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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青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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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刺青散文

可以說我的青少年時期代表着一大部分我們這個年紀的叛逆與不安分。我有着一個對我來說不算完美的青少年時期,那會兒我還稱着老大,那會兒我或許還在抽着煙喝着酒說着一些不着調的話,更或許那個時候的午夜我還徘徊在網吧與道路之間,那會兒有不少只是當初的哥們有了刺青,那對我們來說或許只是一個徘徊在牛A與牛C之間的象徵,我卻沒有,因爲那時我認爲那將會是把一種不好的東西永遠捆住的枷鎖與牢籠,另外的一個因素或許就是這麼多年來我不太習慣去表現自己的什麼,不論是好的還是壞的東西。

十七歲,也就是零八年的時候,我上了某所成人大學,我突的發現生活中卻少了“刺青”,而我也成了整個零八屆最小的學生,那時候我知道“刺青”是被大多數世人所鄙夷的東西,或說是一種叫人鄙夷的象徵,於是有了慶幸,也逐漸與曾經的“刺青”們劃清了界限。一個人的改變一則是靠自己另一則與外界的影響也是密不可分的,這是我那時的感受,我覺得我的生活也應該是明媚陽光的,而不是刺青那種暗紅暗藍色。於是在之後的一段時間裏,自己開始忘卻曾經,也不在與人提及曾經,刺青也便似乎成了我一輩子都不可能到達的“高度”。

(二)

零九年的年初,在父母強烈的壓制與反對下,我輟學了。我如很多輟學的學生一樣,感受到了僅僅只有片刻的快感與自由感。那時候只是覺得那一紙文憑是並沒有什麼價值的,心則更是被一種強烈的慾望與不安分壓迫的變了形。

好吧,背起行囊,踏上了去廣東佛山的路。現在來說我只還隱隱記得佛山那個城市很乾淨很整潔,當然也很溼熱。好景或許總是不那麼長的,不多久的時間我得知父母決裂的消息,父親不知何故的去了甘肅而後又輾轉去了河北,而我在佛山最初的生活費是母親當賣了結婚時的金耳環,母親那時候是沒有任何收入任何工作的,她一直自己抗着。

倉促的跟老闆說明情況辭了職,買了當日的車票,在火車上站了整整二十六個小時到達了我成教學校的所在地,那還有幾個知近的朋友。不知原由,我沒有回家,現在想想除了後悔其它也在無什麼可言的了。

夜,幾人酒醉,我突的接到了父親的電話。他問我在哪以及近日的情況。我只是記得那時候我哭了,我嚎啕着問他什麼時候回來,問他你走了我怎麼辦…….他的聲音由溫柔變得尖刺刻薄自私…….我不能相信那便是父親能說出來的話。

次日去學校下面的衚衕裏在右手手腕處紋了一隻蜘蛛,我記得那個地方叫“太子紋身”,我也記得老闆說這個蜘蛛叫黑寡婦,他說這是最毒的蜘蛛。那時候我滿意極了,我認爲這便是父親,拋棄家庭拋棄老小的最毒心腸的人。那時候不懂的什麼叫替別人着想,我應在第一時間去安慰比我受傷更深的母親不是麼?更不應去拿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不應盲目的恨與憤怒,想想十八年來父親原諒了我多少次?十八年的愛與疼或許足矣撫平此刻的傷口跟過錯吧!

(三)

刺青,這個曾另我鄙夷與厭惡一時的東西深深的烙在了自己身上,這些年我也無時不刻的接受着自己當年所鄙夷“刺青”的那種眼神與含沙射影的話語。那整整一年的時間,整個人活在了憤怒與不理智的鐵匣子裏。將自己囚禁了起來,不在那麼愛笑,也不在那麼喜歡熱鬧的地方,而更多的是喜歡獨處。

一個不怎麼富裕卻幸福溫馨的家庭在一夜之間不知何故的走向決裂走向瓦解,對當時的自己來說那或許是一輩子都不能接受的現實更是一道永遠無法撫平的傷口。而那整整一年的時間裏,我也不在相信任何人,或許是不敢去相信,我認爲自己最親最疼的父親欺騙了自己,牽連到讓自己執拗的認爲所有人都是不值得去信任的,而變得多疑,也無時不在監視着母親,懷疑着母親,那時不明真像的自己認爲這一切不可能是父親一手造成的,而父親肯定有他的原因,至於母親也肯定有她的過錯。那一年我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這件事情上,我要知道,我想知道到底是誰毀了我的家?

有些東西總是在經歷之後纔會懂得,人總要學會原諒,學會寬恕別人也饒恕自己,無論怎樣都應該去好好的生活,而並不是浪費一些時間去恨去埋怨上天的不公平。

(四)

算是狼狽的走出了陰霾,卻依然無法徹底的原諒這一切。後來輾轉去了南京,報着南下的豪情與氣魄,起初我把那當成了自己一個再生與重活的地方。而這一打算也在很短的時間內便報銷掉。在即將離開南京的時候,又重逛了夫子廟,在左肩處紋上了一隻站在懸崖處望月嘶叫的狼。而我也給手腕處那隻蜘蛛改了名字,我叫它吞狼魔蛛。對父親的恨意又一次的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我認爲是父親吞沒了我,改變了我所有的生活,以及所有的不如意與逆境都是父親一手造成的。現在想來那時候也真是幼稚的可笑,甚至覺得那時候的自己很悲哀。其實那一切都是因爲自己古怪的心理在作祟,而一切的不順利也都是自己造成的,父親冥冥中成了這一切無奈的替罪羊。

(五)

從刺青的開始到刺青的結束,最初的錯我現在仍然不知道到底是父親還是母親,或者他們都沒有錯,或者只是誤會的加深而已,而刺青的開始便是自己錯了,直到刺青的結束,直到自己將要結束自己生命的'那一刻,仿似一切才豁然開朗。

其實一半的自己便是那隻蜘蛛,一半的自己亦是那隻孤狼,是自己吞沒了自己,而這一切恰恰就是自己拿起了父母婚姻決裂的鍘刀砍向了自己的腦袋。父母之愛始終是大於天的,或許一開始父親電話裏的尖刺與刻薄是在用另一種方式教我成長與獨立,這愛是隱匿起來的,是不用心便體會不到的,是一種看似疼痛的細膩。

而母親從一開始的當賣耳環一直到最後無論我如何的不濟如何的如何,都一味的包容與疼惜,而這種愛恰恰就好比正午的陽光,是熱烈的,更沒有絲毫的保留。或許始終是錯在自己,自己親手毀掉了自己的前程也親手將自己的人生與命運逼上絕境。

(六)

或許有不止一個孩子因爲父母的原因而有了象徵意義的刺青或者一些其他的東西,或許他們也都沉溺在恨與憤怒之中,始終無法原諒,更無法接受無法理解父母所做的一切。是的,我們可以允許自己因爲心情的低落而有些許日子的消沉與頹廢,但決然不可以因此而毀掉了自己,而將自己的人生葬送在自己所親手營造的虛無的牢籠裏。

無論父母怎樣,父依然是父,而母也依然是母,這是亙古不變的東西,他們對你的愛更不會有所變化,甚至會對你本身增加一層包含虧欠的疼惜。而我們也並不是沒有家的孩子,或許我們會在每個團聚的日子裏而感到落寞,或許我們會在看到路人一家團員美滿的樣子而嫉恨,要相信,這總歸是暫時的,我們也將會有屬於我們自己的家,會有自己的孩子。或許只有去原諒去寬恕去放開才能真正的解脫出原來的自己。

(七)

而今的刺青依然刻在身上,父親也依然在河北,每逢回來也總會很高興的去與他團聚,通電話的次數與日俱增,也在沒有了當年的爭吵,或許是自己長大了,也或許是其他的原因吧。而母親也依舊抽空就會來看看我,依然如曾經一樣的嘮叨着一些瑣事,例如理髮,例如洗澡,也依舊會在她賺些小錢的時候犒勞下自己也改善一下我的伙食。

父母都依然單身着,而其他等等一切的東西也都是沒有改變的,在經歷了兩年的混亂之後一切也都恢復了平靜,或許所缺少的只是一種家的歸屬感,一種發自內心的落寞感吧。而這種感覺也只是在某些時候瞬間的一閃而過,隨後又被兩股強烈的愛與疼所交替。刺青就留着吧,算是一種紀念也算是對自己幼稚曾經的懲罰,也會是在以後,無論自己的婚姻演變到何種情況,都看一眼刺青,然後告訴自己,爲了孩子,將錯就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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