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腳布與綁腿散文

我的北大荒記憶碎片《靰鞡與棉膠鞋》一文中提到過北大荒冬天穿着的鞋，但還有兩樣久違了的東東不可不說，一是裹腳布，二是綁腿。

中國人一聽裹腳布這個詞馬上會想到了一個俗語：“懶婆娘的裹腳布又臭又長”，裹腳布是一種專用的布帶子，寬約二三寸，長數尺。這本是封建社會奴役歧視婦女要婦女裹小腳的用品，我的祖母兒時就裹過小腳，硬將一雙腳使勁地捆成個糉子形，完全地變了形，受的那個罪呀真沒法說。

而俄軍據說一直使用裹腳布，只是一塊長方形的一塊白布，穿靴子前把腳包好，這是俄羅斯農民長期習慣使用的，俄軍也已經使用300多年了，因俄軍穿靴子，裏面若是穿襪子，一走路襪子會自動往下脫，使腳後跟直接與皮靴相磨非常難受。因此俄士兵一直不穿襪子而用裹腳布，他們認爲裹腳布不磨腳，比襪子實用。

我們在北大荒時開始穿大頭皮鞋，襪子老往下滑，穿得一點也不舒服，冰天雪地也不適宜隨時脫下鞋子整理一番。再則鞋裏墊的是烏拉草，（鞋墊天天潮來不及換）襪子穿着不了兩天就通了，這裹腳布真比襪子實用。晚上下班後宿舍中大家脫下靴子，把裹腳布一抖，那真是臭氣衝了天，又沒有條件天天洗腳換襪子，難怪俄軍士兵自嘲：這是俄軍最厲害的“化學武器”。俄軍另一壞習慣是不用煙荷包，菸絲直接揣在口袋中，髒得像晃刀布能照見亮。

過去軍人常用綁腿，將褲腳綁緊，以便於行軍打仗，特別在冬季地大雪地中行走，不但不透風，也防止雪灌進鞋裏。這裏的.人在電視劇中應該見過。所以我在北大荒勞動時冬天的大家都是用過綁腿。農村也有老頭老太太用黑色的綁腿，把棉褲腳裹緊，這次電視劇陳定國扮演的老農民就是穿的抿擋老棉褲，打有綁腿，冬天也許暖和些，人也顯得精幹，現在除了北方很少見了。

綁腿就是一雙軍綠色帆布做的長布帶，以針織的較柔軟，更好，用厚些的布縫合的也可以，寬約10釐米，一端是平頭，另一端是分杈的兩條細繩，長近兩米。打綁腿時將平頭端從鞋幫開始繞腳腿平裹，每一圈或兩圈可將綁腿翻面，以保證平貼腿面不斷向上打到腿彎處，打結實了走很長的路也不會鬆。那時出工再在腰間紮上武裝帶或綁條麻繩，就不怕往裏灌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