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阿汪散文

阿汪無疑是狗兒之名，信手拈來，不過得此名者不光是一條狗，乃是二隻，且為同胞，一公一母。

之前，我們在狼狗特有的帶有迴音的吠聲中早就多次領教了阿汪生母的威懾力。那是一條高大而凶暴的狼狗，威風凜凜，一見生人就立即動怒，一邊往前撲一邊狂吠，震得耳朵都有點受不了。尤其是它那雙眼睛，真的像極了狼，一般人哪有膽量近身？頂多在離得遠遠的地方膽怯地瞧一瞧它。可如果被這傢伙一瞅見，天哪，那個厲害啊，前爪立馬爬上圈欄朝偷窺者發怒，並在欄裡左右狂奔，要不是那根粗粗的鐵鏈，說不定咱們作為它的攻擊物件早變成肉餅子啦。鄰居是狼狗的主人，特別得意，炫耀道，這狗除了胃口特大吃飯有點挑食，聰明著哪，看家護院絕對OK，到時生下小狗了不妨來抱幾隻去。我們一想，這主意不錯，這狼狗雖凶暴，可公狗卻是家狗，中和一下，生下的小狗豈非正好，既不是太凶暴也不會太愚笨吧？於是，當它那一窩小狗崽能自個兒吃飯時，我就樂顛顛地化了50元挑回了一隻小母狗，胖胖的、毛茸茸的，可愛得無以復加，意猶未盡，又索性再去抱了一隻公狗來，買一添一，再付30元，而且鄰居相幫著連大箱子也抬回來了，作小狗崽的狗窩，免其晚上著涼。

小狗兒來家，全家人都喜歡，待遇自然也非常到位，小狗崽長得特快，一快，問題也出來了，竄來竄去跳上跳下中，腳瘸了，瘸幾步臥一臥，再瘸幾步臥一臥。我暗暗擔心，這下糟了，難道這小狗兒變成瘸子了不成？大哥笑答，非也，那十之八九是缺鈣罷了。於是，大哥費盡周折去找尋來竹子，細心地劈成短短几節，竹結處套在小狗崽的腳上，大小正合適，外面再綁紮好，哎，還真別說，這編外“骨科醫生”的手術還動得蠻巧妙的哩。小狗兒雖不願意受束縛，但沒辦法弄掉這腳上的傢伙，加上我們多給它們吃骨頭之類補鈣的東西，幾天後就不瘸了，沒出幾月，狗兒倆均換了毛、變了聲，毛色發亮，長得相當威武。尤其是那隻公狗，膘肥體壯聰明健碩，見者無不稱其為“帥狗”（此狗人見人愛，後被朋友軟磨硬泡要了去，視為心肝寶貝地養著。殊料春節前慘遭歹人毒手下落不明，朋友一家怒火中燒恨得牙癢癢，發誓如果抓到凶手非剝他的皮不可。每每念及便心痛不已，一想就難過，此處暫不再表）。

阿汪果然是狼狗之後，習性與一般家狗有異，聰明程度當然也不能相提並論。它的嗅覺、聽覺以及見人見物的靈敏反應，家狗根本無法比擬，智商明顯高出一大截。有了凶猛的阿汪，加上機靈的阿三，家中可謂是百盜難侵了，誰敢進入？

為了人員的安全起見，阿汪被歸入拴養之列。可阿汪像極了狼，頭部特小，脖頸倒比頭粗，故而一般的`鐵鏈根本拴不住它。常常是，我們好容易用鐵鏈拴上了，回頭手還沒洗乾淨，阿汪早已在你屁股後面搖尾巴了，好似在顯擺它的脫鏈之技，因為它只需身子往後一縮、脖子一拉，便一下掙脫了粗粗的鐵鏈。有幾次我們還給阿汪做過肚兜，試圖用肚兜上的布條加強拴牢的強度，可依然勞而無效。嗚呼！數次拴了逃、逃了拴，我們也怕煩，索性，讓它逍遙得了。於是，如果沒有特殊情況，阿汪常是自由身，它總是得意洋洋地在院子裡跑來跑去地巡邏，抑或臥在它認為舒服的地方假寐，有時候好象見它真是睡著了，但一旦主人路過，它的尾巴便會輕輕地晃動著，眼睛也半睜半開地張望一下你，呵呵。

阿汪聰明，在於它幾乎完全能聽懂、領會主人的意思，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你只要一喚它，它準會搖著尾巴過來聽候你的差譴。你說聲臥倒，它便臥到，讓它站起，它便迅速起身。你有時不想逗它，它偏要撒嬌，在你身邊打著轉，如果你還是懶得理它，它往往索性像偵察兵一樣地跟著你的腳步匍匐前進，令人捧腹。

阿汪巡邏，自有它的規律。它會角角落落去轉，倘若太平無事，絕不會發出丁點聲音，連走路也是輕手輕腳的，但一旦有可疑異聲就會朝聲源處試探性地叫。哪怕有人只是在院外走動，阿汪也會隨院外人員的腳步聲（咱們人類是絕對感覺不到那聲音的，真是厲害）應聲而動，透過圍牆窗戶、廁所窗戶或樓梯低矮處，追來追去地循聲而吠，吠聲夾著憤怒、帶著回聲，極其震攝力，一直會堅持到院外聲音消失為止。平時，只要哈巴狗兒阿三在大門口一叫，阿汪不管在哪個位置立馬循聲而至聲援阿三，與阿三一道朝門外施威。那個熱鬧啊，人處其中，猶如身處動物園了。

阿汪恪盡看家護院之職，且兼管份外事，喜管閒事，也惹事生非，比如玩弄小麻雀、蜻蜓、追小貓、捕刺蝟（曾經在花壇裡驚現被阿汪咬傷的一隻刺蝟，後放生）、抓老鼠，尤其是捉老鼠，捕技相當高明。有時晨起，會發現大門口躺著死老鼠，不用說，這便是阿汪的功勞。阿汪捕鼠，得益於它快跑的優越性，只要老鼠被它照眼，倒黴的老鼠就成了它的狩獵目標。有一回，廚房間鑽進一碩鼠，大姐恰好目睹卻苦於孤身難敵，便一個勁地喊阿汪。阿汪聞聽，及時趕到，大姐立即指揮阿汪守著廚房門，她則在廚房裡用木棍搗弄驅趕。阿汪完全明白主人的意思，雙眼圓睜著守門口，不一會碩鼠被驅趕得無以藏身奪門而出，阿汪一撲，狡猾的老鼠立即鑽進門邊的水泥板縫隙裡，阿汪生氣地左右跑動著，找尋縫隙裡的老鼠。與大姐各守一邊時，聰明的阿汪居然伸出前爪不停地去挖那縫隙，碩鼠終難安身不得已溜出來，正好被阿汪一口咬住，阿汪許是氣極了，一下就把碩鼠咬得半死，稍稍把玩了幾下，碩鼠便一命嗚呼。哈，真是解氣！

當然，阿汪也刁滑，找機會溜出門外閒逛便是它的習性之一。外面的世界很精彩，阿汪往往留戀忘返樂不思家。但只要主人一召喚，不論離得多遠，聽覺靈敏的它總會耷拉著耳朵、甩著那條粗壯的大尾巴，“嗒嗒嗒”地儘快跑回家來，跑到主人身邊時，自然還不忘蹭蹭褲腿討討好，或者用舌頭舔舔你的手指頭，其用意不言自明，無非是讓你別責備它唄。

阿汪與阿三一般，也會察言觀色。陌生人來訪，如與主人一道出入，阿汪會在客人身邊打轉，不停地嗅著客人的氣息（一隻大狗在身旁轉悠，膽小的人此時極易尿褲子的）。但如若客人要離開，阿汪便是十分地警覺，跟在身邊伺機而動。有一回，以前的一鄰居來取暫放咱院子裡的電動車，來時阿汪挺客氣，僅僅只是輕叫幾聲，取走時因為鄰居性急而且可能是有點得意吧，居然惹惱了阿汪，該死的阿汪竟然一下子撲將過去，在人家的小腿肚上留下了罪惡的一“吻”，鄰居防不勝防，我們也相當尷尬。結局當然是，我們賠上了醫藥費。因為這錢出得有點冤，第一次嘴癢的阿汪遭遇了有生以來的第一次掌嘴，而它的態度幾乎與阿三如同一轍：知道錯了，不躲、不逃、不反抗，任你主人暴打，虛心聽候發落，唉！誰讓它犯了錯誤哪？

家有阿汪，無疑平添了安全感。無論春夏秋冬，晚上在院子裡散步絕對不必心慌，因為阿汪便是忠實的尾巴，如影相隨。倘若一有可疑的小動物出現，阿汪早奔在你前面趕去處理了。哈

狗兒聰明，那自然是主人的運氣、狗兒的福氣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