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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析散文的越軌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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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兩年,我省的著名評論家馬石利老師回朝陽,我們扯來扯去,又談到了散文的寫作。他十分認真地說:“散文創作要有越軌之筆,你像鮑爾吉?原野的散文,就常常有越軌之筆。”

淺析散文的越軌之筆

馬石利老師認爲:原野無疑是九十年代最具個性的散文家之一。他從詩人隊伍中投奔散文而來,散文創作生涯並不太長,在八十年代,甚至九十年代初,談起遼寧的散文來,恐怕沒有幾個人會想到原野。可是現在,如果有誰在談遼寧散文時不談原野,那就明顯是對遼寧散文的無知。說實在話,我以前看過原野的散文,並沒有引起格外的注意,經馬石利老師這麼一說,我很快到書店買了一本《草木精神》,也算“急用先學”吧。當時印象很深的是《雪地溺跡》《冰雕》《小米真小》等。初夏時節正要到朝陽師專與心遠文學社的同學做一交流,我就把這一段的讀書體會和同學們談了。

讀原野的散文,你會感受到他的思維是非常活躍的。如同《西遊記》中的孫悟空,從地到天空,從天空到海洋,從不同的時空、不同的層面,爲人們展示一片新的天地,使人們獲得意外的審美愉悅。正如於堅所說:什麼是好散文“很難說,形散神不散也許是有道理的,散文在於你可以胡說八道東拉西扯,但要有感覺,要造出一個你這些胡說八道可以存在的語境,場。不在於說了一個什麼道理。敘述過程產生的快感、美感、覺悟是非常重要的。”

原野常常從一件事的敘述上,突然轉到另一件事情上去,如同詩歌的突接。這可能與原野早年寫詩有關。有人認爲,將詩歌和散文分割開來是愚蠢的。“真正的作家本質上往往是一個詩人,只不過他會選擇一個更合適的形式來表達。能詩則能一切,他會或多或少地寫出一些不同的文字。”(張煒《散文的可能性》)

比如:他在《雪地溺跡》中寫到:“天黑的時候下班,幾家飯館的門口又添了一景,即酒客的溺跡,在雪地上黑白分明。”他認爲:“這種痕跡與飯館明滅的燈光與酒人的聲浪彷彿很相稱。”飯館的酒客在內急之時,門前這潔白的雪地就成了他們排泄的最好場所。他接着寫到:“我還目睹過一位酒人,在雪地上且走且尿,左右揮灑。我疑他練過張旭的狂草。”

在原野眼中,原本不相平的諸多事情,在他超越常規(常軌)的思維帶動下,巧妙地連接在一起,無理而妙。正是在作者豐富的想象作用之下,才使雪地上原本不被人注意不相干的溺跡就豐富生動起來。

如果說詩人最重要的能力是想象,對於散文作者來說,想象也依然十分重要。如今的散文創作,已經突破了主題的單一性,向多主題、變奏和諧奏曲發展。這與我們所處的時代有關,人們的思想的活躍,主題也就會各種各樣,這應該是精神的自然現象。

我們可以試圖提供一些散文想象的路徑,比如:從同一向殊異飛躍,相似、相近和相反的聯想軌跡,等等。

隨着人們審美情趣的不斷提高,那種主題單一性的散文,人們讀起來也覺得不夠勁、不解渴。對散文創作也提出了新的要求。正是在這種新的形勢下,馬石利老師提出的“散文要有越軌之筆”,爲二十一世紀散文創作提供了理論支持。

著名的文藝評論家孫紹振指出:“如果作家的想象滿足於在流行的公共的審美規範之內活動,就意味着滿足於喪失自我的個性,要有風格,要有創造,就得突破這種公有的規範,讓一部分在規範以外的自我!在藝術中獲得生命,也就是讓作家個性的自我放逐,化爲作家個性的自我回歸。”好的散文應該寫出一個真實的自我。散文是作家真實內心的表述,是敞開心扉。散文是以真實的自我爲底色的'創作,“散文源自心靈,隨筆來自思考,散文更多情感色彩,隨筆更多思辯成分。”(馮驥才語)只有從心靈裏流出來的東西才能進入心靈,才能讓人心動。這也就是人們將散文喻爲“心靈的雞湯”的重要原因。

孫紹振指出:“多回歸一分自我的個性,就多一分創造。因任何未經藝術表現過的個性都有某種原始形式,要從原始形式上升爲藝術規範形式要經歷重重的艱難曲折,原始形式對作家的想象有一種自發的約束力,藝術家要衝破這種約束,就要打破某種傳統的心理定勢,沒有不拘一格的想象力和創造力是不成的。”(孫紹振《文學創作論》)思維定勢是人們面對某些創作一個編制好的程序。人們往往會自覺不自覺地啓動這個頭腦裏潛在的“編程”,陷入這個思維框架之中,如何打破這種“思維定勢”,是每個有頭腦的作家所面臨的問題。

想象力是衝破思維定勢,打破框架的動力。面對二十一世紀的散文創作,如果一個人的想象力不能不斷地被激活,那麼他的創作已經是“山重水複疑無路”了。

我們爲如何實現“越軌之筆”提供一些路經,但我認爲最重要的是作家要有一顆正直善良的心靈。誠如著名作家林非所說的那樣:“最應該注意的是對於散文創作思想境界的追求,必須捨棄和摒絕種種低俗的雜念,常常從內心深處關懷自己民族的命運,以及整個人類如何擺脫災難與厄運的生存狀態。”

最近我從鮑爾吉?原野給他朋友的《讓高貴與高貴相逢》,讀到了一篇《匈牙利舞曲》看文章的名字陽春白雪。實則講述了他與一位下里巴人——蹬倒騎驢的李槓的交往。通過對李槓美好心靈的描述,寫出了人們對美好的嚮往與追求。

散文的越軌之筆,爲散文創作提供了鮮活的理論支持。由此我們有理由期待散文創作不斷地越軌,走向一個更加廣闊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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