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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坑穿越橋頭受傷紀實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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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戶外經歷中,我一向以熱心細緻爲隊友們稱道。雖然出隊時間短,不過戶外知識還算豐富,再加上善於總結經驗,一般的隊友都錯以爲我是有了幾年戶外經驗與經歷的老驢。其實全是賣柑者“金玉其外,腐絮其中”的最恰當論斷。

金坑穿越橋頭受傷紀實散文

經過了“一面山”的歷險之後,從內心想通過簡單休閒線路做一些調整。四月十三日的金坑穿越橋頭正是這樣的線路,是那種休閒中的休閒線路。

四月十二日晚,應同學之約小聚了一把,吃喝完畢又到KTV玩了一陣子撲克;等到回家時,已經夜裏十時三十分左右了。到家之後並未上牀睡覺,而是按照老習慣上網看書、看影視。因爲想到第二天是個非常簡單的休閒線路,便沒有顧忌,近凌晨二時,才戀戀不捨的上牀休息。

四月十三日五時,在一陣鬧鈴聲中,我頭昏腦漲的起牀,然後做着出隊準備。

原本想一身輕鬆的上路。考慮再三,還是別大意;萬一走偏,那將會非常不利(和鷹羣走,這是常有的事兒)。揹包、食物、水、手套、面罩等等,全都塞在包裏,這樣即使有意外跑偏現象,也不會遭遇尷尬。

五時四十五分,匆忙的吃過眩暈停片之後,急急的出門打車趕往集結地。

還好,不算晚,在售票處遇到王斐、龍江、飛等隊友。買過票之後趕到候車室去熟悉隊友。還別說,真有好幾個生面孔。

六時二十一分,火車準時啓動。近七時,我們在金坑火車站的月臺集結,統計人數。然後我們一行二十七人,沿上次出行金坑至臺溝的老路開始徒步。

因爲嚴重缺少睡眠,又吃了藥;在這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老路了,我明顯缺少興奮。只是一面和隊友們熟悉,一面不緊不慢的跟在隊伍中。不久,又因爲上廁所和拍攝路邊的景色而遠遠的落在隊伍的最後。

雖然落在了最後,我並不急於追趕大家,畢竟太休閒了,感覺似乎幾步就能走完全程。我溜號的現象極爲嚴重,還和一位趕騾車的老師傅攀談起來。因爲回憶到了小時候在鄉下趕馬車的經歷,便毫不客氣的坐在了騾車的轅板上,體會了一把童年的感覺。

大約半個小時左右,我們在一座高速路橋的下面右向斜插,避開了大峽谷的老路,直接翻山而行。

在跨過一條小河之後,我們首先面對的是一座非常考驗人的漫長陡坡。我缺少睡眠,上週又格外的疲憊,走起來並沒有那麼足的勁頭。幸好,體能狀況一直很好,卻也沒有感覺到有多難。只是在隊伍中,很多新面孔對這樣的.考驗很是爲難。我一直在隊伍中穿行,鼓勵和指導那些新隊友。到後來,我乾脆落在了隊伍的最後收隊。

幾十分鐘後,我們克服了陡坡。在這短短的路程裏,新隊員與老隊員之間的差距非常明顯,前後拉開了至少十五分鐘的距離。

我雖然極少收隊,不過收隊的經驗還是有的。一面幫助與大隊脫離過遠的隊友辨識路徑,一面控制後面隊友的節奏。

此時初春時節的景色非常濃郁。早在公路上時,瑟瑟晨風中的垂柳已經開始泛出點點綠意。到了山上,這類“綿、綠、軟”的春意也愈發的強烈。

山風勁嘯,濤聲陣陣。映山紅打着誘人的骨朵,吸引那些喜歡花的女隊友採摘。在一處嵩草地,所有人都有季節的錯覺,好像我們不是剛剛逃離冬的嚴肅,而一起浸潤在春意的生機盎然裏。

隊友們漸漸忘情,不時的彼此拍攝。隊伍卻也因爲這種春意的挽留,而聚攏在了一起,再分不出前隊與後隊。

在嵩草地停留之後,我們翻過山峯,然後順山坡下行。

這處山坡看似好走,其實帶有一定的危險性。在浮土或枯枝落葉下,是未及融化的冰雪,很滑,稍一不慎,便會滑倒。

這樣的路況我屢次經歷,並不爲難,整個下坡路上連個趔趄都沒經歷過;還能在下坡時,不時指導那些第一次出隊的隊友。

下坡之後,我們沿山脊再次進入到另一座較高的山峯。

這座山峯明顯比第一座山峯要難走一些,路不僅更滑,地勢也開始複雜起來。

這段較爲難之處其實是有驚無險。包括新隊員在內,都順利完成;不過,卻因爲一部對講機遺失,而不得不進入到一次時間較長的休整。

尋到對講機之後,我們開始沿山脊而行,大約近十時,進入到一個下坡。

不想,這個下坡非常陡,坡路上溼滑難行,大部分隊友都變得連滾帶爬了。我也感覺到吃力,只是這樣的路況對於我這樣的老隊員並不難走,只要慎重一些,不會出什麼意外。我整個路上一直非常小心,沒有任何滑倒的現象。而且還能夠幫助那些新隊員,保持正確的技術動作和合理的徒步節奏。

總體來看,對於那些新隊員來說,這個陡坡已經是險得不能再險了。對於我們這些老隊員來說,這其實只是常見的坡路。

不久,下面隊友索要繩索,以幫助新隊員克服下面的一個大約六十五度左右陡坡。

此時,全隊的兩條繩索分別揹負在我和飛的身上,我距離拴繩點更近,我揹負的這條繩索正好用得上。便急急忙忙的趕去送繩索……

這個時候,我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我已經失去了往日登山時的那種慎重態度。其實從最原始的心理上,我並沒有重視這次出隊活動,僅僅把這次出隊看作是一次休閒活動,全然忽略了,其實這樣的出隊活動還是有危險性的。

往日上坡或下坡,特別是這種坡度較陡的路線上,我是非常慎重的,行動之前總要計劃好路線和計算好步驟,看好路上借力的每一個因素的狀況。現在,我恰恰把這些最寶貴的東西丟棄了。

在這個陡坡前緣地段,坡路極爲溼滑。這一點我想到了,但我並沒有觀察我所要借力的植被情況。一個枯死的樹正是一個危險的因素,我渾然不覺得慢慢的向這裏靠近。

下坡,速度很快。我按設想的,猛的抓住那棵碗口粗細的樹幹一蕩。

沒有任何阻滯,那樣脆弱的樹幹輕易的折斷了,甚至沒爲我帶來任何緩衝的效果,我立時失去了控制。在我沒有任何思想準備的情況下,我的身體狠狠的摜在了一棵更遠的、大腿粗細的樹幹上。劇烈的撞擊發生在我的右肋處。

撞擊之下,我終於停住了。

撞擊之下,我立時倒下;隨即又控制着蹲坐在那棵樹前。

我有瞬間失去意識的感覺,但我還是強行控制住了自己的意識。

劇烈的疼痛之下,我抱住撞擊部位。我試圖發聲感覺一下狀況。

很不幸,往日正常的發音成了異樣的嘶嚎。我立即停止這種與慘叫無異的嘶嚎,存住那一口氣並屏住了。我忍着劇烈的疼痛,一點點的用那口氣擴撐住胸腔。防止胸腔壓力變小,從而造成肋骨折斷。

疼痛中,我看到冰心兒等人圍攏過來詢問。有隊員試圖幫助我和拉我起來。

我大懼,屏住呼吸衝大家擺擺手。我必須依靠自己的力量,一點點的緩解,這樣纔會將傷害降低到最小。任何依靠隊友的行爲,都會給自己帶來嚴重的傷害,甚至是致命的傷害。

大約半分鐘(或許二分鐘和更長時間,我已經對時間失去了判斷)左右,我成功的緩解了。我試着發音,發音雖然變了,但已經不是慘叫般的嘶嚎。

我試着吸氣;胸腔沒太大異樣。

我又把氣呼出;非常幸運,肋骨沒有太劇烈的疼痛感。

我慢慢的開始呼吸,又蹲坐了許久,才緩緩站起。

我開始緩慢的移動。很疼,但可以忍受。

我知道這樣會打擊大家的士氣,表面便開始輕鬆起來。在成功轉移大家視線之後,開始小聲和木蘭花、王斐、力拔山兮等隊友交流(無法大聲,因爲大聲說話,胸腔非常疼痛)。

我慢慢的移動到拴繩的位置(在蹲坐緩解時,我已經把繩索從身上解下,給了隊友),藉着等待大家墜繩而下的時間裏,開始舒緩自己的疼痛。

最後,我沒有按原計劃留在最後收繩;而是把收繩的任務留給了後面體能和狀態都上佳的王斐(再留在後面收繩就是逞能了)。

我在墜繩過程中感覺了一下,很痛苦,胸腔應當是受了傷(或許軟組織挫傷,或許受了內傷甚至肋骨骨裂,我無法做出準確判斷)。

我沒有按往日那樣,雙手交替爬下繩索(會加重胸腔的疼痛,更怕加重傷害,特別是造成肋骨折斷);而是採用犧牲手套上塗膠的下滑方式。

還好,我很順利的滑下。

後面的路上再沒有更陡滑的地方。我小心、緩慢的完成了剩下的山路部分。

近十一時,我們進入到最後的公路地段。幾十分鐘後,我們再次到達臺溝大橋附近的“寇姐飯店”。

由於行程很短,我們走得也快,過早的到達飯店讓服務員們措手不及(原計劃十三時至十四時到達),因此我們等的時間也格外漫長;而這段格外漫長的時間對我基本上是煎熬。缺少睡眠、傷患發作、疼痛,折磨得我精神萎靡,臉色極差,全然沒有往日嬉笑玩鬧的情緒。

我試着感覺一下,好像是胸腔內開始發炎了,因爲我已經有低燒的感覺。我極力剋制着自己,以免影響隊友們的情緒。

十二時左右,我們開始午餐。午餐依舊很熱鬧,隊友們彼此敬酒對拼着。我很痛苦,伸手夾菜都有些困難了。不過熱烈的氣氛讓我舒了口氣,雖然我基本上沒有什麼語言(往日裏,我的語言決不會少),但並沒有影響隊友們的情緒。

午餐後不久,我和三位隊友乘出租車第一批趕回市內。

車上,劇烈的疼痛讓我時睡時醒。不過,我依然堅持和同車的隊友們閒聊,一方面舒緩自己,另一方面也避免自己的狀況影響同車隊友們的情緒。

大約十四時(不準確,我已經失去了對時間的判斷),我到達站前附近。

下車後,我第一件事並不是回家,而是趕到中醫院去檢查自己的胸肋。

非常幸運,醫生判斷我並非骨折,僅僅是胸肋軟組織挫傷。

我沒有大意,仍然堅持作了X線斷層掃描(CT檢查)。結果非常理想,胸腔內軟組織挫傷。

我慶幸着,也懊悔着。按醫生的診斷,我將靜養一個月,傷患纔會痊癒。在養傷期間,我只能做輕微運動。估計一個月之內,很多好線路的出隊活動,都將受到影響。有什麼辦法那,誰讓自己犯了錯誤。隊友們都笑稱我是“陰溝裏翻船”,折在了休閒中的休閒線路上。其實只有我心裏才明白,真正傷害我的正是自己急躁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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