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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那年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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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長到這個年齡的時候,每每回憶往事,我都覺得過往最艱苦的一年就是念初三的那年,最最艱苦的是高一那年。

高一那年的散文

正如剛入大學校園時我連大學需不需要上課都不知道一樣,在高一軍訓的那幾天裏,我一直對高中課程緊不緊、需不需要上課一無所知。這當然不是誇張,因爲我初中是在一個十分封閉的鎮子唸的。自己目光很狹隘,有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以爲我們在初中就已經把知識學完了。另一方面,初三老師在中考前總是告訴我們高中有多麼輕鬆,其境況與高三老師誑我們說大學有多麼輕鬆差不多。這在很大程度上也造成了我對高中的誤解。

高一的時候,我和永明,聞磊在校外合租的房子。我們的家離得很近,開學之前就已經商量好開學後自己做飯,很顯然,做這個決定的時候我們都不知道高中課程有那麼緊。軍訓那個星期,我們基本沒有作業,所以在空閒時間,我們把鍋碗瓢勺油煙柴米都買齊了,記得當時也不怎麼貴,一共花了兩百多塊錢。當時的很多細節現在都記不得了,只是有一件事令我至今記憶猶新,那就是在買碗和洗菜盆的時候,爲了五毛八毛的折扣而與零賣店的大嫂討價還價到口乾舌燥。

高中的第一個星期,課程也很鬆,主要的任務就是認識新老師。在這種寬鬆的環境下,我們一天三餐都是回自己租的房子做飯的。諸多情況之中,最困難的是做早飯,因爲早讀七點就開始,而剛開始的幾天我們早上還有燒個菜的習慣,所以爲了能夠準時趕到教室,我們就得在五點半起牀做飯。這在任何時候都是一個令人頭疼的問題。當然了,這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所以後來我們就不再燒菜了。

我清楚地記得,第一次打破常規做這種嘗試的是聞磊,那天他給我們蒸了一大塊兒冬瓜。其實這也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冬瓜就是冬瓜,無論是炒還是蒸或者炸,它都還是冬瓜味兒。那次蒸的冬瓜用油鹽醬醋拌過之後味道還不錯,只是煮的米湯有一股濃濃的冬瓜味兒着實讓人覺得怪怪的。很多事情就是這樣,不怕做不到,就怕想不到,自此之後,我們分別吃過蒸的辣椒,蒸的豆芽和西紅柿等多種菜餚,與此同時,也喝了不少與之氣味相對應的米湯。

中午我們做的飯就比較單調,在我印象中,我們中午好象都是做麪條吃,其變化範圍撐死也就在煮麪條,蒸麪條和涼麪條,雜麪條之內。也就是在那個時候長時間的做麪條,導致了我媽現在都說我做的麪條比她做的好吃,畢竟熟能生巧啊。那個時候夜自習在九點半就結束了,這意味着我們晚上有一個半小時的自由支配時間,出於多種原因,我們總會在晚上煮點米湯喝,而且由於沒有蒸冬瓜或者其他蔬菜,我們晚上喝的米湯是很長一個時間裏有最正宗米味兒的米湯,我們都很珍惜。總的來說,最初的那一個星期,除了做的飯比較難吃之外,我們過得還是比較幸福的。

高中的時候,正常情況是一星期上六天課,少數情況下上六天半。第一個星期的星期六下午,我們沒有上課,因爲那會瘋狂英語李陽的徒弟在我們學校辦了一個大型的宣傳活動。當時的說法是,爲了幫助xx學子突破英語的瓶頸,李陽瘋狂英語特來講授英語解題技巧。面對別人的好心好意,我們學校也作出了很熱情的迴應,當時出動了全部高一新生席地坐在操場上參加那個活動。在那個活動差不多還有二十分鐘就要結束的時候,大部分人已經知道那就是一個賣書會。後來我們也知道了,這個活動好象每年都會有,而且形式大同小異——先是主講人講幾個感人的故事,把大家說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然後主講人舉幾個成績不好的同學買過李陽瘋狂英語叢書之後考上重點大學的例子,其基本套路和我們鄉下電視臺播的胃藥廣告的內容差不多。整個活動的壓軸大戲是,在賣書會的結尾,主講人會蠱惑幾個買了書的人去感謝父母感謝老師,而且還立志將來要怎樣怎樣,整個過程哭哭啼啼,和星光大道年度總冠軍所做的獲獎感言特別相似。其實我當時對學校領導很同情,你看,一個翻來覆去就那麼幾招的宣講會,每次活動之間唯一的變動也就是主講人是李陽本人,或李陽大弟子二弟子之間的差別,讓領導年年去聽,也夠折磨他們的了。

那個賣書活動結束之後,我和永明,聞磊就一起去南師範玩,那時大概已經五點半了。南師範是我們縣城裏的一所普通高中,但是那個學校一般自稱重點高中,學校以景色優美,操場大和女生多而被其他學校的男生所熟知。南師範真正的名字是田家炳實驗中學,我們這裏所有的人都稱呼它爲南師範,我聽別人告訴我田家炳實驗中學曾是我們縣裏的一所師範學校以前,就有過類似的猜測,自然也是正確的。

就我個人而言,我與南師範還是有不少緣分的,比較正面的是,我的體育測試,中考,學業水平測試以及高考都是在那裏考的——這是那些年我所有重要的大型考試。當然了,還有一些瓜葛不好意思說出來,比如我在他們那個掛了禁止垂釣木牌的金魚池裏釣過魚,還踐踏過他們的草坪等等。

我們學校和南師範之間有四五里路的距離,在我們上高一的時候,縣城還沒有公交車,所以我們走着去花了不少時間,到達那裏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可見,我們去並不是爲了看他們學校的景色和女生,當然了,也沒有到他們操場跑兩圈的打算。在剛上高中那會,很多人都有特別想念初中同學的感受,比較嚴重的甚至因此對高中同學產生了排斥。我們三個當時去南師範的原因好像就是去找初中同學玩,現在看來,這個說法當然是很牽強的,因爲那次我們連一個同學也沒遇見。

那時的我們,對高中的一切都十分好奇,有一件事現在說出來都覺得特別臉紅——我們那天在他們學校玩了一圈,也就是假山也爬過了,草坪也踐踏了之後,我們居然跑到教學樓聽了兩個多小時的英語課。那是給高三補習的英語課,以我們的水平,可以說是一點也聽不懂。重點在於,老師講習題的時候,我們也私下參與其中了。衆所周知,英語習題中大面積是選擇題,在老師公佈一個選擇題答案之前,我們都很鄭重的低聲說出自己心裏的答案,每當自己的答案是正確的時候,心裏都會美好一陣兒。然而,實話實說,雖然我煞有介事,但是我真的是全猜的,而且那會兒的正確率都低於四分之一。

我們聽完英語課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我們一度認爲應該在南師範玩一夜,或者半夜——後半夜在他們草坪上睡覺。但是後來擔心他們校警會把我們當成流氓趕出去,就放棄了這個想法。在回去的路上,我們走得很悠閒。十點以後,大街上特別清靜,賣冰糖葫蘆的大都已經收攤,只有某幾個超市門前昏暗燈光下的擴音器在不斷地吆喝——燒烤甘蔗,一元一支。讓人聽了頗爲頭疼。高中畢業後很少去過縣城了,最近去了一次,聽說燒烤甘蔗已經漲到兩元一支了,我對此大爲詫異。

由於在大街上逛了好幾圈,花了不少時間,我們回到住處的時候已經快十一點了。也就是在那次,我們知道了原來房東會在晚上十點半鎖大門。對於半夜被鎖門外這件事,我們真的是束手無策。因爲我們知道那個時候房東肯定已經睡覺了,實在不好意思打擾。於是我們又到附近溜達了一會兒,現在回想那夜的事,有一件特別讓人不解——半夜十一點,居然還有一個賣麻辣燙的沒有收攤。而恰好那晚我們還沒有吃飯,於是就一人吃了一碗麻辣燙,說實話,那天吃的,味道真不怎麼樣。吃過飯之後,我們還是把房東叫起來開門了。

第二天醒來已經十點多了,因爲班主任在過去的一個星期裏每天都在強調只給我們週末一天時間讓我們把從初中帶來的壞習慣全都改掉,其中自然也包括奇裝異服和奇怪的髮型,而且班主任言辭之間還有不少威脅恐嚇的意思,所以我打算把頭髮給剪了。現在想想,那時候真的很幼稚,不僅會留奇怪的髮型,還會有很多奇怪的想法和做法。比如說在我小的時候,每當看到古裝劇裏漂亮的女主角因爲某種原因而死了的時候,都會特別的傷心。隨着劇情的發展,男主角在大街上遇到了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或者瘋瘋癲癲的白鬚老人,然後男主角跟着老人學了蓋世神功或者得了黑玉斷續膏、十香軟筋散之類的神藥,最後用神功或者奇藥把女主角救活。當然了,這時候我就會轉悲爲喜,十分興奮。

然而,假如現在我再看到這樣情節的電視劇,我的心情變化很可能就會和小時候相反,因爲那時候真的太幼稚了。在幾年以前,有很多做法也特別奇怪,比如初中的時候,經常會在冬天用涼水洗頭,而且每當食堂老闆娘問我這樣冷不冷的時候,我還口口聲聲說不冷,儘管當時沒來得及乾的頭髮已經結了冰。現在當然不會再有那時那麼傻了,這不是說,我現在再用冷水在冬天洗頭,而恰好又有老闆娘問我冷不冷的時候,我會回答說冷。而是說,我很可能不會再在冬天用涼水洗頭了,就算看起來不再英俊瀟灑也沒什麼。

在一個普普通通的理髮店剪過頭髮之後就進入了一個如同噩夢一般的循環之中了。在我的印象中,高中的第二個`星期,課程就急劇加緊了,這就意味着,爲了擠出更多的時間溫習功課或者做習題,我們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悠閒的買菜買麪條了。很顯然,我們和賣空心菜的大嬸兒討價還價的時間也不得不被大大壓縮。就買菜這件事而言,這對我們當然是不利的,在這這種情況下,我們往往會依據具體狀況,採取相應的措施。比如說,在我們感到賣蔥的老伯所要的價錢明顯不靠譜而我們又沒有時間和他討價還價的時候,可能就會趁他給別人稱菜的機會,多拿他兩根蔥。現在說起這些事,總覺得不太光榮,不過在當時,還真沒什麼顧慮,這只是一種菜場的習俗,沒有太多複雜的意義。在和賣菜的大叔大嬸兒較量的過程中,並不總是我們佔上風。記得在我們附近的一個菜市場,一個老奶奶和一個漂亮的姑娘緊挨着賣菜,儘管她們賣的菜價格相同,而且看起來也沒什麼差別,但是我們總是去那個姑娘那裏買菜。當時我們就覺得老奶奶肯定對我們頗有微詞。有一次我們實在是過意不去,就到老奶奶那裏去買豆芽兒了。

我們買菜的習慣是先給別人錢,然後讓別人給稱菜。那天永明給過老太太一塊錢之後,老太太給我們稱豆芽兒。當她把豆芽兒遞到我們手裏的時 候卻說我們還沒給錢。我們當然覺得老奶奶實在是無理取鬧,正當我們就要開口爭辯的時候,老奶奶看出了我們的意圖。於是她破口吼了起來,說我們賴她一塊錢的帳,而且還罵我們,說我們外表像個好人但是心腸很壞。在這種情況下,我們相當氣憤,很想也罵她。但是由於當時臉皮還比較薄,覺得和一個老奶奶在街頭對罵不是多麼有腔調的事情,並且當時還不精通全國各地的髒話,自知不是老奶奶的對手,於是就又掏一塊錢給她,然後灰溜溜的走了。很明顯,這件事我們是完全處於下風。

很多過往的瑣事,就像驢子反芻的乾草,有用無用都不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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