的環境,看見窗口上站着一個男人。
沒等安盈回答,伯希哲自己轉過身,道:“小盈是我送來醫院的。”
嗯?那不就是明星伯希哲嗎?田峽陽想着,小盈?他居然這樣子叫她!
田峽陽心裏一酸,淡淡地開口言謝,話語中卻帶着一絲絲的防備。
兩個俊男的目光對視,有一種無形的電流在相互交織。
氣氛不對呀……
“對了,安盈,你不是要上班嗎?哪家公司,我替你請假。”田峽陽溫柔地撫摸安盈滑嫩的臉龐,完全無視了窗口邊的伯希哲。
“峽陽……我……”安盈眼神閃爍,望了望窗口的伯希哲。
“她在我家做女僕,我已經讓她放假了。”伯希哲開口道,對上田峽陽的目光。
小盈!田峽陽望了望安盈,又望了望窗口的伯希哲,最後將目光鎖定在安盈身上。
“小盈,別做這份工了好嗎?”田峽陽頓時像個孩子一般地把頭靠在安盈的腿上,說,“我會吃醋的。”
安盈看着田峽陽溫暖的臉,笑着說:“好啊。”
某顆心亮了,某顆心……卻有少許失落。
“希哲,我,是個不合格的女僕。所以我還是辭職吧。”安盈金黃色的瞳孔印着伯希哲那張似平靜的臉。
“可以。”伯希哲似乎隨意地說。
峽陽,我好開心,好開心你爲我吃醋。安盈想着,心卻又種說不出的酸澀。那股酸澀很淡很淡,淡得連她自己也沒有察覺出來。
小盈,我不想讓你靠近任何別的俊男。我好怕你離開我,我想永遠擁有你,你懂嗎?田峽陽撫摸着安盈水藍色的長髮,擠出了一個甜美的微笑。
他們兩個好溫馨……呵呵,如果你還在的話,我們肯定比他們還要溫馨吧。伯希哲面無表情,心裏卻苦苦地笑了。那個如夢一般的女孩,曾經和他是娃娃親呢。
三個人沉浸在各自的思想世界中,病房裏忽然安靜下來。
突然,伯希哲的手機響了。是保護色的音樂。“欺騙你是我的保護色,甘心做個愛情的弱者……”
伯希哲從兜裏掏出了手機,走到外面的走廊,接通了手機。
——喂,是希哲嗎?我是安伯父。
——嗯?安伯父,找我有事嗎?
——你還記得安盈的妹妹,我的小女兒,安若琪嗎?
——嗯,我記得。怎麼了嗎?她不是也和安盈……車禍死了麼?
——速來安家主院,慢慢和你解釋。
電話掛了。
伯希哲不辭而別,焦急地奔向安家。
病房裏,安盈正和田峽陽高聲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