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湛藍散文

　　天空湛藍（一）

所有的一切都不曾在像曾經一樣的美麗，或許這個季節便是一個另人傷心另人絕望的季節，照照鏡子，臉色越發的黯淡，臉龐有種消瘦憔悴的感覺，或許心在疼自己，說着，其實這並不是我想去擁有的一種自由。遮蓋着眼眸，推開門，本以爲會有陽光，本以爲它會像往常一樣的刺疼我的眼睛，可是陽光也沒了，雲彩都沒有一朵，寂靜不在是寂靜，而仿似化身成一種恐懼，眼望着湛藍的天空，空彈指尖拭下的淚滴，微笑，美好的曾經！

死寂的空間，着實讓人窒息，聽說水塘的裏面有生的氣息，聽說草叢的裏面有樂的樂曲，而只是去找尋，去讓自己失望，失望到絕望，絕望後……生便沒了意義。

自認是最後一次的仰望天空，湛藍的天空，那角落有一架飛機，劃空而過，蹤跡稍時全無，生命，僅此而已，“賺”夠了足夠價值的東西，承載着新生命，新希望，悄然離去，安靜從不喧囂，把那屬於自己生命延續的東西放在屬於它的起點，是的，或許生命就像是鐘錶餓錶盤，把人圈在裏面，從零點到12點，從新生到死亡，生命的本身便是一種輪迴。我從來都是知道沒有來生更沒有投胎轉世的，所以生命便視最有價值的東西，用無價的流年博取另一種生命價值的載體，大手交到小手上，蒼老的手交到健壯的手上，永談不上無憾而終，卻不會睜眼而去。

　　天空湛藍（二）

某城市的那個瘋癲的乞丐不知道是不是還徘徊在那個垃圾箱附近，他使我有無數的聯想，返途的路上我在想他爲什麼會變得瘋瘋癲癲，想不通，但是或許他如今的生活都跟瘋癲有關吧，或許是親情拋棄了他，或許是愛情拋棄了他，總之或許是被拋棄了的，突然想到不是所有的親情與愛情都那樣的偉大，有些應該也是自私的吧，不然或許如今他不該在此流浪！或許瘋癲了又未必不美，至少它脫離了世間的愁苦，人與人之間的勾心鬥角，冥冥中似乎躲在了黑暗社會的夾縫裏，又或許無人的時候，他會看着我們的一舉一動而嘲笑，我們嘲笑他癡傻，他又在嘲笑我們什麼呢？

在去某地的時候，那瘋癲的乞丐依然在那裏，還是那個垃圾箱附近，着急奔走，偶然轉頭，他盤坐在地上，扯拽着自己的頭髮，望着天空，臉上不時的泛起笑意……在他看來生命是那樣的簡單，而生活又是那樣的充滿樂趣，或許在他的世界裏只要能填飽肚子一切都不在是問題，更不會去像今天的人們講究什麼營養搭配……突然又想起電影狼牙中吳京所說的一句臺詞：“吃飽飯踏實。”

　　天空湛藍（三）

瘋癲的乞丐死了，不知爲什麼我卻因這樣一個陌生人而流了眼淚，或許是同情與憐憫決堤，氾濫了吧。他那髒兮兮的軀殼被上帝平放在地上，皓白的靈魂已經是入了天堂的吧，我從不可知爲什麼這樣一個人的靈魂會去天堂那樣聖潔的地方，只是感覺，這感覺又或是對的。我駐足良久，卻不打算去把他擡起來或者去焚化那堆腐肉，我這雙沾染世俗骯髒的手，生怕毀了他。來往的行人捏鼻而過，都不曾看他一眼，只是不願去想他們又在想着什麼。

仰頭，天空依舊湛藍着。終於有人將他的屍體擡走，我跟了去，聽說是嗓子眼讓麪包卡住了噎死的，之後莫名的感覺可笑，而後想來，那白淨香甜的麪包似乎與他便不是一個世界的東西，我想最終他還是死於骯髒社會的手裏，我的眼中容不得沙子，你的眼中也容不得沙子，那麼我們拼命，你用瘋癲用無境的心來抵抗，那麼我便借人類慈悲的手來毀掉你，我贏了，僅僅付出了一塊麪包而已，你這樣的人就得死，爲什麼？純淨善良的心難無容身之地麼？我悲憤，我絕望……

　　天空湛藍（四）

不管我去到哪一個城市，繁華也好，普舊也好，總會遇見沿路行乞的人或者是衣衫襤褸的瘋人，我從不認爲自己是一個心腸軟的人，卻會每每爲此而顫抖心扉，朋友說不要給他們錢，那都是騙人的，無言一笑，我們總歸是“富裕”的人羣，即使十個九個都是騙子又怎樣呢？古人話說寧可錯殺一千決不放過一個，換過來說罷。想都是苟活與蔚藍的'天空之下廣袤的大地之上，我們有生的權利，有給予與被給予的權利，任何一個有機遇有能力的人誰又願意去做乞丐？別管他是醜惡的騙子也好，怎樣都好，我會想他總歸有一個可愛的孩子，或許還在上學，或許上不起學。應當去佩服他們，不管上帝給了他們怎樣的身世怎樣的身份，他們都還是一如堅強的活着，我時常與這樣一羣人調換位置去思考，我若是乞丐呢？我若是瘋人呢？我會不會暗咒人世的淒涼人情的冰冷？我會不會有恨？有怨？我又是否能做的來他們所做的那些事情呢？其實我們都是乞丐，向這個社會乞討，只是方式不同而已，我們也是瘋人，沒日沒夜的奔波工作，不知疲累的奮鬥，或許身份有三六九等，但是我想說，人都是一樣的，他們放下了尊嚴，我們放不下，他們吃了的苦，我們吃不了……

　　天空湛藍（五）

總是厭惡嗅到純潔心靈變得腐臭的味道，直到時至現在這個年齡，越發聞得到自己胸口處原本純淨的某個東西，像是有什麼蟲子在來回鑽動，我深知，那蟲子我在某一堆腐肉上見過。開始悲尋原由，跪在神前，苦抹淚水，萬千拜跪，只求得以淨化。神不語，愴然離去。

獨立無日的院牆內，望着蔚藍的天空，深思良久，看得，破碎的衣裳，破舊的碗口，滿面的哀求、憂傷……那仿是自己，又仿是一種言語不出的哀傷。舉刀刺心，悵然一笑，甩出這受染的腐肉，單手撐住身體，雙膝平地，一手捂住血如泉涌的內臟，哼笑一聲，氣絕以亡。我同那死去的瘋癲乞丐一樣，得到了如他一樣的“厚葬”。黑白無常來鎖了我去，我以知，自己去不了天堂。卻絲毫沒有遺憾沒有怨恨，宿命當是如此。

　　天空湛藍（六）

閻王下命，判官扔令，度入輪迴，懷抱着刀而割出的心臟，我笑，笑自己的無知。止步輪迴渡口，轉頭一笑，“我想知道我下世會否再度爲人？”二鬼拉扯着我往那陰森的爐口推搡着，我掙扎，我呼喊，“求您……求您讓我下一世做一個瘋癲之人……”

“這個孩子……可能是個低能兒……”。隨後我便被丟在了路邊，得以乞丐的收養，那準是一個善良的女人，可惜我不能去張嘴說一句感謝，言一句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