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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臉上消失的嚴肅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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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父親不常出現在文人的筆下,我們最熟悉不過的便是朱自清先生筆下的《背影》了。可父愛終究不及母愛那般醇潤、細膩,也很少能讓我們依戀。偶然的機會我聽到許飛的《父親的散文詩》,我才突然意識到父親纔是串連起我生命和人生的散文詩。

父親臉上消失的嚴肅散文

父親在我記憶裏就是很少回家。我算過,一年在家的時光不超過一個月,也就因爲這個原因,我小時候從來沒有想過父親。可父親總給人一種威嚴之感,光是坐着不說話,就能把我嚇得畏畏縮縮的。可父親卻又總喜歡逗我開心,因此,我很多次都不知道該怎樣拒絕他,更不知道該如何控制自己的恐懼。

在我上小學五年級的時候,那年也是我第一次心痛的時候。那年是秋天,我和母親在場上打穀,父親和他的兩個結拜兄弟在我家喝得酩酊大醉。他們兩個覺得父親對不住在家裏一直受苦受累的母親,就把父親吸毒的事情告訴了母親。母親起初還不相信,可是當父親開着車走了之後,我看到母親爬到地上嚎啕大哭的時候,我很恨父親,我抱着母親一起痛苦。這是我第一次如此痛徹心扉的哭。後來父親就被家裏送進了戒毒所,那時侯我沒有去看父親,只是在上課的時候,無意間失落掉淚被老師誤會我生病了。

父親從戒毒所回來後,他還是嚴肅時滿臉肅穆。可還會和我開玩笑,他本身不會英文,可是他不知從哪裏學了幾個簡單的單詞和句子,和我用英文對話。那段時光我很開心,母親也很開心。可是好景不長,父親還是沒能控制住自己,又開始吸毒。父親又被送進了戒毒所,那時候我上高二,腦子裏已經有了一些不成熟的認知。可我卻怎麼也恨不起父親,恨不起那個和我講英文的父親。這次我去戒毒所看了父親,他在玻璃那邊,臉上的嚴肅已經消退了不少,當我拿起電話的那一刻,我已經泣不成聲了。父親告訴我說男子漢大丈夫不能哭,說我也就這點兒本事了,沒什麼可哭的,他就要出來了。父親從戒毒所出來,是在我高三的時候。那年高考完,我沒能考上理想的大學,父母勸我在復讀一年,我和他們大吵一架,並在我的執意堅持下讀了一所三本大學。

是父親送我去學校的。那天下着傾盆大雨,我和父親先是在酒店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纔去的學校。父親幫我把所有手續辦完,把行李給我提上五樓的時候,我才發現父親離我這麼近。父親說怕我想家再陪我一晚上,我們便下樓找賓館,可學校附近的賓館很多都以滿員。父親就陪着我在學校父親頂着大雨找賓館,雨越下越大,可是轉了半天也沒找到賓館。父親站下來說:“不找了,隨便找一個住吧,我實在累的走不動了。”我回頭看了一眼父親,我才發現父親老了,再加上常年吸毒,他的身體大不如前。我的眼淚在眼裏打轉,我才明白父親是會老的',而且也有走不動的時候,就在我身邊走不動了。

我讀大學的時候,父親總是給我打電話,而我卻總嫌棄他話多。可是他又一次犯了錯,毒癮已經無法控制,再一次進了戒毒所。家裏爲了讓我安心讀書,就沒告訴我。可我幾次給父親打電話都沒打通,在我一再追問下,家人才才告訴我父親進了戒毒所。那年夏天我大四,即將畢業。當我畢業回家後,我去戒毒所看了父親。母親已經哭的成了淚人,可這次我沒哭,我知道我要堅強,我要在父親面前像個男子漢。我告訴父親我要去新疆做志願者了,叫他放心。父親笑着說叫我放心,男子漢就應該出去闖蕩一下。他笑的時候,我看着他的眼睛,卻在他的眼睛裏找不到我童年時見到的嚴肅了。現在的父親不再嚴肅了,不再是權威,不再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而我卻要走向遠方,去當父親心目中的男子漢。

遠赴新疆,一個人出門在外很不容易。偶爾想起父親也是滿腹心酸,眼淚含着淚看着雪山大漠。過年回家時,我和父親躺在一起講着我在新疆的趣事趣聞。父親聽的很認真,我講的很隨意。原來都是父親說,我聽,現在卻是我說,父親聽了。那天晚上我洗過腳後,他執意要給我剪指甲,我看着父親把我手指甲和腳趾甲都剪完,我臉上雖風平浪靜,可我心裏早已翻江倒海般難受了。父親啊,我是該愛你,還是該恨你啊。

過完年,我又踏上了去新疆的火車。在我無意間瀏覽家鄉新聞的時候,我發現了一個姓氏和我一樣的字眼,而且老家和我是一個地方。我立馬打電話給父親,可打了幾個電話卻一直是無人接聽。我打電話向母親求證這個人是不是父親,母親卻支支吾吾的不告訴我。可我心裏大概也知道了父親又進戒毒所了,只是家裏怕我在外面擔心就隱瞞不告訴我罷了。後來得到了母親的答案,父親確實又進戒毒所了,這次情況很不樂觀,有肯能要判刑。

這時我才安心的笑了,我終於不用擔心父親在外面漂泊,不用擔心父親哪天吸毒吸的不省人事,不用擔心他不回家了。我雖然還沒去看他,可是我已經看到了他臉上的嚴肅已經蕩然無存,只剩下了溫暖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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