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潔的天性

一塵不染的天空比不上清澈見底的溪水，清澈見底的溪水比不上純潔的天性。
——題記
人生幾何，生死輪迴。生命的開始被抹掉的是記憶，被珍藏的是天性。誰知道我對“天性”的詮釋來源於一個夢？
昨晚窗外的草叢裏的蟈蟈、蛐蛐兒們罷演了。因爲來了名氣不小的音樂家——雨。雨點跳躍的音符喚醒了沉睡的人間。我給妹妹讀着《農夫和蛇》的故事，我的讀書聲和着雨聲跳入妹妹耳朵裏。不知什麼時候我睡着了……
那個夢開始給我講起了故事：
上帝潔白的手裏飄着兩個靈魂。平日它們都很安靜，今天卻在七嘴八舌地討論着什麼。它們掙脫了上帝的手，飛到上帝眼前異口同聲地問：“親愛的上帝，那是什麼？”上帝用他和藹的聲音回答說：“那是你們將要去的地方——人間。”兩個靈魂激動得變了形狀。緊接着上帝用柳枝在他們頭上點了兩下，一股力量順着柳枝爬進了他們的身體。
一百年後，上帝來到人間，從兩具屍體裏喚醒了那兩個靈魂。上帝牽引着他們踏着稀薄的月光和着他們對人間的談論聲在田間小路漫步着。突然，上帝停止了腳步，他轉過身，手裏盤着一條蛇，對兩個靈魂說：“還記得它？”兩個靈魂的談論聲像是播放器被按了暫停。聲音凝聚幾秒後又活躍起來。他們都說：“記得。”上帝和藹地望着蛇，手指滑過蛇的皮膚，又望望他們，說：“請說說與它有關的事吧！”其中一個說：“三十年前的冬天，我在路邊的草叢裏看見它。冰冷的草如死屍般的壓在它冰冷的身上。我怎麼忍心放棄它的生命？我把它放進了我的衣服裏，希望我的體溫可以溫暖死神的心從而給它活命的機會。後來，它醒了。正當我興奮不已時它咬了我一口，它在它恩人的身上留下致命的毒液！可我並沒有斬斷它遊走的身體。”另一個譏笑道：“我和你有同樣的經歷，可我是聰明的！那種忘恩負義的東西怎能讓它延口殘喘呢？”可那一個說：“不，愛惜生命是我的天性，蛇咬人是它的天性，我怎能因它的天性而改變了我的天性？”上帝攤開依然潔白的手，說：“當你們去人間時，天性便化爲力量進入你們的身體，世間萬物也被注入了天性。天性是最純潔的。”
天亮了，雨的演奏也結束了，可那個夢的意義並沒有結束。蛇並非是忘恩負義的，它的舉動出於它的天性。只不過人的天性更多的是愛。天空經過雨的洗禮變得一塵不染，卻比不上清澈見底的溪水，更比不上純潔的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