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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的記憶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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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有誰說過,女人的子宮會有記憶,她會記住第一個男人的樣子——太恐怖了——即使第一個男人不是她孩子的爸爸,她生的孩子也會長得象那第一個“他”。

第一次的記憶散文

竹子不相信這樣的說法,完全沒有科學依據嘛!不過,她倒希望這個說法是真的呢。

雖然衛早已經湮沒在歷史人流中,但是衛的強健體魄、燦爛笑容、雪白牙齒……一直都刻在她最深層的意識之中。

如果,竹子生一個孩子,她會希望他是衛的樣子。曾經,竹子是那麼地深愛着衛!

竹子在想,如果她早幾年看到稻盛和夫的《活法》,早點了解到人生的真諦,那麼,她現在是衛的幸福妻子和一位開心媽媽,而懷裏那個小人兒,長得肯定與衛一模一樣,幻想至此,竹子忍不住隱隱微笑。是的,如果她知道人生如稻盛和夫所說就是“做爲人,何爲正確”的話,是斷然不會放棄衛的。

竹子從小就心思沉穩,很不容易喜歡上一個事物。但是她心裏清楚,一旦什麼人或是物讓她喜歡上了,便難以割捨了。

有時候她也很不喜歡自己的不活潑,在家裏上學的時候,媽媽通常會吩咐她出去玩,可是她不知道要去找誰玩,於是總是在家裏待着。從來沒有跟人交流過,喜歡什麼樣的男生,還有,有誰喜歡過她嗎?那個時候她才90斤,卻因爲處於青春期而又有個非常瘦的小女伴,所以常常聽媽媽叨叨,“哦,妹兒真是胖哦!你看人家那個誰多瘦!”每當這個時候,竹子明白,自信便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被消磨的。她暗下決心,如果以後自己有女兒,一定要培養她樹立充分的自信,不在任何一個方面打擊她。

那一年,竹子大概是18歲。離家到了外面去上學,她遇到了穿越生命的愛人。

竹子一如既往的沉靜,從來不發起活動,從來不主動邀約。

一個寒冷的週末,同學約竹子一起去找朋友玩。沒成想這一次被動的串門,帶來了竹子的青春萌動。

同學的朋友已經工作了,他們一羣六人一開始圍着電爐子打升級,然後大家覺得在寒冷的冬天應該做火鍋吃。竹子被辣得滿臉通紅,加上電爐的燒烤和火鍋的蒸汽,整個屋子瀰漫着一種南方城市少有的溫暖。

竹子把厚羊毛外套脫了,裏面是緊身毛衣和及踝的`碎花裙子。竹子已經遠不是媽媽眼裏那個小胖妞了,但是她自己彷彿絲毫沒有覺察,她從來沒有戀愛過,也是因爲她其實並不知道自己之於同年的男孩們有着怎樣的吸引力。雖然也知道自己的腰很細,小腹很平坦,她只是害羞地把自己裹起來,嚴嚴實實的。

因爲害羞,竹子一直沒有仔細觀察過那三位男士。起身脫衣服掛衣服的時候,才發現之前跟自己打對家的其中一個男孩正在看着自己。打牌的時候,他一直被過長的頭髮遮着臉,竹子一度以爲他可能因爲長得醜而不願意以臉示人。這下倆人的眼光對了個正着,竹子的心顫抖了,他長得好帥,是自己最喜歡的那種類型。

邊吃飯,東家一邊介紹着大家相互認識。男孩叫衛,比竹子大1歲,在本市上中專,與竹子的家同在一個市區。衛不久將畢業,最大的可能是回他們共同的市區去工作。細心的同學看出來竹子的喜悅,主動把宿舍電話留給了衛。

第二次見面只有他們倆兩個人,就着路燈橘色的光,衛把他的電話號碼寫在了竹子發熱的手心,衛的手指纖長冰涼,竹子鬢角的頭髮隨着衛的呼吸飄動,竹子臉很熱、心狂跳不止,也感覺到衛的輕微顫抖。衛的字好漂亮,竹子回到宿舍之後捨不得洗手,卻因手攥得太緊,汗溼了字跡,因此又懊悔不已。

接下來的日子,便分開兩地了。衛回家工作,竹子每個月買一沓電話卡,統統“說”完了。後來有一次見面,竹子聽衛說,某天他在同事家玩,聽到有電話找,知道是竹子便從走廊翻窗臺回宿舍,雙腳一滑,差點從四樓掉了下去,竹子着急了,問有沒有傷着啊?追問了幾遍,衛才說手肘上縫了幾針,不礙事。竹子摸着縫針的疤痕,眼淚叭嗒叭嗒流了衛一身。

因爲有期盼有煎熬,日子過得很慢。不知道是否因爲不常見面,竹子覺得彷彿他們纔剛剛認識幾天,所有的感覺都是新的,兩個人相互的引力仍然那麼大。

竹子畢業了。衛曾與她商量過去留問題,卻不是特別正式。竹子知道,衛不願意左右她的生活。最後竹子是聽了父母的話,動用了父母的關係,留在了上學的地方工作。

竹子非常期待與衛在一起,卻非常害怕。她從小在父母的吵架聲中長大,她總覺得父母不是沒有愛,而是生活的瑣事把愛給消磨殆盡了。竹子害怕她與衛的愛情會走這樣的路。

現在想來,竹子認爲自己當初真的過於自私。衛所在的地方要調動到竹子所待的市區非常不容易,而竹子如果回去易如反掌。竹子也不想讓父母再次動用關係幫衛調動,因爲竹子的父母是完全反對她與衛交往的。

竹子從來沒有與衛就這方面的話題深談過,她只是單方面的做出了這樣的決定,認爲自己完全是爲愛而犧牲。

竹子心裏想,只要衛和她把彼此放在心裏,便是實現了愛的永存。

在一個秋天的週末,竹子毅然請了幾天假,去衛的單位探望他。路過自己家門,竹子沒有進去。衛的單位在一個僻遠的地方,通常衛是乘單位的車出行的。而竹子因爲不熟悉,費盡周折,到天黑才找到衛的宿舍,因爲穿了高跟鞋,還摔壞了手掌。

衛的宿舍裏,牀吱吱呀呀地響。竹子和衛相互擁有了。竹子感覺一種鑽心的疼,咬了半天嘴脣,還是哭出了聲。衛輕聲說,忍忍,隔壁有同事。衛178的頎長身體,光滑的皮膚,緊繃的肌肉,健康的翹臀,高挺的鼻樑,犀利的眼神,溫暖的脣舌……與竹子融合在了一起。一切都是那麼完美,一切讓人那麼醉心。

此後,衛久久得不到竹子心靈的迴音。後來兩個人漸漸淡了聯繫。竹子在衛的同事那裏得知,衛每天喝很多酒,醉了之後,不哭不鬧,只是默默唸叨。

過了些日子,竹子聽說衛病了。再打電話去,找不着衛了。

又過了些日子,竹子忍不住又撥了電話過去,那邊說,衛已經走了,肝癌。竹子這次沒有流淚,他那麼健康,怎麼可能?!她問,什麼時候的事情?電話裏傳來聲音:8月16號。

8月16號!竹子的生日。

在竹子出世的這天,衛離世了。竹子把衛給她題的字裱好了掛在牀前:“用出世的精神做入世的事業——贈竹子雅藏衛於**年8月16日”。

竹子至今單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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