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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冰心寫友情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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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語::冰心原名謝婉瑩,取“一片冰心在玉壺”之意,原籍福建福州長樂橫嶺村人,是我國著名詩人、作家、翻譯家、兒童文學家。下面是小編爲大家帶來的關於關於冰心寫友情的散文。

關於冰心寫友情的散文

  關於冰心寫友情的散文一

櫻花是日本的驕傲。到日本去的人,未到之前,首先要想起櫻花;到了之後,首先要談到櫻花。你若是在夏秋之間到達的,日本朋友們會很惋惜地說:“你錯過了櫻花季節了!”你若是冬天到達的,他們會挽留你說:“多呆些日子,等看過櫻花再走吧!”總而言之,櫻花和“瑞雪靈峯”的富士山一樣,成了日本的象徵。

我看櫻花,往少裏說,也有幾十次了。在東京的青山墓地看,上野公園看,千鳥淵看……;在京都看,奈良看……;雨裏看,霧中看,月下看……日本到處都是櫻花,有的是幾百棵花樹擁在一起,有的是一兩棵花樹在路旁水邊悄然獨立。春天在日本就是沉浸在瀰漫的櫻花氣息裏!

我的日本朋友告訴我,櫻花一共有三百多種,最多的是山櫻、吉野櫻和八重櫻。山櫻和吉野櫻不像櫻花那樣地白中透紅。也不像梨花那樣地白中透綠,它是蓮灰色的。八重櫻就豐滿紅潤一些,近乎北京城裏春天的海棠。此外還有淺黃色的鬱金櫻,枝花低垂的枝垂櫻,“春分”時節最早開花的徒岸櫻,花瓣多到三百餘片的菊櫻……掩映重疊、爭妍鬥豔。清代詩人黃遵憲的櫻花歌中有:

…………………

墨江潑綠水微波

萬花掩映江之沱

傾城看花奈花何

人人同唱櫻花歌

…………………

花光照海影如潮

遊俠聚作萃淵藪

…………………

十日之遊舉國狂

歲歲驩虞朝復暮

…………………

這首歌寫盡了日本人春天看櫻花的舉國若狂的盛況。“十日之遊”是短促的,連陰之後,春陽暴暖,櫻花就漫山遍地的開了起來,一陣風雨,就又迅速地凋謝了,漫山遍地又是一片落英!日本的文人因此寫出許多“人生短促”的淒涼感喟的詩歌,據說櫻花的特點也在“早開早落”上面。

也許因爲我是個中國人,對於櫻花的聯想,不是那麼灰黯。雖然我在一九四七年的春天,在東京的青山墓地第一次看櫻花的時候,墓地裏盡是些陰鬱的低頭掃墓的人;間以喝多了酒引吭悲歌的醉客,當我穿過圓穹似地蓮灰色的繁花覆蓋的甬道的時候,也曾使我起了一陣低沉的感覺。

今年春天我到日本,正是櫻花盛開的季節,我到處都看了櫻花,在東京,大阪,京都,箱根,鎌倉……但是四月十三日我在金澤蘿香山上所看到的櫻花,卻是我所看過的最璀璨,最莊嚴的華光四射的櫻花!

四月十二日,下着大雨,我們到離金澤市不遠的內灘漁村去訪問。路上偶然聽說明天是金澤市出租汽車公司工人罷工的日子,金澤市有十二家出租汽車公司,有汽車二百五十輛,僱用着幾百名的司機和工人。他們爲了生活的壓迫,要求增加工資,已經進行過五次罷工了,還沒有達到目的,明天的罷工將是第六次。

那個下午,我們在大雨的海灘上,和內灘農民的家裏,聽到了許多工農羣衆爲反對美軍侵佔農田作打靶場奮起鬥爭終於勝利的種種可泣可歌的事蹟。晚上又參加了一個情況熱烈的羣衆歡迎大會,大家都興奮得睡不好覺。第二天早起,匆匆地整裝出發,我根本把今天汽車司機罷工的事情,忘在九霄雲外了。

早晨八點四十分,我們從旅館出來,十一輛汽車整整齊齊地擺在門口。我們分別上了車,徐徐地沿着山路,曲折而下。天氣晴明,和煦的東風吹着,燦爛的陽光晃着我們的眼睛……

這時我才忽然想起,今天不是汽車司機們罷工的日子麼?他們罷工的時間不是從早晨八時開始麼?爲着送我們上車,不是耽誤了他們的罷工時刻麼?我連忙向前面和司機同坐的日本朋友詢問究竟。日本朋友回過頭來微微地笑說:“爲着要送中國作家代表團上車站,他們昨夜開個緊急會議,決定把罷工時間改爲從早晨九點開始了!”我正激動着要說一兩句道謝的話的時候,那位端詳穩靜、目光注視着前面的司機,稍稍地側着頭,謙和地說:“促進日中人民的友誼,也是鬥爭的一部分呵!”

我的心猛然地跳了一下,像點着的焰火一樣,從心靈深處噴出了感激的漫天燦爛的火花……

清晨的山路上,沒有別的車輛,只有我們十一輛汽車,沙沙地飛馳。這時我忽然看到,山路的兩旁,簇擁着雨後盛開的幾百樹幾千樹的櫻花!這櫻花,一堆堆,一層層,好像雲海似地,在朝陽下緋紅萬頃,溢採流光。當曲折的山路被這無邊的花雲遮蓋了的時候,我們就像坐在十一隻首尾相接的輕舟之中,凌駕着駘蕩的東風,兩舷濺起嘩嘩的花浪,迅捷地向着初升的太陽前進!

下了山,到了市中心,街上仍沒有看到其他的行駛的車輛,只看到街旁許多的汽車行裏,大門敞開着,門內排列着大小的汽車,門口插着大面的紅旗,汽車工人們整齊地站在門邊,微笑着目送我們這一行車輛走過。

到了車站,我們下了車,以滿腔沸騰的熱情緊緊地握着司機們的手,感謝他們對我們的幫忙,並祝他們鬥爭的勝利。

熱烈的惜別場面過去了,火車開了好久,窗前拂過的是連綿的雪山和奔流的春水,但是我的眼前仍舊輝映着這一片我所從未見過的奇麗的櫻花!

我回過頭來,向着同行的日本朋友:“櫻花不消說是美麗的,但是從日本人看來,到底櫻花美在哪裏?”他搔了搔頭,笑着說:“世界上沒有不美的花朵……至於對某一種花的喜愛,卻是由於各人心中的感觸。日本文人從美而易落的櫻花裏,感到人生的短暫,武士們就聯想到捐軀的壯烈。至於一般人民,他們喜歡櫻花,就是因爲它在淒厲的冬天之後,首先給人民帶來了興奮喜樂的春天的消息。在日本,櫻花就是多!山上、水邊、街旁、院裏,到處都是。積雪還沒有消融,冬服還沒有去身,幽暗的房間裏還是春寒料峭,只要遠遠地一絲東風吹來,天上露出了陽光,這櫻花就漫山遍地的開起!不管是山櫻也好,吉野櫻也好,八重櫻也好……向它旁邊的日本三島上的人民,報告了春天的振奮蓬勃的消息。”

這番話,給我講明瞭兩個道理。一個是:櫻花開遍了蓬萊三島,是日本人民自己的花,它永遠給日本人民以春天的興奮與鼓舞;一個是看花人的心理活動,做成了對於某些花卉的特別喜愛。金澤的櫻花,並不比別處的更加美麗。汽車司機的一句深切動人的、表達日本勞動人民對於中國人民的深厚友誼的話,使得我眼中的金澤的漫山遍地的櫻花,幻成一片中日人民友誼的花的`雲海,讓友誼的輕舟,激箭似地,向着燦爛的朝陽前進!

深夜回憶,暖意盈懷,欣然提筆作櫻花贊。

1961年5月18日夜

  關於冰心寫友情的散文二

上中學時,父親定了一些報刊,我有時間也會瀏覽一下,並且把其中的一些精彩的、有趣的文章用剪刀裁下來,張貼在一個定好的本子上,可時間有些久了,有些泛黃,我想,還是把它永久的保存其在的方法就是放在自己的博客當中,有時間可以再細細回味。今天先把冰心奶奶的悼念梁實秋先生放上去,也希望朋友們與我共同欣賞。

晨八時半,我正在早休,聽說樑文茜有電話來,說他父親梁實秋先生已於本月3日在臺灣因心肌梗塞逝世了。還說他逝世時一點痛苦都沒有,勸我不要難過。但我怎能不難過呢?我們之間的友誼,不比尋常呵!

梁實秋是吳文藻在清華學校的同班同學,我們是在1923年同船到美國去的,我認識他比認識文藻還早幾天,因爲清華的梁實秋、顧一樵等人,在海上辦了一種文藝刊物,叫作《海嘯》,約我和許地山等爲它寫稿。有一次在編輯會後,他忽然對我說:“我在上海上船以前,同我的女朋友話別時,曾大哭了一場。”我爲他的真摯和坦白感到了驚訝,不是“男兒有淚不輕彈”麼?爲什麼對我這個陌生人輕易說出自己的“隱私”?

到了美國我入了威爾斯利女子大學。一年之後,實秋也轉到哈佛大學。因爲同在美國東方的波士頓,我們就常常見面,不但在每月一次的“湖社”的討論會上,我們中國學生還在美國同學的邀請下,爲他們演了《琵琶記》。他演蔡中郎,謝文秋演趙五娘,顧一樵演宰相。因爲演宰相女兒的邱女士臨時病了,拉我頂替了她。後來顧一樵給我看了一封許地山從英國寫給他的信說“實秋真有福,先在舞臺上做了嬌婿”。

這些青年留學生之間,彼此戲謔的話,我本是從來不說的,如今地山和實秋都已先後作古,我自己也老了,回憶起來,還覺得很幽默。

實秋很戀家,在美國只呆了兩年就回國了。1926年我回國後,在北京,我們常常見面。那時他在編《自由評論》,我曾替他寫過“一句話”的詩,也譯過斯諾夫人海倫的長詩《古老的北京》。這些東西我都沒有留稿,都是實秋好多年後寄給我的。

1929年夏我和文藻結婚後,住在燕京大學,他和聞一多到了我們的新居,嘲笑我們說:“屋子內外一切佈置都很好,就是缺少待客的煙和茶。”虧得他們提醒,因爲我和文藻都不抽菸,而且喝的是白開水!

七七事變後,我們都到了大後方。40年代初期,我們又在重慶見面了。他到過我們住的歌樂山,坐在山上無牆的土房子廊上看嘉陵江,能夠靜靜地坐到幾個小時。我和文藻也常到他住處的北碚。我記得1940年我們初到重慶,就是他和吳景超(也是文藻的同班同學)的夫人業雅,首先來把我們接到北碚去歡聚的。

抗戰勝利後不久,我們到了日本,實秋一家先回到北平,1949年又到了臺灣,我們仍是常通消息。我記得我們在日本高島屋的寓所裏,還掛着實秋送給我們的一幅字,十年浩動之中,自然也同許多朋友贈送的字畫一同煙消火滅了!

1951年我們從日本回到了祖國,這時臺灣就謠傳說“冰心夫婦受到中共的迫害,雙雙自殺”。實秋聽到這消息還寫一篇《哀冰心》的文章。這文章傳到我這裏我十分感激,曾寫一封信,託人從美國轉給他,並懇切地請他回來看一看新中國的實在情況,因爲他是北京人,文章裏總是充滿着眷戀古老北京的衣、食、住……一切。

多麼不幸!就在昨天樑文茜對我說她父親可能最近回來看看的時候,他就在前一天與世長辭了!

實秋,你還是幸福的,被人悼念,總比寫悼念別人的文章的人,少流一些眼淚,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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