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的散文
四季如春的盛夏昆明，到處綠樹成蔭，鳥語花香，微風徐徐，舒心怡人。特別是那徘徊在15-26、7°C之間的宜人氣溫，更是令人神清氣爽，久居不捨。如今創建全國文明城市的春風，吹遍了城市鄉村，溫暖着全市受惠的人民，更溫暖着每一位受助者的身心。創建文明城市，除了依靠舉全市之力，各行各業的爭創行動，更依仗並體現在每個公民身邊的舉手之勞。讓文明之花開遍春城，綻放在每一位市民的笑容裏。
2017年8月3日下午2:30時左右，我去位於昆明市光華街的雲南省中醫院，看望了一位因摔跤骨折住院剛剛手術完的戰友。之後，到昆明藝術劇院站臺，上了5路公交車。車上，人頭攢動。座位早就有人，走道里，人挨人。大家手拉吊環，站立着。車行走了幾個站後，在董家灣站臺停靠，我要下車了。人們都朝着中間的車門移動。眼見一對母子就在我前面。那男子花白的頭髮，看上去應該是年過半百了；老人，看頭髮和背影，也該年過八旬。他們似乎也要下車。車門開了，那男子先下去，還未待他轉身，後面的人們就已經簇擁着老人移動到車門口，馬上要下去了，而那臺坎，相對矮小瘦削身型的老人，太高了。我擔心老人腿上無力摔倒，也怕平衡性差的老人被她身後的人無意擠倒車下。我眼疾手快，立即伸出右手，穿過老人家的左手胳膊，上擡，助她一臂之力，架着她下了車。這時，他兒子轉身，見母親已經被我架着下車了，即刻眉開眼笑地說:“謝謝您，謝謝您！”我微笑:“不客氣。我們家也有老人。父母也都90餘歲了。我知道老人家一般腿上無力，我怕她摔倒。”
下車後，我們剛好同方向行走。在自行車道上，要逆行一段路，才能走上人行道。那男子攙扶母親在左邊，我就同行在老人的右邊，挽着老人的左胳膊，保護老人，防止被快速騎行的人力自行車或電動車自行車碰撞到她。儘管騎車人也會避讓，但就怕萬一。耳邊傳來老人的`聲音：謝謝謝謝！
上了人行道，相對安全了。我們還是同樣左右攙扶着老人走路。老人家的兒子才輕鬆地打開了話匣子。
他說:“謝謝您了。我母親86歲了，我是要把老人送到姐姐家，就在華僑輔校旁邊那棟樓。我們有五兄弟姊妹，父親早就走了，母親一個子女都不跟，要自己一個人住老房子。我們只好順着老人，輪流着去照顧她，幫她買買菜什麼的。飯她自己會做，不要我們動手。衣服她也要自己洗。平時，她自己會在小區附近走走，鍛鍊身體。有時，我們就把老人接到家裏住幾天。”
我問：老人家有老年病嗎？
老人兒子：有，冠心病，高血壓，高血脂。經常頭暈。靠藥物控制着。
他接着轉頭看着我說：你太好了，真的太好了。現在幫助老人的人太少了。
我笑:不客氣，幫助老人應該的，舉手之勞而已。我說了，我們家也有老人。老人家最怕摔跤。如果不稍微不注意，就會摔跤，那後果不堪設想。很可能危急老人的生命。
他感激地說:舉手之勞也難得啊，您真的太好了。本來想打的的，剛好公交車來了，老人趕忙要上，只好隨她。平時老人也坐過公交車。
我轉頭看老人。只見老人剪着齊耳短髮，頭髮幾乎全部枯白，但梳理得順順的，黑色的髮卡醒目地別在耳後。老人家一直朝前專注地走着，只看清了她的背影和側身。老人可能也是怕摔跤吧，說話也不看人。她邊走邊說:“是的，謝謝你謝謝你。我是老房子住習慣了，感覺住着舒服，哪裏也不想去。”感覺老人家口齒清楚，思維清晰。這點難得，真好。
老人的兒子說:其實，我媽媽就是想在留有父親氣息的老房子裏多陪賠父親。
他又問:您要去哪裏？
我說:回家。
他又問:您住哪裏？
我答:大樹營小區。
他說:那您應該是在呈貢上班，哪個單位？
……
到了華僑輔校，就見有一個巷道。老人兒子說:我們要從這裏進去了。我們都停下站立。可能是要分別了，老人轉身擡頭看着我，我也纔看清老人家的面容。老人面部瘦削，皮膚黑黃，散佈有幾片深褐色的斑塊，皮膚緊貼在骨頭上，顴骨突出，眼睛深陷在眼窩裏，眼眸渾濁。但她笑起來的樣子很慈祥溫和，容顏嬌好，似乎還能看出老人年輕時的美麗。此時，老人眼睛裏閃動着激動的淚光。也可能是感覺分別了就再也見不到了，老人家那骨瘦如柴的雙手緊緊地握着我的手，我感覺到了一股力量。老人燦爛地微笑着，雙眼注視着我，激動地說:“謝謝你，謝謝你，你是好人，好人會有好報的。我記得你了。”兩行眼淚順着老人的臉頰流下。
老人的兒子說:真的謝謝您了！
我也被重情的老人所感動，強忍眼淚，反手輕握着老人家瘦骨嶙嶙的雙手，因爲怕握疼老人，微笑着溫柔地說:老人家，不客氣，不客氣哈。您老要好好活，快樂地活，兒女這麼孝順，您這麼有福氣，一定要長命百歲！再見！再見！有緣我們還會相見的，我就住前面的小區。
望着他們向巷道深處走去，母子還頻頻回頭揮手致意。我也揮手回禮。
同情並幫助老弱病殘，是我的天然感情和自然行動。每每幫助了他們，感動了他們，也感動了我自己。舉手之勞，就這樣溫暖了一顆心、感動了一家人。愛就是這樣傳遞傳承下去的。這不需要理由，不需要回報，一聲真誠的謝謝就足夠。正如《愛的奉獻》歌曲唱的那樣：“只要人人都獻出一點愛，世界將變成美好的春天。”
中國已經早就進入老齡化社會，昆明更是如此。到處都能見到老人們的身影。昆明有很多愛老助老政策。如享受城市交通免費服務:60週歲以上老人免費乘坐公交車，滿70歲，免費乘坐地鐵。還有免費逛公園等等。我們家裏也有父輩雙親老人，有的家裏還有祖輩爺爺奶奶，姥姥姥爺，出門在外的人，舉手之勞，就能幫助老人。傳承愛老敬老，尊老愛幼傳統美德，受惠的是老人，我們自己遲早也會老，到時也就會得到相同的溫暖回報。
這次助老，最難忘的是老人家那燦爛慈祥的笑臉、那渾濁眼睛裏閃動的淚光、那緊握我手的骨瘦如柴雙手裏的力道。還有老人兒子那由衷的感激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