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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寫稻子的散文(通用8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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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平平淡淡的學習、工作、生活中,大家經常看到散文吧?散文是一種以記敘或抒情爲主,取材廣泛、筆法靈活、篇幅短小、情文並茂的文學樣式。那麼,你會寫散文嗎?下面是小編爲大家整理的描寫稻子的散文,希望能夠幫助到大家。

描寫稻子的散文(通用8篇)

描寫稻子的散文 篇1

朝小村的東南方向走去,只一會兒功夫,眼前就是一片由近伸展到遠方的田疇,你就會被那一片長勢綠油油的水稻所吸引。蔥綠的水稻平靜沉寂地站立在田疇裏,同原野上的綠融爲一體,交織成初秋季節的蒼翠的色調。不過只要仔細分辨水稻的綠別具一格,綠得深沉,綠得有韻味,綠成希望的一片,使人看了格外賞心悅目。因爲自小生長在農村,對茁壯成長、交枝錯葉的莊稼內心有一種別樣的情感。看到肩並肩,身挨身,密密集集,輕輕搖曳身姿的稻子,心中的親切感就自然而然地生髮出來,禁不住升漾起一份甜蜜和希望。曾經關於稻子的往事,以及水稻一生輪迴的過程就像影片一樣呈現在眼前。

儘管在很多年前一味強調糧食生產的年代,一年只種一季的水稻—中稻的播種面積只佔早晚稻種植面積的一小部分,但由於其生長期長,吸收陽光充足,米質好、產量高,還是極爲被農民看重。初夏的季節,家鄉的人們把中稻播下,從那一刻起,田疇裏就棲息着農人的希望。

中稻整個生長過程都在炎熱的季節,它以堅韌和頑強的秉性,在田疇中撐起一片生命的綠色。面對一天比一天厲害的太陽,它毫無懼色,骨子裏充滿了挑戰酷暑的精神。當別的農作物如麥子等舒適地趟在糧倉中消夏的時候,它趁着太陽的熱力,迎着炙人的驕陽,紮根、發蔸、分櫱,朝着自己的目標,義無反顧地往壯處長、往高處拔。它把炎熱的季節當成孕育希望和成就夢想的季節,不管是驕陽似火,還是狂風暴雨,都一心一意吸收天地之精華,採聚大地之靈氣,心無旁騖地一路堅定不移地行進在生命的旅程,給田疇披上綠裝。

酷暑天氣是中稻生長最快的季節,原來還分得清行株距的稻田,不久就被快速生長的禾苗遮得嚴嚴實實。它用綠葉包裹着軀幹,挺胸昂首,淡迎烈日,堅強生長,用青蔥的綠爲大地托起豐收的夢想。盛夏的季風一陣陣吹拂,挨肩擦背的稻子就連片搖曳,似大海中翻滾的綠色波浪,起伏有致,層層推進,讓綠色的生命翻滾在天地間,滾動在人們的心田裏,釀造出甜蜜幸福的漿液,久久帶給人們心靈淳厚的享受;那稻子摩擦發出的輕微沙沙聲,彷彿動聽的天籟,和着豐收的希望在田疇上嫋嫋彌散。

秋季是水稻成熟的季節。水稻賞秋而不戀秋,在秋高氣爽的宜人季節中,一鼓作氣地向成熟邁進。初秋水稻開始孕穗、抽穗、揚花,稻花密密集集,層層疊疊,沒有絲毫豔麗的色彩,但它實在、樸素、內斂、沁人心脾、飽含希望。“四海張頤望歲豐,此花不與萬花同。”水稻的花確是一種與衆不同的花,纖小、質樸、缺少豔麗,但它孕育的是無窮的希望,是豐收的果實,是人們生存的基石。揚花後的水稻,便結出青澀含漿的稻子,稻漿飽滿後,稻杆漸漸彎下腰來,在輕柔秋風吹拂下,緩緩變換着自己的顏色,綠海逐漸變成了金色的海洋,和燦爛的陽光融爲一體,爲大地繪就了一幅迷醉人心的畫卷。

過了中秋,水稻次第成熟,田疇就像鋪上了一層厚實金色的大毯,又像自然之手書寫的燦爛篇章,給人們呈上豐稔的希冀。收割機奏響歡快動人的旋律,將那迷人的金黃匯聚到一起,流瀉出激動人心的收穫,也給金色燦爛的田疇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

回想水稻一生的輪迴,看看眼前醉人的綠色,心中除了浮起一份辛酸而甜蜜的記憶外,便是對稻穀給人們帶來豐衣足食的生活心存感激。稻穀是家鄉的人們生存的基石,是祖國富強的希望,全國糧食連年增收,稻穀功不可沒。由此,我想到辛勤稼穡的農民,他們不懼嚴寒酷暑,不怕風吹雨打,不貪圖安逸享受,再苦再累心中都裝着美麗的夢想,併爲追夢而不懈努力,農民多像稻子呀!一季一季生生不息,四季輪迴,在追夢中獲得永生。

描寫稻子的散文 篇2

從八月份開始,我天天要到市郊的一個鄉村去。第一天進這個鄉村的時候,着實讓我驚詫――村莊離市區並不遠卻種着稻穀,我有十幾年沒有這麼近距離見過稻穀了啊。

是的,我很驚詫。我真的沒想到離市區這麼近的地方還種着稻穀,驚詫之餘心情非常愉悅,也有些激動起來。我愛着稻穀,對於稻穀我有着深厚的感情。而且,說真的,眼前的這一片一片的稻田很亮眼!

這一路上,我總是走得很慢,不停地東張西望。這裏的稻田不像北方描寫的青紗帳那樣一望無際,而是這邊一大片,那邊一小塊,隔着一方水塘隔着一塊菜地或者隔着一片樹林又是一片稻田。鄉村的景色本來就好,有了這成片成畝的稻田就更加怡人了。

這三個月來來往往的路上,我貪婪地注視着稻穀的成長,從長得像嫩綠的小草,深綠的韭菜,綠油油的蔥,直到長得一尺多高,接着就長出扁扁的稻穗,一天一天的,稻穗脹脹地飽滿起來。從綠油油的顏色到金燦燦的顏色,看着莖稈一天一天終於被沉甸甸的稻穗壓彎了腰,只有那金黃黃的莖葉尖尖不屈地像無數利劍刺向天空,這成片成畝的稻田就像豔麗的地毯點綴着這片土地……如今,金秋十月,北風頻吹,路兩旁的稻田裏“稻浪”翻滾,在金燦燦的陽光照耀下,折射出眩目的光彩。

稻子熟了。農民開始互相幫助收割着稻穀,儘管我知道農民從插秧的那一刻起就盼望着豐收的季節;儘管我深深體會到豐收來之不易,但眼見着農民喜悅地收割我卻生氣起來,我捨不得啊,這金燦燦的稻田是多麼美麗的風景啊!這不是人人都能看到的!這不是天天都能看到的!想想看,從初升的陽光噴射到稻田上,到落日的餘輝塗抹在稻田上,從綠油油的地毯到金燦燦的地毯,從兩旁億萬稻葉莖稈像唱聖歌般的輕舞身軀到兩旁“稻浪”翻滾,多美的景緻啊!我捨不得這片片稻田被割掉!我真想大喊“刀下留情!”當然,我也由衷地承認,這收割的場面本來就是一幅動人的風景。

我愛稻穀,因爲我知道稻穀養育了我;我愛稻穀,因爲我知道豐收來之不易;我愛稻穀,因爲我參與過稻穀收割;我愛稻穀,因爲我播種過希望……

在部隊,有一年的春天接到了上級指示,軍墾場必須自己耕種。我們分配好任務。早早地吃過早飯,乘車來到了幾十公里外的軍墾場。部隊向來注重統一,我們各個分隊都是用一根粗粗的繩子,在繩子上每隔十公分就打一個結,兩人在水田的兩頭負責拉繩子,我們也排成一行。隊長一吹口哨,拉繩子的就把繩字貼在水面上;隊長再吹一聲口哨,我們就同一個動作彎腰、在打了結的繩子處插秧;隊長再吹一聲口哨,我們就同一動作直腰,繩子拉起;隊長又是一聲口哨,我們後退一小步;隊長又是一聲口哨,拉繩的把繩子貼在水田面上……隨着口哨聲,插秧的動作周而復始。瞧!我們插的秧多整齊多漂亮,橫看豎看都是成一線。我們滿足的笑容還沒過多久便變成了訕訕的笑,附近水田插秧的農民,男的要麼衝着我們哈哈大笑,要麼衝着天哈哈大笑,要麼衝着我們咧開嘴笑;女的要麼衝着我們抿着嘴笑,要麼轉過身去笑,要麼就是笑彎了腰;直笑得我們的臉好象被火燒過,直笑得我們的臉比晚霞還更紅。他們在笑什麼?放眼望去,稻秧比儀仗隊還儀仗隊又能怎樣?農民都快插完一畝了,而我們還沒插到一半半,這樣插到什麼時候我們才能完成任務呢?隊長的哨聲不再急促了,我們彎腰的動作也沒有那麼不統一。大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看來看去就盯着隊長看,片刻之後,明白了。只見隊長把口哨往口袋裏一塞,袖子一擼,大呼一聲“插秧!”拉繩子的也好像得到特赦令一樣,繩子一甩,插秧!我們歡呼起來――插秧!你追我趕!

夜晚,我們捶着腰,卻很興奮,因爲我們有了期待,播種了希望……

稻子熟了!

我們明天去收割,三點起牀,三點半開飯,四點出發,部隊下了通知。

夏天的早晨亮得很快,望着金黃黃的稻田心裏充滿了激動和喜悅。每個人都有任務,欣賞片刻後也就只好狠下心來揮舞鐮刀。很快太陽辣了起來,衣服溼透了,大顆大顆的汗珠滴在手上鐮刀上稻穀上田地裏,很快就感覺喉嚨發乾發癢。儘管頂着炎炎烈日,儘管感覺渾身發癢,儘管很多城市兵從沒有割過稻穀,但是,因爲喜悅個個渾身是勁鐮刀嚓嚓聲響。一隊人割稻,一隊人運送,一隊人把稻穀摔打在打穀機上。當時的打穀機可不像現在這樣是用電的,是要一個人來踩,個個風風火火的,整個稻田裏是一派熱鬧繁忙的景象……

到了吃中午飯的時候,我們覺得飯並不好吃,但湯的味道太美了,一大碗一大碗地猛喝……原來是真渴了!

從早到晚收割着,豐收的喜悅漲滿了心田,以至於夏天的酷熱都抵擋不住火熱的幹勁,因爲我們收穫着春天播種的希望……

從那以後,念起“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時,對詩人就越發地欽佩起來。

今天,我特意下到田地,摘了顆稻穀在手指間輕輕地撮動……望着密密麻麻的稻穀,我又想到了院士袁隆平先生用他的汗水和智慧,給了國際上那些別有用心地叫囂着“中國人養不活自己的”腔調以有力反擊,更讓這些別有用心的人始料不及的是袁隆平先生不僅用他的智慧使我國的水稻增產了百分之三十的產量多養活了一億多人,而且袁隆平先生以他博大的胸懷、以七十多歲的高齡還要拼搏着去實現他的第二個心願――提高水稻產量,爲全世界多養活四至五億人。袁隆平先生這種拼搏奉獻精神,我想我們中國人都將爲之感動和自豪。

我在田埂上緩緩地遊覽,讓金燦燦的稻葉在手心滑過,無數稻葉隨着風在陽光照耀下蕩起無數道金燦燦的光來,這道道金光引領着我的思緒漫天飛舞,渴望着能穿越時空飛到幾千年前去向制耒耜、種五穀,奠定了農工基礎的中華人民偉大的始祖――神農炎帝頂禮膜拜!民以食爲天的大事。這金燦燦的稻穀就是我們偉大的始祖爲人類作出巨大貢獻的見證!生爲炎黃子孫,生長在這片土地上,我總是無比得驕傲無比得自豪!

稻田地上,收割的農民臉上流淌着汗水,也流淌着喜悅,而我作爲一個看客,同樣喜悅着他們的喜悅,幸福着他們的幸福。

描寫稻子的散文 篇3

解下那印有“紅軍不怕遠征難”的草綠色帆布書包,背起柴刀或挎上竹籃——暑假就這麼開始了。

城裏的孩子是怎樣過暑假的,我們沒有想過。我們只知道,頭頂的太陽是越來越兇了,白晃晃的陽光在耳邊轟轟地響,像極了火爐裏的聲音。田野的稻子正一天變換着顏色,由綠變青,由青變赭,馬上就要變黃了。大人們每天都要到田裏去轉悠一陣,或憂慮或欣喜地看着自家的稻子,掐巴幾下手指,嘮叨着還有幾天幾天就該下鐮了,我們知道,這時我們得趕緊上山,在稻子開割之前,必須屯集足夠的炊事用柴,以備全員全力“雙搶”——這是不用大人吩咐的,自從懂事時起,我們年年如此。

山就在村前,走過一片田野,再淌過一條小溪就到了。不過兩華里的路程。那裏的山山谷谷,就像語文書裏的a、o、e一樣,我們這一幫十一、二歲的山娃讀書郎是再熟悉不過的了。每天上山三趟,一個早工,一個上午,一個下午。當一兩個星期下來。家家院子裏被大捆小捆的柴木塞得滿滿的時候,田野上便一片金黃了。

在開割之前,大人們通常會算準時間讓我們休息兩三天。也只有在這幾天,我們纔可以瘋狂地玩耍。去村後的古樹林裏爬樹掏鳥蛋,抓蝴蝶;去大河裏裸泳;去偷鄰村的西瓜;去甘蔗林裏掰甘蔗;也可以乾脆躺在村頭的涼亭裏呼呼睡大覺。

大人們卻從來都是忙的,他們整天都在準備着什麼,補籮筐,磨鐮刀,平曬穀場,有的還要去修打穀用的谷桶,耕田用的犁耙等等。人人臉上都好像將軍面臨一場惡戰,緊繃繃的。

終於在一天晚上,大人們催促我們早點睡時,我們知道,“雙搶”就要開始了!

我們村的稻田,基本上分兩片,一片爲良田,就在村前;一片爲次等田,離村十來華里,要穿過兩個村莊才能到達。良田,即土壤肥沃的田,因爲良田很集中,種二季稻時水源奇缺,所以,“雙搶”都從良田開始。

那天,天剛朦朦亮,我們便被催起,當提着鐮刀揉着惺忪的睡眼來到田野時,茫茫霧中早有幾家在“咚咚”地擂響谷桶在打稻子了。於是,我們振奮起來,掄起鐮刀,在自家稻田裏割起來。

我家共有七口人,除父母外,我們共兄妹五人,大哥當時才十七八歲,我排行老三,下面一個弟弟一個妹妹,在我記憶中,因爲他們倆太小,通常都留在家裏幫母親做家務曬稻子,所以下田的就是我們兄弟和父親四人了。而我們四人,都有約定俗成的分工,我和二哥割,大哥和父親負責打(即脫粒)。

剛下田時,稻子上都綴滿了亮晶晶的晨露,埋頭其中,不一會兒身上就溼淋淋的,衣褲貼着身子,髮梢貼在額頭,裸露的腳和手臂上沾滿了小蟲和枯葉——那樣子大概比村戲裏的小丑還小丑。可我們哪有心思顧得上這些呢,沒有人看我們,家裏十一、二畝地,正等我們一株一株去收割呢。起初,身上還有股涼意,割着割着,整個身子就像是剛出籠的饅頭騰騰地直冒白白的熱氣。“咚咚”的打穀聲,你戰鼓,又像是催促號,在我們屁股後面沉沉地響着,迫得我和二哥連擡頭伸腰的機會也沒有,只是憋足勁兒左手大把大把的抓起稻杆,右手急速地割鋸着。一片一片的稻子就這樣在我們身後唰唰地躺下了。差不多割了四五分地時,太陽才紅紅地、暖暖地升起來,迷迷茫茫的田野這時才清朗起來,纔看清此起彼伏特咚咚聲原來來撲克某張三家某李四家,才知田野上原來有這麼多人啊。

田野上於是熱鬧起來。“咚咚”聲更響了,人們遙遙地打着招呼,互相詢問稻子的狀況,然後藉機誇下對方,或插科打諢一番,融融的氣氛便隨着一些婦女們爽朗笑聲中盪漾開來。

等計劃好的籮筐都被裝滿了溼漉漉、金燦燦的稻子時,父親便招呼吃早飯了。我們才硬生生直起腰板,走上田埂。

早餐已經做好了,擺在桌上,通常有油炸田豆、土製黴豆腐,醃辣椒紅豔豔的,煎南瓜餅黃澄澄的——不算豐盛,但比平常“認真”多了。母親去曬穀子了。我們四人唏裏嘩啦地很快填飽了肚子,然後稍着休息,等父親一杆煙吸完,便又動身了。

白天一天的勞作充滿了緊張和艱辛。身上的衣裳往往是被汗水浸溼透了,又被太陽曬乾,如此循環,常常到後來整件衣服都滲着汗鹽,白花花的。頭髮、眉毛停滿了灰塵,黑乎乎的鼻孔如牛一樣張翕着,噴着濃重的熱氣。太陽兇得沒有了顏色,扎扎地放射出萬千利箭,刺得人不敢擡頭觀望。手指肚也磨破了,淋淋地滲着鮮血,隨身扯下一塊補丁,簡單地一纏,又繼續勞作。稻子也不再如早晨因沾着露水而耷拉着,它們片片四散開,扎得埋頭收割的我們的臉熱辣辣地疼。有時不小心,鋒利的鐮刀割到手指,殷紅的血便一滴一滴隨着行行深深淺淺的腳印撒在田地裏……一切都是那麼無奈,一切都沒有了疼愛。如蒙上雙眼的牛,我們總是割完一畦,又無聲轉過身去割下一畦。家裏帶來的水喝完了,渴得無法忍受時,就趴在田頭不遠的清水溝裏咕咚咕咚喝上一肚。好不容易捱到日落西山,我們又掙扎着割完最後的一畦,天邊常常已收攏了最後一縷光亮。

吃完晚飯,大家就像是撤了骨架的稻草人,早早地癱在牀上。月下捉迷藏不去想了,草垛上的“戰役”不去想了,田間呱呱叫的青蛙不去想了……夢,也沒了。

夜晚的鄉村是如此的寂靜。

描寫稻子的散文 篇4

最怕的就是割次等田了。

良田就在門口,累了時,一擡眼就可以看到熟悉的村落、看到家,心裏就會涌出一種別樣的親切與踏實感,疲憊也就減了幾分;而次等田,卻在十多裏之外,那兒四面都是陰森森的山,田畔雜草叢生,別說人家,平時野豬也可以在那“閒庭信步”,處在其中,總有一種被遺棄的感覺。

該動身了,父親點着煤燈,又一次檢查一遍所需帶的工具:鐮刀幾把,蛇皮袋幾個,籮筐幾隻,還有畚箕、扁擔、車繩等等。因爲萬一忘了什麼,到了田裏,再回來拿了,就會耽誤很多的功夫。

當一行人吱呀一聲打開門,一陣晨風迎面撲來,雖然是盛夏,人也不禁打個寒禁。外面依舊是黑咕隆咚的,遠山隱隱綽綽,天上點綴着幾顆稀稀落落熬夜的星星。而獨輪車此時滾動在山間高高低低的石子路上,吱拗之聲迴盪在寂靜的空谷,顯得特別的清越。

來到田間,天正好放亮。沒有了鄰里之間的調侃,一切勞作就在無言中進行。割,割。稻杆斷了,腰也斷了。時間顯得是那樣的漫長。

望着大片大片待割的稻田,度日如年的感覺此時是如此的強烈。

爲了耕作方便,也爲了節約水源,田裏充滿了水。收割稻子的人,來回穿梭其間,腳撲哧撲哧地踩在泥濘之中,沒幾個來回,人就感體力不支了。腳陷其中,就如惡夢想跑又跑不動的疲乏,輕飄飄的,想拔也拔不出來。

天,如一個大熱窯,連溪邊的柳樹葉也被烤成卷兒。木匠身份的父親,一臉潮紅。他時不時地直起腰膀,雙手成喇叭狀捂在嘴邊,對着空曠的山谷“噢——噢——”地喚着,一絲山風往往能如期而至。那種沐浴其中短暫的快感簡直可以令人歡呼雀躍。而風過後,一切又恢復到難言的燥熱。

臨近中午,通常得派一人回家送飯來。被指派的人,還需順便推一車稻穀回去。十多華里的回程,山路曲折坎坷,,坡橋衆多。正當疲乏之時,再推一車稻穀,沿路艱辛自不必說。而擔當此重任的往往是大哥。兩三年後,我纔有機會真正體會到了其中的“滋味”。那次,我推着裝載着四五百斤重的穀子的獨輪車獨自回去帶飯,一路顛顛顫顫、搖搖擺擺。車鞭箍在雙肩上,勒得肩膀一道道紅印。如一不小心陷在了前人的車轍痕裏,那就只得一人用盡全部方法使盡全部體力把它拖拽上來,別指望有人幫你一把。因爲中午的山路上是難得有人行走的。那次我就陷了進去,在所有的努力都付之無望的時候,我便一屁股坐在泥路上,嗚嗚地哭了。我不知道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的哭聲是如何的悲悽如何的無奈,只是那種絕望那種“叫天天不應”的感覺在我寫這段文字的時候仍然聳然動容、淒寒透背。大哥在一次這樣的運輸中,竟然在一個大下坡時,因剎不住車而弄得人仰馬翻、空手而歸!

午飯送到了,在田埂邊,我們就着毒辣的陽光狼吞虎嚥,抓筷子的手污泥點點。飯罷,便隨處找一草垛或大樹倒下便睡。曠野,仍然一絲風也沒有,鹹澀的汗水不斷地冒,地上的螞蟻滿身亂爬,而雷一般的呼嚕聲依如往常有節奏地響了起來……

一晃,二十多年過去了,望着又到了當年年齡的、每天要喝幾瓶牛奶的女兒,望着那些幸福溢滿雙臉、連稻子怎麼變成白米都不知道的學生,我不禁感慨萬千、噓唏起當年來。

描寫稻子的散文 篇5

南方的稻子收成分七月與十月兩個時節,春種夏割、夏播秋收,這便是貫穿南方鄉村的一年的主旋律。

印象中的七月,正是鄉下稻子熟了的時節。此時的稻子,正隨着夏風的節奏,一波一波的在廣袤的田野裏舞動着稻浪,起伏有致,稻香四溢,蔚然成詩。而金黃喜人、沉甸飽滿無疑便是這詩的靈魂了。

七月的稻子肯定是母親用汗水喂熟的。對母親來說,稻子就是她親手哺育出來的鮮活生命,而她的汗滴,就是稻子甘甜的乳汁。

從四月的插秧開始,到七月的收成,記憶中的母親從沒有過哪怕是片刻的歇息。灌水、施肥、拔草,甚至是做稻草人這樣簡單的活兒,她都做的一絲不苟。

在母親的精心護理之後,稻子就熟了,此時的母親與大地一起歡騰。收割稻子必須趁早,太遲了,熟透了的稻子要麼伏倒在水田裏,要麼給夏日裏肆虐的暴風雨刮落,收成也談不上了。這時候的母親,常常手執鐮刀,挑着籮筐,推着小型的收割機,或迎着初升的朝陽,或披着漸濃的`暮色,穿梭于田埂阡陌。

或許是經過了一季又一季的收割,母親那閃亮的鐮刀已然有些歪齒了,但母親並不捨得更換,除了因爲節儉的本性,還因爲母親對它那一份深厚的感情。是的,連同那籮筐,那小型的收割機都是母親親手編織或者修理的。這些其貌不揚的農具,與稻子一起,見證了母親彎腰勞作的瞬間及面對豐收笑逐顏開的片刻。而母親也只有在面對莊稼的時候,纔會虔誠地彎下她那原本挺直的腰桿。

收割稻子並不是一道簡單的活兒,力氣必須恰到好處,太小了,需要來來回回的下刀,白白耗費了時間;太大了,熟透了的穀粒便極易脫落在田裏,此前的心血也會白白的耗費。當然,這對母親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她常常一手握着稻株,一手執着雪白的鐮刀,將刀口斜斜的對着稻杆,然後用恰到好處的力氣往後一拉,一株株的稻禾便給母親整整齊齊地碼在了稻茬上。

隨着母親的有節奏的鐮刀聲,稻子便一茬一茬的倒下了,此前還金黃連綿的稻田很快只剩下禿禿的稻茬,顯得十分開闊。此時的母親頭頂着藍天,腳踏着田野,身影也霎時高大了起來。

割下稻子,母親便腳踏着收割機,將一株株的稻禾放在滾動的齒輪裏脫粒。每一顆穀粒都是母親的命根子,每一顆穀粒都是母親汗水的結晶,因此,對於脫粒的活兒,母親總是很考究,也很細緻,她常常小心翼翼地翻動着手裏的稻禾,氣力均勻地踏着收割機,末了,或者翻開稻葉細心地察看,或者彎下腰在田裏仔細地搜尋,她不能讓稻葉裏有任何穀粒的殘留,也不能讓田裏留下遺下哪怕是半顆的稻穀。

彷彿是感動於母親的虔誠,所有的穀子都不約而同地順從着母親的意願,一起歡歡騰騰地躍進了母親的籮筐裏,滿滿的,沉甸沉甸。而此時的母親,常常用一種喜悅的心情出神地注視着,注視着這些承載着一家人希望的穀子。

穀子脫好了,最不能耽擱的便是曬穀的事,否則,穀子黴了,不僅徒勞了一番心血,還黴了一家人的希望。此時的母親常常挑着滿滿一籮筐的穀子,將它們倒在曬穀坪上,接着用木製的耙子將穀子均勻地攤開,撿去夾雜在穀子裏面的稻葉,然後又時不時用一個竹子做成的籬爪翻動着,讓每一顆穀子都接受陽光的洗禮。

曬穀子通常需要三五日的時間,不能太短,也不能太長,恰到好處地將其水分蒸發完畢就可以了,否則,輾出來的大米非常易碎,口味也不佳。因此,曬穀子的活兒同樣很考究,但母親對此駕輕就熟,不僅如此,母親對那一擔穀子已經曬好了,那一擔穀子還須曬上幾日,都記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然而,盛夏的天氣是很惱人的,恰如孩子的臉,說變就變。因此,這對曬穀子的事來說是一個莫大的考驗。這時候的母親常常在天陰天明的轉換瞬間,在田野、在曬穀坪裏來回奔走,一邊心疼着老天爺的善變,一邊呈現出一臉的焦灼。好在,兒時的我們都有農忙假期,也可以趁此幫母親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兒:或者在田裏撿拾稻穗;或者幫忙着收割;或者照看着曬穀坪裏的穀子……

時過境遷,自己兒時收割稻子的記憶已經變得久遠了,然而,母親在七月裏忙碌收割的身影卻依然記憶猶新。

是的,七月,稻子熟了。在這樣烈日炎炎的時節,我不由自主的憶起了母親在田裏彎腰勞作的情景;憶起母親擦拭汗水的瞬間;憶起母親揚手拂去滿臉灰塵的片刻……母親所有這些普普通通的動作,恰如一道道優美的弧線,永遠的定格在我的心裏頭,揮之不去。想着想着,我的心頭突然來了一陣絞痛:是不是記憶中的母親給田裏的石子刺痛了她的赤腳?又或者是無知的禾花雀銜走了她播下的辛勤?

是的,七月,稻子熟了。在七月裏收割稻子的情景,只是母親辛勤的一生中的一個片段罷了,母親一生都與土地結緣,一生都在辛勤地耕耘,她收穫的也不僅僅是熟了的稻子,還有在她潛移默化的影響下三個已經長大成人的兒女。我們與母親一起生活的點點滴滴,永遠成不了輕煙,成不了浮塵,也永遠值得咀嚼、回味,成爲此生彌足珍貴的精神財富。

描寫稻子的散文 篇6

隨着時間的流逝,我漸漸成長,我的記憶銀河也日漸暗淡,可是有一件事令我至今記憶猶新。那天發生的一切依舊曆歷在目。暑假媽媽讓我和爺爺奶奶一起收割稻子,瞭解糧食來之不易,還美名其曰:"體驗生活。"而我抱着好奇心一反常態樂呵呵的答應了。我興致勃勃的來到田野旁,金燦燦的田野一望無際,稻穀熟了,金黃金黃的好像是誰在地裏鋪上一層厚厚的金子。稻穗在風中搖曳,麥浪滾滾而來。風聲稻浪,如似一曲動人的樂章。見此美景,我的興趣“更上一層樓”。我挽起衣袖,捲起褲管,興沖沖的跑進田野裏。這時奶奶正在熱火朝天收割稻子。只見她手疾眼快抓住一把稻子,鐮刀迅速的朝稻穗揮去,“唰,唰,唰”三聲過後,奶奶是手中就握有一大把稻穗,這一氣呵成的動作,我着實吃驚。看了幾次後,我按捺不住躍躍欲試的心,向奶奶自告奮勇,還信誓旦旦的許諾一定會收割很多稻子,奶奶將信將疑的點點頭。

得到許可後,我立刻開工,開始時十分順利,成功收割了幾把稻子。當我沾沾自喜時,就遇到了“攔路虎”。在我收割第一把稻穗時,有一根稻穗“膀大腰粗”我割不下來,於是我便用手拔,可是這稻穗似乎和我有仇,偏偏和我作對,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它依舊屹立不倒,我屢戰屢敗,屢敗屢戰。突然,根一鬆,我拔了出來,但是身形一個不穩,倒退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疼得我是齜牙咧嘴。這時我才注意到自己全身髒兮兮的,跟一條泥鰍似的,頭髮還亂蓬蓬的,渾身不自在,一時間想要休息,可以想到自己剛剛誇下海口的保證,頓時就敗像鬥敗的公雞一樣。最終我還是決定咬牙撐着,又爬回起來了,繼續工作。

藍澄澄的天空懸着火球般的太陽,雲彩好像被太陽燒透了,消失得無影無蹤。太陽烘烤着大地,我被曬的汗流浹背,唉聲嘆氣,心裏吶喊道:“天哪,救命啊!"夕陽西下,太陽像喝醉酒的老人家,紅了臉。白雲紛紛扮上豔麗的妝容。慵懶的陽光灑在大地上,一切顯得靜謐。田野中我終於收割完稻子,坐在田埂上,不由驚呼:“唉喲,好舒服啊!”我腰痠背疼,手上有了許多紅印和水泡,十分難過。再看看奶奶堆積如山的稻穀和我零零散散的稻子,寒磣不已,令我着實心酸。回想今天的遭遇,終於明白糧食來之不易。這件事讓我明白了一個樸素簡單的道理: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田野裏傳來陣陣聲音,我正在收割稻子呢!“唰,唰,唰”

描寫稻子的散文 篇7

小時候家裏窮,爸爸在外面掙錢,媽媽在家種田餵豬。每年稻穀豐收的季節,媽媽就會帶上工具去收割。

一把鐮刀一個正方形木質的桶,兩個籮兜一個撮箕,還有一個木製的專門打稻穀的漿。這些都是最原始的工具,全靠人力,沒有機器。

早上五點,我就和媽媽出發去稻田。一個身高不足一米六的女人揹着一個長寬兩米的桶,身後還有個裝有小背篼的大背篼,我跟在後面,拿着鐮刀簸箕和漿,跟着媽媽的腳步走。

一步兩步三步......怎麼還不到啊,手都拿酸了,褲子全被兩邊稻草上的露珠弄溼了,偶爾跳出一隻青蛙,嚇我一大跳。

終於到達目的地,咋一看,這一大片稻田,我還沒來得及欣賞它的金黃飽滿,媽媽已經放下工具帶上齊肩的手套開始佝僂着背割稻穗了。

“小丫,站在旁邊等我。”媽媽邊割邊對我說道,此時她已經割完了一小片,整整齊齊地放在腳邊。

“好。”我蹲在旁邊,天微微亮,我的瞌睡又回來了。家裏沒人,我不敢一個人回去,就這樣靜靜看着媽媽一個人半蹲着割稻穀。

“鑔鑔鑔”鐮刀割稻穀的聲音尤其好聽,合着身邊的蟲鳴聲,特別安寧。多年後我想起那個時刻,竟特別懷戀。

一直割到早上九點過,才全部割完。我和媽媽把工具放在田間,回家做飯去了。簡簡單單的蛋炒飯,餓極了的我吃了一大碗。吃完飯媽媽準備好的一大壺茶水拿在手上準備門。

“你在家裏玩,中午我就回來了。”媽媽一邊叮囑我一邊拿起草帽戴在頭上,此時的太陽開始變得火辣辣。

“好。”等媽媽走後,我把地掃乾淨,整理一下飯桌,就去隔壁找小夥伴玩了。

期間我回家看了兩次,媽媽都沒有回來。近中午了,外面的溫度近39度,地面都是滾燙的,我開始緊張起來。正準備出去找她,恰巧媽媽回來了。

挑着兩籮兜稻穀倒在地上敞開,袖套上全是泥漬,媽媽脫下來的時候我才發現上面全是劃痕,是稻穀割的,手背上密密麻麻,有的已經是紅色的血珠。

媽媽一解開帽子,露出一張漲紅佈滿汗水的臉,在太陽底下尤其明顯。我趕緊給媽媽打洗臉水,幫着她把浸溼的汗衫脫下來,打開風扇扇一扇熱。

“媽媽,下午我和你一起去吧,我一個人在家怪無聊的。”我說。

“好。我們晚點出發,今天太熱了。”媽媽說。

下午五點,我和媽媽出發。天氣依然炙熱,但在田間有絲絲涼風,也不是太難熬。媽媽給我戴上一頂草帽,嘿!還真別說,沒那麼熱了。小小的我第一次沒那麼嫌棄它了。

“媽媽,晚上我要吃荷包蛋,就是放糖進去的那種。”我走着走着就餓了。

“好好好,晚上回來給你做。”媽媽說完就笑了,嘴角深深的酒窩從我的角度看過去特別的美。

“要不這樣,一個荷包蛋換一背稻穀,好不好。”我興奮地對媽媽說,就怕她不同意。

“哎呦喂,我們家小妮子行不行啊?”媽媽笑着打趣道。

“肯定能行,我還想吃好幾個荷包蛋呢!”說完和媽媽把桶裏的稻穀放在小小背篼裏,媽媽給裝了一半:“半背就夠了,太多你受不了。”我想了想,離家還是有一段距離的,這樣來回也太麻煩了,對媽媽說:“裝滿,我可以的。”

“嘿,小妮子今天怎麼了,平時可不見你這麼積極。”媽媽把稻穀裝滿,上面虛放着,並沒有壓實。往我背上一提,還行嘛,也不是特別沉。

“媽媽,我走了。”小心邁上田坎,往回走。

“小心點!”

“知道啦!”

剛開始還好,走到中途繩子勒得肩膀怪難受,好不容易到了家,放下背篼一背心的汗。進家門喝了點茶水,又往稻田裏走。

就這樣,我來來回回一共背了六背稻穀,最後還和媽媽把工具搬回家。晚上收拾完都快十點了,全身痠痛難耐,只想躺在被窩裏好好睡一覺。

“還要吃荷包蛋嗎?我給你煮。”媽媽問,她的手已經被稻穀劃破,臉上止不住地疲憊。

“不要了,晚安媽媽。”一會兒我就陷入沉沉的夢鄉。

到現在,媽媽也在調侃我小時候爲了吃荷包蛋背了六背稻穀的事情。在那個難熬的年代,家裏一貧如洗,我看看日夜操勞的媽媽整天奔波勞碌,不知道自己怎樣才能改變家庭的命運,只能給母親背背稻穀打打洗臉水掃掃地。

即使清貧,也很幸福。

描寫稻子的散文 篇8

七月高溫溼潤,暴雨連綿,正是農家水稻雙搶的時節。一個“搶”字,道出了這季節農事的緊迫和重要,既要搶收成熟的早稻,也要趕在立秋前搶插晚稻。若遇連續暴雨,禾苗倒伏,穀粒遭到雨水浸泡,就會爛在田裏發芽黴變,收成將付諸東流。所以,只有瞄準時機,趕搶季節,才能確保雙季稻的豐收。

因而,當稻子還碧綠抽穗時,人們便提前做好了雙搶準備。有了咬牙吃苦的心理準備後,編織籮筐,修補曬穀場,檢修打穀機等……到黃燦燦的稻穀點頭,鳥雀盤旋稻田偷吃穀粒時,就開始緊張忙碌的農作雙搶。

年少時,當我每天被窗外的蟬聲吵醒時,母親早已摸黑出門,踩破田埂青草上的露珠,沿着綠草蜿蜒的田埂來到田裏。漸漸地,打穀機聲打破了荒郊田野的靜寂。

竈臺上,蒸好的饅頭尚留餘熱,那是母親出工前爲我準備的早餐。草草地吃完早餐,暑假裏的我擦着惺忪的雙眼,也來到田裏,在父母的指引下,割穗,插秧,或扎草……雖然幹不了多少活,但我穿梭稻田快樂矮小的身影,總會給勞累的父母帶去絲絲的輕鬆和快慰。

小小的我挑着母親昨晚準備在院裏的空籮筐,踉蹌來到田裏時,母親早已割好大片稻穗,小堆小堆的,長龍般排放在打穀機旁,等待脫粒。母親見我,伸了個懶腰,用袖子抹着頭上晶瑩的汗珠,她的衣服早被汗水浸溼緊貼在肩背。母親快步過來,小心接過我肩上的籮筐。我從籮筐裏拿出帶來的涼茶,爲母親倒上一大杯,她臉上漾着慈祥和愛憐的笑容。喝過茶,母親教我如何捆綁稻草,她指着一田的散草,說這就是我今天的任務。她叮囑道,累了就歇息一會,千萬不要靠近打穀機,免得軋傷手指。然後,她和父親抱着大捆的稻穗,緊張有序地往打穀機脫粒倉中送。打穀機的踏板,在母親的腳下踩出嗡嗡嗡的歡快節奏,彷彿在演奏一首高昂的豐收曲。

太陽掛上頭頂時,陽光有些發白。打穀機脫下的黃澄澄的穀粒慢慢填滿了穀倉。母親長滿老繭的雙手,麻利地將穀粒撮到籮筐裏,根本無法顧及鋒利的谷芒刺傷雙手。她臉龐扭曲,時兒歪頭閉眼,或屏住呼吸,企圖躲開打穀機裏不斷飛舞出來的禾葉、癟谷和揚塵。當所有的籮筐都裝滿時,父母親就挑着稻穀趕往曬穀場,去趕搶最大的太陽光照,將穀子曬乾。我卻像條可愛的小尾巴,緊緊地跟隨在父母的籮筐後面,來來回回。

時間緊迫,母親咬牙將稻穀倒在曬穀場上後,常常顧不上喝上一口水,又馬不停蹄地趕去田間搶收了……唯有那些飽滿的穀粒讓母親開心不已,這是他們辛勤勞作的期盼和希望啊!

這七月的烈日,就像烤爐,烤着大地,烤着稻田,同樣烤着我身單體薄的父母和我幼小的心。

經春的培育、夏的澆灌,無數的汗水養護,才迎來秋天這沉甸甸的稻穗。我時常懷疑,稻田裏的稻穀到底有什麼樣的超能力量,能讓我的父母如此辛勞耕耘爲之拼命呢?但我始終無從理解。

長大後,我才慢慢懂得,收成是我們一家的衣食溫飽和所有開銷的源頭。難怪,儘管千辛萬苦,母親那滄桑的臉上卻總掛着她內心映出的欣慰、喜悅和幸福呢。因爲在母親心裏,子女的成長伴着稻穀的豐收,是她爲之奮鬥犧牲的力量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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