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孤單的散文

夜來了，晚風帶來清涼，它縈繞在我的周圍，驅趕了點點乏倦。

暫時撇下紛擾，走入這夜色之中。

那晚歸的車流，一路燈光望不到頭，而家的溫馨指引着他們行進的方向。是啊，溫暖的港灣比什麼都重要，倦了，總有一個知心人。

信步街頭，路邊酒吧透着幽柔的光，傳出綿長的曲調，吸引着顆顆驛動的心。擠進一處人牆，探頭看去，是排延的攤位，擺放着精緻美奐的飾品、彩繡、畫幅。遠處，幾個孩子，穿着閃光的旱冰鞋，伴着動感舞曲，擺出炫姿，輕快而來。廣場處，高聳大屏，正上演撲朔的魔幻電影，屏下的人，或站或坐，享受這夜的簡約。

走着走着，不知不覺，那片喧囂被拋在了身後，繁華漸遠，自己的腳步聲卻越發清晰，心情，也慢慢迴歸於那本真的寧靜。

晚風吹來清涼，給我的心情帶來小小歡喜，是一種久違的歡喜，淡淡的，不雜外物。

不知從什麼時候，我，屬於了夜。或許是它的寂寥和深邃，能安慰我這顆遊蕩的心吧。我愛這夜色茫茫，能藏起些許哀愁，能玩味些許往事；讓我懂得變幻，迷離；只是，煙消，落定，人歸何方？

我愛這夜色茫茫。一簾幽夢誰人懂？對岸的人，心有千千結嗎？遠處，他和她，正趁着夜色，穿過華燈璀璨的街口，拐入一家掛着燈籠的小店，臨窗靠街而坐，面對面，沒有太多的語言，更多是眼神的交流。桌上，那兩杯咖啡的熱氣，慢慢升騰，他們偶語，或一笑，或不時看看窗外，這何嘗不是一道風景？而我，在遠處悄悄觀望，我，也是一道風景嗎？

尋了一處排椅，我居中而坐，順手掏出手機，欣賞一首小詩：

“猶記那夜偶凝眸，思也悠悠，慕也悠悠；

奈何情深緣淺，喜上心頭，悲上心頭；

常輕嘆，君若未娶我未嫁，吾願拼盡全身力，

朝也相守，暮也相守。

自恨當時妄動情，聚也無由，散也無由；

唯將癡心深藏匿，日也祝福，夜也祝福；

願君人強健，今日無憂，明日無憂。”

多好的才情啊……我收起手機，又一次融入茫茫夜色。

夜，真的很深了。

我望着窗外路燈的微光，難眠，翻覆，索性起身，備好香菸，打開電腦。

這是一封誰的信呢？

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多疑問。沒錯，你這種疑問，是對的。畢竟，人性是複雜多變，難以捉摸的。

其實，就在那年，就在我剛剛認識你的時候。但那時，只是淺淺地欣賞，感動於你的率真，感動於你的柔情，但我，依然保持着矜持，因爲，我自己也覺得有點荒唐。我不知這種淺淺的心動，會保持多久。

每當我通訊錄中，看到你的頭像，自然就會想到你。所以這種感覺，也一直保持着。自去年以來，哪怕心情沒那麼好，我也會偶爾發個消息，問候你一下，就是因爲，你還存在於我的記憶中。

雖然，有幾次，想到你既關閉空間，又不發朋友圈動態，神祕兮兮的，讓我納悶的同時，也讓我生氣，我想過刪你，但又忍住了。可我，還是會偶爾去看看你。

秋去冬來，人們似乎都宅了起來，沒事的時候，大家喜歡在一起暢快地聊天，而我，自然也和你多了一些共同話題。

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昇華，需要過程和契機。也就是那些日子的聊天，讓我更加了解你，喜歡你。從你一條條的消息裏，我可以感知到你的心意，在新年鐘聲敲響的時刻，看到你的'祝福，讓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靜。

有時，我也會在心裏問自己，幾次捫心自問，最後，我依然相信，自己是正確的。雖然言稱聖賢，心類穿窬的人一大把，但你，並不是經過精心修飾的，你是一個真性情的人。這種性情，我喜歡！

莫要說什麼才華，這個世界上，才華橫溢的人大把大把，我偏偏只因才華而喜歡你嗎？不的，肯定不僅僅因爲才華，而是眼緣，和內心。

我想過否認，可我，又怎能否認，否認自己確實是喜歡你的呢?可是，我不願再想下去了。

我本想，本想把這種感覺，深深地藏起，只允許自己在夜裏，躺在牀上時，自由自在地放飛，肆無忌憚地做夢。可我，若不說出真心話，又怕你會誤解了我。

不會的，我不會因你的平凡和普通，就改變自己的初衷。我覺得簡單、隨心，就是最好的。就這樣，就這些，你信與不信，由你。

今天，我在忐忑中寫下這封信，就爲告訴你，以後，沒有什麼再需長篇贅述的了，沒有了，不必了。就讓我，在夜深人靜時，天馬行空地暢想一下吧。

也許，時間久了，說不定就放下了呢，以後的日子，就不用再忐忑了。也許，若干年後，回憶起來，也是美美的。

謝謝你，讓我變得溫柔了些。

該說的都說了，我的心，也釋然了許多。

指間的香菸，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燃盡，我離開書案，又點上了一支。在這個物慾橫流的世界上，最純淨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我們最珍惜的，究竟是什麼呢？

夜色茫茫，百花都已入睡，唯見燈火闌珊處，一支夜來香，獨自吐露着芬芳；她不在意是否有人關注，只在別人酣夢時，找到一點真實的自己；香氣，衝破了藩籬，徜徉。我知道，這世上，很多東西能買，但唯有信任不能買。我想，紅塵之中，或許也存在一個她吧，喜歡傾訴心情，也愛這夜色茫茫，也希望去坐坐那樣的咖啡小店。有些東西，只能交給時間，只要你依然守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