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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情椰林灣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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椰林海灣,海南文昌縣的東郊,前景看好的旅遊勝地。

風情椰林灣散文

藍的海水,淺的海灘,柔的海風,綠的椰林,既開闊又秀麗的海灣,那近似“緩風吹得遊人醉,錯把杭州作汴州”的海島風情,讓你比宋時的那些遊人們還要醉意蒙朧,忘乎所以。套用這句古詩,那就是“椰風吹得遊人醉,錯把海南作湖南”了。因爲我以及我的同伴們來都自湖南。但是,這椰林海灣的風情,濃濃的海韻與椰味,既不是“小資”的風花雪月,不是古香古色的金碧輝煌,也不是時下讓人眼花繚亂的繁花似錦,更不是開發商們別出心裁的新潮時尚秀。清新如詩,新美如畫,醇厚似酒,甘甜似夢,直讓人在心曠神怡之中超然物外,既神清氣爽,亦柔情似水。

海南盛產椰子,一半以上出自文昌,而文昌的一半以上則產於東郊,所謂“文昌椰子東郊半”,椰林灣由此而名。

上個世紀八十年代末到九十年代初,易拉罐式的椰子汁曾經風靡城鄉。因其色與味都酷似“母乳”,戲以“椰奶”稱之,好一個風情洋溢的名字。那時的酒桌宴席上,不喝酒的人以椰子汁代酒,喝酒的人用椰子汁解酒,女人喝椰子汁美容,小孩子喝椰子汁強體,一時間椰子汁供不應求。而最早讓我對於椰子林和椰子水留下了美好印象的,則是現代芭蕾舞劇《紅色娘子軍》的精彩畫面與情節。那作爲舞臺背景的椰子林,在旋轉的燈光照耀下栩栩如生,曼妙婆裟。一身南洋華僑裝扮的黨代表洪常青,在椰子樹下大跨度的跳躍以及奔放的舞姿,尤其吳清華手捧椰子水的經典造型,加上她那一身火焰般的鮮紅,別有一番風情,別樣的英姿颯爽,太令人陶醉了,至今也還是那麼嚮往不已。

今天,我終於走進了椰子林,走進了椰林海灣,站在這片擁有“椰子王國”之稱的土地上,眺望椰子林外,那一望無際的蔚藍,還有那波光搖曳的層層海浪,感受的是從未有過的神清氣爽,從未有過的情滿胸腔。人也陽光燦爛,心也陽光燦爛。

接近中午時分,載着我們一行的小客車,在椰子樹的綠蔭下停了下來。習習的海風,穿過亦疏亦密的椰子林,在你風塵僕僕的身前身後,柔聲細語般的吹來吹去。風中,那比酒還香、比蜜還甜的椰子汁味,別樣的沁人心脾。

南國海島的陽光,或許是因了大海的肆意輝映,不僅帶有南疆那一份潮溼的熾熱,更帶有海濱那一份特有的鮮亮,過於激情地照耀着島上的豔紅與蒼綠。而那一束束流暢的輝光,斜斜地穿過茂密的椰子林後,就被碎成了斑斑點點。原本疏密相間的椰子林,由此而顯得更加韻味別緻,更加風情萬種,甚至頭上那一片湛藍,也更像是一幅藝術畫卷,展覽在椰林灣的碧海與藍天之間。

生在內地,吃不完的桃李杏梨;去過北疆,蘋果、大棗、核桃也曾飽過口福。這些水果從幼苗栽培到開花結果,一枝一葉,雖然不敢說了若指掌,但也是略知一二。而海南的椰子樹,雖然也品嚐過它的美味,但卻從未識得過它的“廬山真面目”。如今站在浪花朵朵的海南島上,置身於天藍水碧、風和日麗的椰林灣,痛痛快快地喝一碗鮮美的椰子水,隨心所欲地賞一回椰林風光,自然是一大快事,甚至是莫大欣慰,算不上千年等一回,但也機會難得。

椰子樹,生得利利索索,長得峻朗挺拔,不像桃李杏梨,有那麼多的橫枝豎杈,只有如同電視劇《西遊記》中孫悟空肩扛的那把芭蕉扇一樣寬大的綠葉,於樹的頂端向着四周盡情地擴展開去,像是有點兒對陽光、對海風的過於貪婪。滾圓的綠色椰果,就在綠葉的千般呵護下孕育成熟。不知道是因了常年累月的海風勁吹,抑或是天性使然,幾乎沒有一棵椰子樹如鬆杉或檳榔那樣挺拔垂直,仰望頭上的遼闊藍天,目睹藍天上的雲卷霞飛與日落月升。它們或傾斜,或扭曲,甚至歪脖拐腿似的。這獨特的造型,讓人感慨成長的艱難和立世的不易。但儘管如此,它們依舊頑強地保持着奮發向上的風骨與姿態,寧可扛着一天暴風驟雨,也不願匍匐於地上的半寸泥土而苟且偷生。是呀,活着就得站着,即便是站不成頂天立地,也要保持站立的.那一份氣宇軒昂,向着太陽,向着藍天,向着春的明媚與秋的透亮。

生活在大海島嶼,海有多大,人的胸懷就有多寬;海有多深,人的情感就有多重。一座既是涼亭也是貨亭的簡易建築,依傍着幾棵高大的椰子樹。是因陋就簡嗎?是又不是,因爲讓我感受的卻是椰林風情的真實與純樸。真真假假的南洋華僑,或坐在亭子裏悠閒的天南海北,或面對着椰林外銀光閃閃的海面,手中相機的閃光燈閃個不停。貨亭的櫃前,一位風姿綽約的椰林姑娘,一邊輕聲細語地回答着真假華僑們的問這問那,一邊忙着爲其他的客人們送上一杯又一杯免費的新鮮椰子水。海風很會煽情,俏皮地撩動着她的衣裙,也推銷着她的燦爛笑容。

我們初來乍到,面對這原汁原味的椰子水,心兒自然早就癢癢開了,一陣狂喝猛飲。她看出了我們意猶未盡,甜甜地示意我們隨便再切一個。但是,我們雖然並不陌生對刀的使用,可當一個滾圓的椰子置於刀下時,笨得連我們自己都難以相信,擺弄了半天,也沒有切開那一層綠色的嚴密包裝。姑娘笑了,靈巧地接過椰刀,左邊一下,右邊一下,清澈的椰子水就從那一道指頭寬的V型刀口,泉水般地流了出來。那蘊藏了整整一個春夏的鮮美,讓人甜在心頭,更讓人美在心頭。

人的童心,並不隨着童年的遠去而遺失。而童心,天然地對新鮮事兒充滿好奇,常常鼓動着人去想入非非。儘管不是每一種慾望都能夠如願以償,但當你面對時,總是免不了一番躍躍欲試,甚至是蠢蠢欲動。我想所謂的英雄壯舉,或許都與此多少有點關聯。

一位已是人到中年的同行,大概是幾十年前上樹掏鳥窩的童癮發作了,抱着圓溜溜的椰子樹幹,儘管抱得那樣彆扭,卻依舊興味盎然的開始攀爬。結局,自然是慘淡的,僵硬的身子才伸縮了幾下,就一溜煙似的掉了下來,實實在在地摔了個背朝黃土臉朝天。雖然有幾分掃興,但換來的卻是久違的開心與快樂。也許,這樣的機遇來得太遲了一點,更來得太少了一點。

中午的太陽火辣辣的,強烈的紫外線把我們圈在椰子樹下,一任柔軟的縷縷海風,盡情地梳理撫摸那別樣的一種溫情,真令神清氣爽,骨軟筋舒。當太陽滑向了西邊的海面時,悠悠的螺號聲在椰林中迴盪開來,那是召喚遊人跟隨漁民出海捕魚,讓生活在陸地上的遠方遊客,當一回打魚郎,過一回捕魚癮,體驗一回大海的壯闊。

海南的原著民以黎家人爲主。他們生活在大海的中央,在這座綠色的島上既種植五穀,侍候椰林膠園,又搖一葉漁舟大海漂泊,捕魚謀生。我們是城市中人,但進城之前,幾乎都是耕種一畝三分地的內地農民,對於駕船出海,拉網捕魚,那一份驚險與刺激,自然喚起我們曾經爲之心動的嚮往與憧憬。

捕魚的場地是一線淺海,深海可不是鬧着玩的,即便是你不怕風吹浪打,甚至樂於乘風破浪,深知大海脾氣的漁民,也斷然不會讓你去“英雄”一回。

數葉漁舟,載着遊人起錨出海,在距海岸沙灘幾百米遠的地方撒下漁網。那裏,想必是淺海與深海的分界處,若再往前走,那就翻然兩回事了。

漁網全部撒入水中之後,就形成了半圓形的漁場。隨着漁民的聲聲吆喝,等待在沙灘上的男男女女脫下鞋襪,有的只穿一條短褲或一身泳裝,迅速地躍入即漲即消的海浪之中,並在漁民的吩咐下拉起漁網,跟着號子節奏,一點一點的慢慢收攏。雖然網中的魚蝦並不太多,甚至少得可憐,但這並不重要,重要是收穫大海,收穫你人生經驗中從來沒有過的經歷與感受。而此刻,我站在拉網的行列裏,手拉着漁網,耳邊響起那首日本民歌《拉網小調》,眼前浮現那位叫老田裕美的日本同學,想起他曾經手舞足蹈的表演和極度抒情的演唱。可惜歌詞我已記不得了,只記得幾聲近似喊號子的音符。

半輪紅日,在拉網的號子聲中,眷戀依依地滑向了大海。夕陽的餘暉,把大海與天空塗抹得火一樣鮮紅。在大海與藍天之間,一羣自由的海鷗來回飛翔,忽高忽低,或急或緩,最後飛過裊裊炊煙,飛過夜色如許的椰子林。它們“今宵何處?”當然不會是“楊柳岸,曉風殘月”。

天,那樣的高遠,海,那樣的遼闊,正所謂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那一份飄逸舒展,那一份空曠蒼茫,造就了綺麗壯闊的海濱風光,更造就了風情如詩、風景如畫的椰林海灣。藍天下,一邊是浩瀚無際的大海,一邊是鬱鬱蔥蔥的椰林,橫在中間的則是那一線柔軟如棉的沙灘。帶着滿腔激情的海浪花總是你追我趕,朝着海岸,向着沙灘,一路高歌而去,爾後又如同初戀少女,於激動中親一口戀人的臉頰,隨及帶一臉羞澀,俏皮地跑回了大海。

海浪急匆匆地退了回去,留給沙灘的則是來不及重返大海的海藻與貝類,還有那能吹出大海靈魂之聲的海螺,那曾是我們從書本上獲得的童年的夢。

即將走入夢境的椰林灣,濃濃的一份溫馨,綿綿的一團溫情,讓人感受生命的滿足與豐厚,感受大海的美好與多情。

椰林灣已集旅遊觀光、度假休閒爲一體了。新修的國際大酒店很時尚地隱於椰樹林裏,幾盞霓虹閃爍,幾縷風情迷離。但讓人饒有興致的還是那散發着黎家人審美風格的小小木樓,錯落有致,散佈在椰子樹下。夜幕來臨,儘管大酒店燈紅酒綠,富麗堂皇,氣度不凡,卻遠不如因陋就簡的小木樓讓人爲之傾情。搬一把木椅,於木樓的陽臺上品一杯椰香,那一種怡然自得與閒適散淡,那一分難以與外人聞的心花怒放,說不清,也道不白,自個兒樂在其中,甜在其中,更美在其中。

帶着海味的海風,從椰子林外那迷茫的海面上徐徐吹來,吹得月影星光以及朦朧之中亭亭玉立又婀娜婆娑的椰子樹,既柔情似水,更溫香如夢。這一切,只能自個兒去心領神會,卻不能與人分享,也不應與人分享。

穿過椰子林,漫不經心地踱步在海洋與陸地的中間地帶。沉寂的沙灘上,流動着如同螢火蟲的微弱輝光,零零碎碎,遍地皆是,那也許就是一粒粒沙金,在月光的輝映下閃亮着星星點點。而在“月上柳梢頭”的時候,我們就在這沙灘上握着鐵鍬,晃着手電,捕捉從大海中爬上岸的螃蟹。也許在我們的意識裏,蟹是笨拙的,橫着身子緩慢爬行。但事實證明我們孤陋寡聞,它一旦被人發現,逃生的速度快得驚人,儘管你舉着鐵鍬一陣猛打亂拍,卻都是“馬後炮”,眼睜睜地看着它們揚長而去,消失於月光與波光融爲一體的大海之中。對於它們那是化險爲夷,勝利大逃亡,值得慶賀;對於我們卻是徒勞無獲,沮喪而歸。而能夠抱怨的只有上帝,因爲他只給人只有兩條腿,給蟹八條腿,橫爬也比縱行快。

抓蟹是一種休閒,一種娛樂,如同月光下的沙灘歌舞晚會,擁着舞伴會不會跳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那種感受的浪漫和情感的愉悅,讓你暫時遠離紛擾,釋去沉重,忘卻生活的鬱悶與惆悵,沒有累的羈絆,沒有愁的縈繞。人生在世,無論轟轟烈烈,或者默默無聞,不管驚天動地,或者悄然無聲,本質上都是爲了尋求一種美的快樂與美的愉悅。

抓回的螃蟹隨即送去廚房,摻入椰肉熬成蟹粥,然後於椰子林裏就着藍天上的疏星淡月,以及夜深人靜後的綿綿海風,愜意地分享着收穫的甜美與喜悅,品嚐着既別有風味又別具風情的椰香與蟹香。那是最可口的夜宵。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情人怨遙夜,竟夕起相思。滅燭憐光滿,披衣覺露滋。不堪盈手贈,還寢夢佳期。”。此時,你會想起這首詩。無論是一種牽掛,或是一份思念,都在遙遠的海角天涯處。

一輪明月,掛在天上,也懸在水中。同時懸在海水中的,還有海上那一座座任憑風吹浪打的航標,還有岸上那一盞盞照耀海面的燈塔,以及椰子樹林裏那風情加柔情的盞盞燈火。月光下的椰林灣,靜得如同處子,純得如少女。

風情椰林灣,風情得讓人既心曠神怡,更迴腸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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