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殤語成花遠走天涯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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鑼鼓巷中聲沸沸,蘭鴿呆呆地站在巷口,久久不敢移動半分,空洞的眼神凝滯在時光盡頭。她要看穿,看穿這時間,看穿這世界,可是這時間、這世界的那頭再也沒有要找的人又有什麼好看?那時候她想是不是她不走,不進去那個巷子,不去看她躺在冰冷棺材裏的身體,不去凝視她緊閉的雙眸,不去看她被時光剪掉的蒼老容顏……就可以不去相信世界上唯一可以庇護她的人離開她,再也不會回來。

殤語成花遠走天涯散文

天邊的雪安靜的飄落,可是有誰看到她心裏被掀起的萬丈波瀾?風依舊柔柔的吹,卻生生吹散了她淨土上的碧海藍天。

是否是光太刺眼?爲什麼眼睛會溯溯的流淚?可是現在是白天呀。是否是季節踏錯了時光?心在瞬間蒼老,可現在是冬天呀。不是該孕育嗎?

揚起頭,把眼淚憋回去,她不能哭。奶奶不會喜歡她哭的,更不會想要她傷心的。可是事與願違,怎奈淚水一半順着眼角無聲的滴落,一半卻流進了心裏,淋溼了回憶。

好久好久,彷彿哭盡一生的眼淚,眼睛傳來澀澀的疼。不,她不能再哭了,因爲那個會愛自己、庇護自己、讓自己放縱、讓自己撒野的人已經不在了,沒有人會去心疼她了,沒有人會替她擦眼淚了,沒有人可以保護她了,那麼她必須學會堅強,勇敢的面對一切。胡亂的擦擦那張哭得梨花帶雨的臉,還是要接受現實的。

房子周圍,人羣擠得水泄不通。那是來悼念奶奶的吧?她遠遠的看着這一切,明明說好要去面對,明明說好要堅強,可爲什麼腳上像是被灌了鉛一樣,絲毫不能移動半分。明明說好不許哭,可爲什麼老是有什麼東西在不停的滑落?帶着溫熱。眼前迷離的霧氣讓她有些看不真切,多想就這樣隔絕了。

“蘭鴿來了呀,幹嘛不進屋?餓了嗎?快去吃飯吧。”一箇中年婦女笑臉迎了上來。又是這個聲音。多麼討厭,還是那麼愛笑呢,難道就沒有一點傷心難過嗎?蘭鴿沒有想要搭理她的意思,眼神繞過她,徑直走開去。她討厭她,爲什麼到了這個時候她還可以笑得這麼開心?她的笑讓蘭鴿很厭惡,恨不得把胃裏的東西全部吐出來。

那時候蘭鴿就明白:如果不想別人看出你的脆弱,就要裝作很冷漠,裝作很堅強。

推開門,就連一個安靜的角落都沒有。巨大的嘈雜聲充斥着她幼嫩的耳膜,好痛。她冷漠的眼神掃過四周,揹着書包走進了偏房。就在卸下書包的瞬間,彷彿那最後一點武器都被繳納,她終於堅持不住的又一次哭了。只是這一次,哭得撕心裂肺,哭得歇斯底里,哭得不遺餘力,哭得那麼大聲,哭得那麼縱情。她用被子捂住臉,不想被別人看到她哭得猙獰到扭曲的臉。但小小的身體卻在劇烈的顫抖。

如果那時有一個人去安慰她,給她一點溫暖,也許心就不會那麼冰冷。可是始終沒有任何人去安慰她,讓她有一點安心。那一刻,不僅心傷了,也涼了,涼到骨子裏再也無法挽救。

原來世上真的只有奶奶會疼她呢!

躲在屋子裏,蘭鴿好害怕,她不敢出去,只想一個人永遠藏在那裏,不要有人去打擾她,不要有人去破壞它,就這樣靜靜的!

“蘭鴿,快點出來吃飯了。怎麼一進去就不出來呢?快點啊”中年婦女在門外大聲嚷着。

其實那不是別人,她是蘭鴿的媽媽,在蘭鴿奶奶生病期間都沒有去看一眼。一個狠心到極致的女人。蘭鴿從小就沒有跟她生活在一起,本就沒什麼感情,加上這一次的事情,蘭鴿對她只有深深地恨意,恨她的心狠,恨她的不關心奶奶,恨她的虛情假意。如果她對奶奶好一點也許蘭鴿會考慮接受她,冰釋前嫌。可她還是丟掉了這次機會,讓她們怎麼也打不開彼此的心扉,怎麼也回不到最初的單純。

不理會女人的叫嚷,蘭鴿趁着沒人偷偷溜出家門,去到那片寬闊的土地。曾經奶奶就在這兒忙碌的耕種,而她總是懶惰的坐在一旁看她歲月年輪下佝僂的身影。奶奶總是能種出紅紅的番茄,綠油油的青菜,像燈籠似的小辣椒,大片的油菜林……而她只會坐享其成。以前她以爲,奶奶是世界上最能幹的人,永遠都不會老去,永遠都不會死亡。可她錯了,她親愛的奶奶累了,老了,再也經不起世界的風吹雨打了,所以她走了。用一個讓人一生銘記的殘忍方式宣告她的逃離。也許這也是唯一一個讓人能記住地球上曾出現了這麼一個她,一個辛苦勞累的她,一個心地善良的她,一個熱情卑微的她,一個讓人記不起模樣的她,一個默默無聞的她的方式。

冬天了呢,奶奶種的油菜開的花都凋謝了,如她的生命一樣消逝在瑟瑟寒風中。她戴着大大的帽子,將整顆頭顱都縮進去,感受身體傳來的一絲絲溫暖。

轉眼,黑暗像網一樣罩住大地,一片昏黑。夜風橫掃大地而過,在天地間肆虐霸道。黑夜中,蘭鴿露出了一絲微笑:真好呢,這樣就看不見悲傷了吧,這樣就不用去假裝自己很狂傲了吧,這樣就可以輕輕憶着你了吧,這樣就可以一個人自私的想你了吧,這樣就可以霸佔對你的念想了吧。寂靜的山野,蘭鴿安靜極了,回憶徜徉在時間的邊腳,雙手貪婪的抓起過往。她以爲她可以留住些什麼,可以抓住些什麼,臉上難得的柔和。只是不曾發覺有什麼自臉龐滑過。

“蘭鴿,蘭鴿,你在哪兒?”突然的聲音吵醒了她的沉醉。她知道,又是那個女人。於是她把頭埋得更深,不要讓那女人看到她的脆弱,她要在她面前相當倔強。

“蘭鴿,”女人來到她身邊,伸手拉她,卻被她躲過。“蘭鴿,跟媽媽回家,好不好?”

好像被什麼戳中了一樣,蘭鴿擡起頭大笑。死死的看着女人:“家,我哪兒來的家?”眼淚再一次不爭氣的跑出來。“媽媽,我哪兒來的媽媽?你又何曾給過我家?我的家早就在奶奶去世的時候就沒有了。她在我心裏建了一座牢,深深把我鎖住,牢牢把我禁錮,再也出不來了。”這是她對那個自稱是她媽媽的人的咆哮,話語裏卻滿是悲涼。

看着傷心欲絕蘭鴿,女人愧疚的低下頭,小聲說:“蘭鴿,媽媽錯了,你原諒媽媽吧。好不好?原諒我吧。”在記憶裏,眼前的女孩總是笑得很開心。不該是這樣的?怪她這幾年不在她身邊嗎?可在有奶奶的日子裏,蘭鴿真的笑得很快樂。

“呵,”蘭鴿輕蔑的嗤笑。“原諒你,這輩子都不可能了”

“蘭鴿,你不要這麼對媽媽,媽媽真的知道錯了。”女人緊緊拉住蘭鴿的手,終於忍不住大哭了出來。

夜風不時的吹過來,吹亂了兩人的頭髮。蘭鴿掙脫女人的手,拂了拂額前的發。雙眼看向漆黑的夜空,投向浩瀚的星海。“你說你錯了,那你錯在了哪裏?不是因爲你沒有照顧我,更不是你不在我身邊。而 是你不管我奶奶。”

蘭鴿重重的吸了一下鼻子,轉過身冷淡的看着她。“在奶奶生病的時候,你在哪裏?你有打過一次電話給她嗎?你有關心過她嗎?她爲你們付出了多少?你又知道多少?就算全世界可以辜負她,而唯有你沒有資格辜負她!但你恰恰又辜負了她。”

女人被蘭鴿說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得呆滯的看着眼前的女孩把她的罪惡一一道出來。

“還有,你知不知道當初我去看奶奶的時候有多害怕?你們忍心讓我一個人去一個從未去過的地方,難道就不怕我會丟掉嗎?你有爲我想過嗎?你知不知道你所謂的女兒是一個從小就生活在農村,從沒有去過城市的人?你就不怕我出意外嗎?你知道我在那裏受到別人的多少冷嘲熱諷嗎?你知道我在那裏遭到多少白眼嗎?我什麼都不懂,不認識路,怕走失掉。我怕,我什麼都怕。可是你在哪裏?她們說我是農村的,都看不起我,我受夠了,忍受不住這種殘忍了。所以我渺小了,自卑了,擡不起頭了。但永遠都有一個人不會這樣對我,她是全世界唯一一個說我漂亮的人,她也不會看不起我,更不會嘲笑我。其實我怎麼樣已經無所謂了,真的無所謂。我可以不要他們的認同,不要自尊,我什麼都可以不要,我只要奶奶好。可是你連這唯一一次可以贖罪的機會都不要。”

“我累了,真的累了。你不要再跟着我了。”最後,蘭鴿走了,走出那片土地。沒有回頭,獨留身後的女人在夜風中飄搖。

蘭鴿的身影漸行漸遠,只是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那麼長,照得那麼傷。女人想:如果給蘭鴿一次機會選擇,她是不是會義無反顧的選擇奶奶,甚至看都不看她一眼?原來情一旦種下了就無法再去移植。而她再也不可能觸碰那個女孩的心半分!

星星閃着微弱的光芒,照不亮世人的心房。只留一聲嘆息在天地間迴盪!

刺眼的燈光照得這座小屋通亮,蘭鴿盯着大堂中央的那口棺材,看了好久好久。她不想走,因爲裏面住着她最親愛的朋友。在她心裏,她和奶奶就像是姐妹一樣,她總是把心事都告訴奶奶,開心的,不開心的,疑惑的,不解的……

做道場的人要開始了,蘭鴿使勁的捂住耳朵。她走了,躲進黑漆漆的屋子,不再見任何人。

屋子黑漆漆的,可她不想打開燈,不想看見那些和她有關的東西,不想去觸碰和她有關的記憶。

所以她選擇躲進厚厚的被子,於黑暗中摸出手機,插上耳機。她以爲這樣就可以不去想,這樣就可以隔絕了世界,這樣就什麼也看不見,外面關於談論她的聲音都可以聽不見。無奈手機的單曲循環還是讓她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等一分鐘》那本是一首情歌,怎麼到了她這裏便成了一首追憶往事的歌?

“等一分鐘,爲什麼不能等我一分鐘?如果再堅持一分鐘,再多一分鐘,是不是我就可以再見一面?爲什麼不可以再等我一分鐘?爲什麼?爲什麼?”淚水順着眼角不住的滑落,她不停的問,可是沒有人回答她。

也許是她的錯。如果那天她放學回家,也許可以趕上的。可她還是沒有回去,她們就這樣錯過了,甚至最後一面。從此她愛上了《等一分鐘》這首歌,也愛上了責怪自己。

這一輩子,奶奶都活得好累,好辛苦。看不見光的夜裏,蘭鴿輕輕的說:“奶奶,下輩子我們交換角色吧,我變成你,你換做我。下輩子我來照顧你!你可一定要等我呀。”

她不再愛說話,不再愛笑,不再想見人。日子就這樣過了幾天,奶奶的下葬如期而至,沒有拖延,沒有意外。

那天,天空正飄着茫茫的雪,樹木上、山峯上,到處都是冰雪。她們一家跪在刺骨的地面,恭送老人的'離去。

蘭鴿跪在最外面,她低着頭,不敢轉身。她怕會捨不得,她怕會在衆人面前泣不成聲。她聽着鞭炮巨大的聲響在空曠的天地迴盪,感覺到一羣人擡着棺材從她身邊經過。他們步伐太沉重,又或是棺中之人紅塵太繁榮?

他們走得更遠了,把她放在冰冷的土坑裏,覆上厚重的黃泥。

鴻雁難稍慰言書,徒託明月送音符。是心事太玲瓏,亦或是晨霜舞清風?

~多年後,蘭鴿想起還是會哭,一如當初淚如雨下。只是她不曾再回去,她把一個人深深的藏起來,在心裏,任何人也看不見。帶着她四處流浪,遠走天涯!

七月秋那朵神祕的花

七月的天氣,就像多情的少女一樣,又喜樂又悲傷,淅淅淋淋的雨點,下個不停。讓本就不安的心情,變得更加沉重,不知道怎麼,總是感覺像要失去什麼一樣,伸出雙手想用力的握住,可是久久沒有結果,胡亂的抓上一通,依舊無果而歸,於是心中就更加的的失落,像一隻鬥敗的公雞。突然之間想起了曾經給你說過的話,現在的自己就像過去的他。感覺就像是歷史重演。

每次夢裏,都會做同樣的一個夢,一朵盛開的妖豔的花,只是無法讀懂她的花語,分辨不出她是屬於那類。既有玫瑰的豔麗,又有百合的清香,更有牡丹的高貴,以及康萊馨的溫馨,那朵花就像集百花於一身,一直無法得知她的名字,但是自己確深深的記得,那朵花盛開在繁花似錦的七月,有個好聽的名字七月秋,生長在一個多多情的季節中。

七月的雨依舊是那麼多,七月的氣溫依舊是多變的,雨點敲擊這地面,發出叮叮咚咚的聲響。本預繁花促錦的景象,讓着不該到來的雨點擊打的殘像叢生。頂着大雨,我在雨中穿梭,只爲求得那朵要找的七月秋。詢問很多人後,每個人都搖着頭,說沒有聽說過叫七月秋的這朵花,是不是我記錯了,她還有別的名字。但是我堅信夢中的那朵花,就叫七月秋,因爲夢裏,我在等待,在靜靜的守護那朵花時,想聆聽花語,讀懂她心中的絃歌時,一個聲音告訴我她叫七月秋。

衆裏尋她千百度,默然回首,那人確在燈火欄柵處,就像這句詩一樣,在大雨中奔波,苦苦尋找而感到失落時,在突然發現這朵花就在自己的身邊,身邊的這朵花,和夢中的那朵是一樣的,萬花皆被雨水打落,唯獨她依舊開的那麼鮮豔,和夢中的情景那樣的吻合。爲了驗證自己尋找到的結果是否正確,我找到了養花人,尋問此花的名字,養花人告訴我,她叫七月秋,是一朵很特別很特別,也很神祕的花。

望着那朵七月秋微笑凝眸,淺看花香沉寂,淡淡不驚風雨。在雨中靜靜凝視着她,雨水打溼了全身的衣物,也渾然不覺,還是養花人提醒了我,才從癡呆中驚醒過來,養花人說:我都進屋好久了,出來依然看到你獨自站在雨中,凝視這朵七月秋,衣物全溼,也不邏動半步,既然你那麼喜歡那朵花,那我就送你吧。我向養花人推謝着,但是眼神依然沒有離開她,那朵七月秋。

雖然這朵七月秋,是這一帶,唯一的一朵,也是僅有的一朵,但是花贈有緣人,你拿去吧``說完就把那盆七月秋,放入了我的懷中,夢裏的花,終於在現實中讓我尋到,並且讓我成了這天地之間,唯一擁有她的人,抱這這盆七月秋,我把她緊緊的擁入懷中,我怕雨水淋溼了她,我怕一鬆手,就會從我的指間溜走,悄悄的逃離。天總是這麼的陰鬱而撒着雨,懷中的七月秋散發出陣陣的花香,是那麼的美麗。是那麼的幽香!

又是一年花開時,水中月,鏡中花,也許這句話最能形容現在的心情,七月秋在自己的盡心呵護下,還是那麼的豔麗,就像雨中的玫瑰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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