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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的盡頭是草原》觀後感(通用7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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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真品味一部作品後,相信大家有很多值得分享的東西吧,這時候,最關鍵的觀後感怎麼能落下!在寫觀後感之前,可以先參考範文,以下是小編收集整理的《海的盡頭是草原》觀後感(通用7篇),僅供參考,歡迎大家閲讀。

《海的盡頭是草原》觀後感(通用7篇)

《海的盡頭是草原》觀後感1

週一,直到看完電影,我才得知,香港知名導演爾冬升的外婆竟然是蒙古族,我忍不住在想,他是帶着怎樣複雜的感情在外婆的故鄉把《海的盡頭是草原》拍的如此細膩感人。

時間回到1959年,全球各地發生着種種大事,蘇聯發射了第一個月球探測器,戴高樂就任法國總統,而在東方,突如其來的自然災害,猶如春日裏的倒春寒,席捲了剛剛成立十週年的新中國。三個春秋,像黎明前的黑暗,朦朧中的中國人民在饑荒裏匍匐前行。

南方各地洪水肆虐,衝散了無數家庭,飢寒交迫中的人們被迫拋子舍女,留下了成千上萬個孤兒。無依無靠、流離失所的幾萬個孩子稚嫩的慟哭聲,喧囂了全國上下。各省的民政局奔走求助,但上海、江蘇、浙江、安徽等地當時已是餓殍滿地,根本無力餵飽這幾萬個嗷嗷待哺的小生命。

在一次中央會議上,負責婦幼工作的同志遇見了烏蘭夫,請求他幫忙支援些奶粉。烏蘭夫回到內蒙古發現當地因自然災害連奶粉都難以生產,思忖再三,他提議把孩子們接到內蒙來,送給當地牧民收養。就這樣,1960年,來自南方各地保育院,前前後後幾千名孤兒坐上一列列北上的火車,跨越大半個中國來到了北疆草原。而同樣在飢餓邊緣遊走的草原人民一見到孩子,就親切的收為己有視如己出,奉行了這片土地上最樸素且純粹的生命哲學——“接一個,活一個,壯一個”,即使在最艱難的時刻,也等待迎接新的黎明。

以上是“三千孤兒入蒙”的歷史,也是內蒙古在共和國的特殊時期飽含家國情懷的故事。而電影,則是以此為背景,述説了一個上海哥哥尋找當年被家人遺棄的妹妹的故事。男主人公杜思瀚幼年時,母親因無法養育兩個孩子把妹妹杜思珩遺棄在了保育院。60年後,在母親彌留之際,杜思瀚帶着母親一生的執念踏上了尋親之路。

妹妹杜思珩在1960年來到內蒙古後被善良的蒙古族牧民薩仁娜、伊德爾夫婦收養,在這裏,遠離家鄉的孩子們試着融入新的環境和家庭,所有的不安與傷痛,都被感天動地的草原民族的大愛逐一化解。最終他們用幾十年的時間學會了敬畏生命,並堅韌成長,在蒙古高原落葉生根,這一刻的他們,也有了新的名字---“國家的孩子”。

海的盡頭是草原,而生命的盡頭是廣闊的時間,在謳歌中華民族團結友愛的主題下,不同於其他主旋律電影略顯單薄的喊口號,故事更多的是在細節處捕捉温情,以粗獷但富有哲理的情節闡釋了大愛與私心的平衡:領養家庭的哥哥那木汗為救妹妹杜思珩而犧牲後,她一夜長大,最終成為這個牧民家庭的“哥哥”---她是那木汗生命的延續,她終於不再因年幼時“被遺棄被領養”而糾結於身份認同,她開始真正接受自己並知曉了生命的意義;而當年為了不被媽媽拋棄,把自己弄成重感冒留在了上海的哥哥杜思瀚,在懦弱中逃避了一輩子,最後在找到妹妹後,坦誠並釋懷,重新成為了“哥哥”。此時此刻,所有的一切都有了最優解。

電影的最後,兩位陰陽相隔的母親以對話的方式完成了影片主題的昇華。站在廣袤的草原上,已經百歲的薩仁娜額吉對着天空訴説:“姐妹啊,雖然我們未能見面,感謝你把這麼可愛的女兒生下來,這樣我們才共同把她撫養成人!”牧民母親那雙粗糙的手掌,在天地間,用守望相助書寫了人間真情。個體生命有着數不盡的陰差陽錯,中間夾雜着奉獻、妥協和包容,所有的人與事,雖有缺憾但也圓滿了。鏡頭表達了蒙古族人民永遠堅信“騰格里”的意願及命運的安排,是全片中主創團隊對蒙古族圖騰精神最深刻的詮釋。

草原啊,永遠不會消失,民族精神啊,也永遠不會荒蕪,在不同的時代裏,她都會化成甘霖,流經之處,肥沃土壤,滋養大地,最後奔流入海。彼此搭着肩膀的手足們,就像波濤裏的浪花,千千萬萬的同胞們,緊密連結着海與草原,在蒼茫的草原深處,永無盡頭,永垂不朽!

《海的盡頭是草原》觀後感2

前天下午,由重慶山城志願服務中心組織,去沙坪壩區鳳天大道金陽時代匯博納國際影城(鳳天路店)觀看電影《海的盡頭是草原》。

怕堵車遲到,去的早了些,便仔細觀看大廳裏的海報:根據「三千孤兒入內蒙」真實歷史事件改編。腦子裏開始想象,三千個孤兒千里迢迢去內蒙,三千個家庭來接納,該是多麼宏大的場面?如此浩大的“工程”會怎樣敍述?能打動觀眾嗎?很是期待。

三點正式開演,產生錯覺,怎麼是這樣?原來是其它幾部電影的宣傳片。

因為看了海報,知道主演是陳寶國,看到陳寶國突然被驚醒坐起,知道電影正式開始了。沒想到開頭這麼平實、質樸,並沒有我想象的宏大場面,而是從個體的小家庭視角切入,展開整個故事。

陳寶國扮演的知識分子杜思瀚,被患阿爾茲海默症母親的聲音驚醒,走近母親身邊,醫護人員也來到母親病房,母親把護士認做唯一記得的女兒,杜思瀚的雙胞胎妹妹——杜思珩。

“唸了你一輩子,想了你一輩子,欠了你一輩子。”杜思瀚帶着母親的遺憾,帶着自己的悔恨,也帶着病重的身體,來到內蒙古大草原,開始了一段尋親之旅。

時間回到20世紀60年代,新中國遭遇了嚴重的自然災害,糧食短缺困擾着全國各地,大批孤兒的温飽問題更是迫在眉睫。為此,內蒙古自治區黨委、政府主動請纓,時任內蒙古自治區黨委書記、政府主席烏蘭夫的承諾擲地有聲:“接一個,活一個,壯一個”,將三千名孤兒接到了大草原,交給了淳樸善良的牧民們收養。

一段歷史佳話就此開啟。

60多年前,小男孩杜思瀚怕媽媽送他去“孤兒院”,故意跑到外面淋雨生病,無奈之舉,妹妹被送去了“孤兒院”。就這樣小女孩杜思珩與“三千孤兒”一起乘坐火車,跨越半個中國前往內蒙古,來到完全陌生的草原環境,這些“國家的孩子”獲得了當地牧民們毫無保留的熱情與呵護。從小思珩不習慣“原生態”解手方式、吃不慣奶豆腐、睡不慣蒙古包,到完全融入草原家庭,銀幕上花了近一個小時來呈現。當然現實生活裏或許要花上幾十年,甚至一輩子。哪怕經歷了十年的磨合,杜思珩已經學會了説蒙古語,也吃慣了奶豆腐,還能夠騎上駿馬在草原上飛馳,甚至擁有了一個對她寵愛備至的哥哥那木汗,但她心裏面始終小心地藏着地圖上“南方”的那個城市,藏着拋下她的媽媽和哥哥杜思瀚,她執拗地想要回上海,想要問問媽媽為什麼捨棄的是她。

終於有一天,她以為自己做足了準備,帶足了乾糧,奔向“南方”。不料被流沙淹沒,以為就此失去了年輕的生命,觀眾無不為之惋惜。

鏡頭切換到知情人的難以言説,杜思珩不但沒能回到上海,還一輩子留在了草原。為報答也為救贖。因為救她,哥哥那木汗獻出了寶貴的生命。

悠揚的旋律戛然而止,從此陽光下少年單純的笑臉再難重現,在前面大段的平穩鋪墊之後,電影最後卻充滿了意外。一位蒙古族老奶奶出現,説自己是那木汗,這一刻,簡直驚呆了,杜思珩把自己活成了那木汗。編劇和導演認真做了各種伏筆,讓這些反轉和衝擊,來得紮實而充滿力量,叫人為角色的命運心疼、心痛。

當杜思瀚站在親生妹妹、一個非常蒙古族的老年婦女面前,他們的對話並不激昂,卻洶湧澎湃地藏下浩蕩的歷史和個體經歷過命運後的通透與釋然。哥哥終於問出了那一句,“恨過我們嗎?”妹妹想了想,認真地答道:“小時候曾經有過……”

那一刻,淚如泉湧,因為我真實地聽到過這種來自內心的聲音……

曾經有過,但大草原上,質樸無私的蒙古族同胞,用愛維繫着一個又一個超越血緣的家庭,彌合了這一道道傷痕。

曾經有過,但未曾謀面的兩位母親,跨越“海”和“草原”,用愛共同養育了一個孩子。生活可能有時很殘酷,但愛、善良和同理心最終叫人釋懷,也叫人勇敢。

曾經有過,正如演員陳寶國所説的,走進影院的我是幸福的。

我想説的是,走進影院的我也是幸福的。

一部將歷史與現實,國家與個人,緊密結合,遙相呼應,真實動人而不説教的,值得觀看的充滿愛和真情的好電影。

最後要感謝小演員的表演,真摯、機靈、可愛;感謝陳寶國精準的演繹,質樸、內斂、節制;感謝重慶山城志願服務中心走心的小禮物!

願人間真情與大愛就像這卡片裏包裹的種子,生生不息,永遠繁衍。

《海的盡頭是草原》觀後感3

《海的盡頭是草原》講述的是在上個世紀50年代末,南方受自然災害,出現大饑荒。(之前,這一段饑荒的歷史也聽過父輩講過,但第一次通過電影瞭解到這段歷史)這部影片講述的是主人公——杜思翰的妹妹(杜思珩)從上海福利院被送到內蒙古。六十年後,杜思翰去內蒙古尋找妹妹杜思珩的故事。該影片採用尋親作為主要敍事時間軸,也在尋親過程中,穿插很多老人的回憶。

影片中,除了有愛情,親情和友情外,還有各民族同心協力抗大災,渡難關的家國情懷,可以説是一部反映“民族團結”主題,最好的影片。可以説通過一個尋親故事,帶出了一個大主題,而且不乏精彩、又有趣的片段。比如説,那木汗和他幾個兄弟幫小杜思珩找到毛巾那一段,去逗小杜思珩開口叫哥哥那一段;還有杜思珩長大以後,在參加婚禮時,遇到小夥伴,那木汗吃醋,和哥哥用身體擋着妹妹杜思珩,不讓其看自己的小夥伴那一段。總之,還有很多耐人尋味的片段。

影片故事的情節不算複雜,改編一個真實的故事,但影片中超越山海的親情,友情和愛情,讓人記憶猶新。比如説,那木汗與杜思珩的愛情,不那麼浪漫,卻很動人。也有一些讓意想不到的點。比如説,講述杜思珩成長故事的幾個老人,講完杜思珩被陷入沼澤地之後,我當時以為影片就這樣講完了,誰知道講述故事的老人雖然把故事講完了,但因為對杜思珩有承諾,所以他們故事只説了一半,沒有徹底講完,而是在幫着杜思珩徹徹底底的忘掉自己的身世。

當然,他們之所以又把故事想下去,把杜思珩及其同伴,在沼澤地被那木汗救出來,而那木汗自己犧牲的事情説出來,其實講述的幾個人老人也有一番爭論,一番掂量,最後還是道出了原委。

影片結尾,道出原委的不僅是講述回憶的幾個老人,還有尋妹的杜思翰,他最後也道出了自己為什麼要來找妹妹?當年,他聽要媽媽把他和妹妹,其中一個送到福利院,他為了不被媽媽送到福利院,跑去淋雨生病,因此躲過了被送走的命運。説完這些之後,他問妹妹杜思珩,怪媽媽和自己嗎?對此,杜思珩的回答也是很真實和感人。小的時候是恨的,但隨着時間的推移,歲月的變遷,她已經釋懷了,不再責怪誰?

最後,再説一下影片的淚點。那就是那杜思珩和她養父母和那木汗一家四口坐在草地上的一個湖邊。馬蘇用普通話説的那句話,“阿爸、額吉、那木汗,我們愛你,我們永遠是一家人”。

就故事本身而言,電影《海的盡頭是草原》並沒有刻意地去誇大各種情感,反而是尊重事實,將人物最真實的一面給展現出來,不僅如此,片中的諸多轉折,在夾雜人物宿命的同時,也足以讓觀眾感動,“愛”這個主題始終被緊扣。

前年,有幸去了一趟內蒙古,參加了興安盟那達慕,發現現在的草原已經沒有蒙古包,但草原上的愛,依然隨處可見。希望疫情早點結束,然後有機會再去一趟草原,看看那“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的美景。

《海的盡頭是草原》觀後感4

九月的一天,被電影院門前的一幅海報吸引,茂密葳蕤的草原上,一家四口牽手的背影分外温馨,他們眺望的遠方,在草原的盡頭,是一片蔚藍,像天空的顏色,更像是一望無際的大海。

《海的盡頭是草原》,改編自真實歷史事件“三千孤兒入內蒙”。觀影之前以為大概是一部紀實性的報告文學類的紀錄影片,觀影之後覺得,這部影片更像是一篇帶些淡淡憂傷、淡淡無奈、淡淡釋懷,最終給人以深深感動的散文詩。

上世紀六十年代,災禍、飢餓席捲全國,杜思珩的媽媽實在無力撫養兩個孩子,無奈之下將她送進孤兒院,並承諾“媽媽一定會回來接你”。此後的六十年,媽媽從未停止尋找,卻在思珩與哥哥終於見面的前一天,遺憾離世。這種無奈與負疚,像極了《唐山大地震》中的母親,當命運張着血盆大口讓她必須做出選擇時,她幾近崩潰擠出“救弟弟”這幾個字,餘生便揹負着對女兒無盡的歉疚,再沒有了自己的人生。

同樣經常被往事的夢境驚醒的,還有杜思珩的雙胞胎哥哥杜思瀚。六十年前的那一天,他無意中聽到了母親即將做出的決定,於是跑到大雨裏將自己淋病,如願留在了媽媽身邊。六十年後,在得知自己罹患重症,即將不久於人世,他立即踏上了尋親之路,在蒼茫遼闊的草原懷抱裏,回溯往事,感悟人生。

“三千孤兒入內蒙”,這樣宏大的歷史題材,在電影中就是以“尋親”為線索,將一個上海小姑娘在草原的蜕變成長曆程,在觀眾眼前徐徐展開。

杜思珩,是落户內蒙三千孤兒中的一個代表。影片的前半部分,這個小姑娘的任性、倔強,可真是令人皺眉;直到後半部分才明白,她最大的心結在於生母給她的承諾,她精心計劃的出走,只是想問清楚這承諾為什麼沒有實現?其實她早已融入了這片遼闊的草原,額吉對她無條件的疼愛與包容,阿爸陪她在那達慕的會場摔跤,哥哥們伴她在草原上縱馬馳騁,她的蒙語已經説得像漢語一樣流利。可是草原的哥哥們是不可能陪她去上海的,一同長大的孤兒黃寶哥腿腳不方便也不可能陪她,直到她又遇到兒時的玩伴馬正元,讓她重新燃起了回一趟上海尋找答案的火苗。

其實她完全不必如此心急,影片中已經從諸多細節告訴觀眾,草原會伴她成長,但絕不會將她禁錮。第一次見到阿爸,阿爸送思珩指南針,並且對她説:“等你長大了,拿着指南針,帶阿爸和額吉去上海。”當她任性出發,額吉對去追她的哥哥説:“如果她還是想去,就讓她去吧。”廣袤的草原從不會阻止兒女遠走高飛,她們只是想等你再長大一些,將你扶上馬背,再送你一程。

輾轉尋親的杜思瀚在回程的前一天,見到了那木罕,一位面帶微笑、安然祥和的草原婦女,她的漢語名字是——杜思珩。是的,她繼承了哥哥的名字,也延續了哥哥的人生,當她成為那木罕的那一刻,才算是真正的成長、真正的放下、真正的融合。

《海的盡頭是草原》,帶給觀眾的是一次美好的觀影體驗。通過回憶的畫面,讓觀眾再次重温了“三千孤兒入內蒙”的歷史情境,瞭解了上一輩的長者為孤兒的健康成長而付出的艱辛與努力。通過寫實的鏡頭拍攝,將天高雲低、草豐水美的草原風光盡情展現:蔚藍的天空、透明的雲朵、碧綠的草場、温暖的氈房;暮色裏一盞馬燈點亮,映照着人們的笑臉如油畫一樣的色調;賽馬場上伴隨着豪放的歌聲策馬馳騁的奔放騎手;馬背上一起長大,打打鬧鬧直到白頭的兄弟夥伴。一幅幅畫面帶給觀眾美的享受,也更理解草原上成長的人們會擁有博大的胸襟、自由的情懷和無畏的品格。影片還通過閃回、倒敍、插敍等手法留足了懸念,讓觀眾的心跟隨尋親的步伐跌宕起伏。

觀影全程會有一些淡淡的憂傷,我們為特殊年代下的無奈、負疚、遺憾而心懷唏噓,但更慶幸自己身處這富足、安寧、衣食無憂的美好時代,不必再去經受生離死別的痛苦、不用再去面對進退兩難的決擇、更不必去揹負歉疚終生的煎熬......

觀影之後的回味,則是深深的感動。海的盡頭是草原,上海、內蒙古,只是兩個地域的名字,無論時間、空間相隔多麼久遠,也無論漢族、蒙古族風俗習慣如何不同,只要我們同樣心懷美好,便會收穫同樣的愛,這份愛,會跨越地域、跨越種族、跨越血緣,跨越時空......

《海的盡頭是草原》觀後感5

觀影過程中,看到阿爸在沙塵暴中趕來把杜思珩緊緊抱入懷中永不言棄的時候,孩子們哭了;看到那木汗為了救毫無血緣關係的妹妹而被流沙吞沒,孩子們哭了;看到阿爸對着長空明槍,放生了那木汗生前的坐騎,白馬長嘯一聲飛奔而去,孩子們哭了;看到杜思珩從此改名叫那木汗,為他續寫生命,不是他甚是他,與親哥哥相認、相互傾訴的時候,孩子們哭了;看到額吉百歲生日,為思珩已經過世的母親祝福的時候,孩子們哭了......

這是一部催人淚下的影片,觀看過後,同學們也各抒己見。通過觀影,他們被遼闊的大草原所震撼,為可愛的小羊、駱駝而興奮,為民族大團結而自豪。康龍興被那木汗的真情所打動,王偉丞為蒙古族對大自然的敬畏所吸引,大家的民族自豪感油然而生。黃詩淇深有感觸地説:“我之前去過內蒙古、雲南等地遊學,親身體驗過內蒙古族、藏族、白族等少數民族的熱情好客。今天通過這部電影,我更加深刻感受到我們國家的各族人民都團結友愛!“同樣受到影片強烈震撼的顏夢霏同學表示:“我深深地為自己生活在這樣一個富強明主、和平幸福的國家感到欣慰,作為新時代共產主義接班人,我們會更加努力,長大了為社會貢獻自己的力量。”

影片雖已結束,但民族大愛的種子已經種在孩子們的心裏,慢慢發芽!

《海的盡頭是草原》觀後感6

“唸了你一輩子,想了你一輩子,欠了你一輩子。”帶着母親的遺憾,帶着自己的悔恨,也帶着病重的身體,在與親生妹妹杜思珩分別60多年後,生活在上海的老年知識分子杜思瀚(陳寶國飾),來到內蒙古大草原,開始了一段尋親之旅。

電影《海的盡頭是草原》就這樣,波瀾不驚地開始了。在上映前的一天、一週,甚至一年,我都以為這部根據歷史上“三千孤兒入內蒙”的真實事件改編的電影,會像它的這個開頭一樣,平實、質樸,或者像陳寶國的表演一樣,內斂、節制,但120分鐘之後,我收穫的是滿滿的意外,意外的盡頭是大愛與感動。

做舊的光影裏,時間回到20世紀60年代,新中國遭遇了嚴重的自然災害,糧食短缺困擾着全國各地,大批孤兒的温飽問題更是迫在眉睫。為此,內蒙古自治區黨委、政府主動請纓,3000多名南方孤兒被送往物資相對有保障的大草原,與當地牧民組成了新的家庭。“接一個,活一個,壯一個!”時任內蒙古自治區黨委書記、政府主席烏蘭夫的承諾擲地有聲,一段值得銘記的歷史佳話也就此開啟。

原以為,電影會是羣像式的,像是徐徐展開的圖卷,滿滿當當擠下大時代裏的老老少少,畢竟三千個孩子背後是三千個家庭,是三千個故事。但,《海的盡頭是草原》只講述其中的一段離散,只講述這樣一個充滿遺憾和疼痛的故事。可以説,擅長現實題材創作的導演爾冬升,這一次把他的鏡頭透過宏大的背景,對準了這卷史冊中的平凡家庭和個體,細心勾勒出一幅感動人心的温情畫卷。導演自己説,在影片創作期間,他和主創團隊收集、研究了諸多有關資料,看遍了手邊能找到的相關影視作品、書籍文獻,也走訪了多位當年真實的“國家孩子”。但他也説,無論是內蒙古電影製片廠還是博納影業,出品方一直都説只想要一個能令人感動的戲,“那我知道了,我儘量把所有人善良的一面拍出來。我也不敢用‘大愛’這種詞,我覺得把真正人性裏善良的方面呈現出來,就好。就用很簡單的方法去做,沒有想太多。”

60多年前,小女孩杜思珩與“三千孤兒”一起乘坐火車,跨越半個中國前往內蒙古。來到完全陌生的草原環境,這些“國家的孩子”收穫了來自當地牧民們毫無保留的熱情和呵護,原以為哪怕説着不同的語言,但樸素而深沉的善心會成為他們共通的交流方式,小女孩會很快適應草原,愛上那裏的牛羊和天空,也愛上草原額吉、阿爸和兄長。但沒想到,從吃不慣奶豆腐、睡不慣蒙古包,到完全融入草原家庭,銀幕上拉拉雜雜花了近一個小時,現實裏或許要花上幾十年,甚至一輩子。哪怕經歷了10年的磨合,杜思珩已經學會了説蒙古語,也吃慣了奶豆腐,還能夠騎上駿馬在草原上飛馳,甚至擁有了一個對她寵愛備至的哥哥那木汗,但她心裏面始終小心地藏着地圖上“南方”的那個城市,藏着拋下她的媽媽和哥哥杜思瀚,她執拗地想要回上海,想要問問媽媽為什麼捨棄的是她。

終於,有一天,她以為自己做足了準備,帶足了乾糧,奔向“南方”。但她失敗了,她不但沒能回到上海,還一輩子留在了草原。悠揚的旋律戛然而止,陽光下少年單純的笑臉再難重現,在前半段平穩鋪墊之後,電影的最後20分鐘可以説充滿了意外。但因為編劇和導演認真做了各種伏筆,讓這些反轉和衝擊,來得紮實而充滿力量,叫人為角色的命運心疼、心痛。

當杜思瀚最後站在親生妹妹、一個非常蒙古族的老年婦女面前,他們的對話並不激昂,卻洶湧澎湃地藏下浩蕩的時代。哥哥終於問出了那一句,“恨過我們嗎?”妹妹想了想,認真地答道:“小時候曾經有過……”

這一刻,叫人淚湧。曾經有過,但大草原上,質樸無私的蒙古族同胞,用愛維繫着一個又一個超越血緣的家庭,彌合了這一道道傷痕。曾經有過,但未曾謀面的兩位母親,跨越“海”和“草原”,用愛共同養育了一個孩子,生活可能有時很殘酷,但愛、善良和同理心最終叫人釋懷,也叫人勇敢。曾經有過,正如演員陳寶國所説的,走進影院的我是幸福的,“在我們國家這麼遼闊的土地上,從來沒有缺過愛的故事,這是其中的一個,特別動人的一個。”

《海的盡頭是草原》觀後感7

電影《海的盡頭是草原》一如內蒙的長調,在悠揚中起起伏伏。三千孤兒入內蒙的宏大敍事在導演鏡頭下化繁為簡,聚焦在一個平凡而可愛的草原家庭上。家庭成員中每一個人為了將國家的孩子撫養長大,都毫無保留地給予了質樸卻燦烈的愛。

其中,草原阿爸伊德爾的戲份並不算多,卻滿足了人們對內蒙漢子的所有美好設想。“伊德爾”,在蒙語中意為“健壯、強壯”。飾演者阿雲嘎曾在採訪中談過他對這個人物的理解:“蒙古族的父親像一座山一樣,不會表達。對自己的孩子永遠是(沉默內斂的),但對一個陌生的孩子如視珍寶。”“他的愛是湧動的、他的內在是波濤洶湧的,外在是特別平和的。”

這一理解精準地概括了片中伊德爾的人物形象,並被阿雲嘎以自然而細緻的演技生動詮釋。很難想象他是初次出演院線作品,但瞭解阿雲嘎的觀眾又不難能從其天生的悟性、常年的刻苦與通過舞台作品積累的技巧中找到合理的答案。

1.湧動的、包容的愛

伊德爾與女兒杜思珩的初遇充滿着詩意與機緣。執行民兵任務歸來的一家之主隔着滾滾黃沙,隱約瞥見自家的馬兒頂風來尋。視線逐漸清晰,他見到馬背趴着一個未學會馭馬的小女孩。伊德爾瞬間明白過來,這便是國家的孩子——他素未謀面的女兒。阿雲嘎此刻的聲線毫不掩飾內心的喜愛之情:“多麼漂亮的孩子”,他情不自禁地感歎,原本堅毅的面容也染上了笑意。他甚至親暱地用蒙語教育馬兒,可不許嚇到這個新來的孩子。

伊德爾在蒙古包前點起他帶回的油燈,照亮了妻子與兒女的臉龐。望着被掛起的暖光,小思珩忍不住發出了“真漂亮啊”的讚歎。於她而言,這位陌生卻可靠的阿爸在她的心中也掛起了兩盞燈,明亮而紮實的燈光穿透不安與迷惘、照進了她的草原生活。在伊德爾歸家前,尚聽不懂蒙語的杜思珩只能連蒙帶猜地推測薩仁娜額吉和那木汗哥哥的意圖。但現在,她有了一個能用漢語與他交流的阿爸。

挺有意思的一點是:與漢族演員不同,作為蒙古族的阿雲嘎在掌握蒙語台詞時想必是得心應手的。但在漢語台詞方面,伊德爾的漢語只是相對流利,依舊會帶着濃重的草原印記。對於已經熟練掌握漢語的阿雲嘎來説,他要做的反而是喚起當年自己苦練漢語時的記憶。要反溯至當年的狀態,難點在於如何將組織語言時的邏輯思維從現在的清晰調回略顯混亂的狀態。對此,阿雲嘎下的功夫便是在“拿到台詞的時候,首先會在發音上做一些修飾,也會盡量去斷着説。因為他在捋詞兒。”最終呈現的效果便是伊德爾染上了手把肉味的漢語,不妨礙他與杜思珩溝通但在觀眾聽來略有違和,恰到好處地貼合了人物的設定。

伊德爾既出於本心地憐惜這個被遺棄的孩子、希望家的温暖能治癒她的傷痕,又將撫養國家的孩子成人作為自己身為一位民兵、一位草原阿爸的責任。因此,在小思珩不吃晚飯跑出蒙古包時,伊德爾安撫了妻子、主動承擔起與女兒溝通的職責。尚且生疏的關係使得氣氛有些生硬,伊德爾主動介紹起了空中閃爍的北斗七星與北極星,試圖用城裏孩子或感新奇的星星來博得女兒的開心。孩子不出所料被吸引了注意力、推導出了南方的位置,立即獲得了他欣喜的表揚。可在得知地處南方的上海路途極為遙遠後,小思珩再次消沉了起來。伊德爾見狀,拿出他的指南針遞給女兒。指南針使用痕跡明顯卻依舊運作良好,足見伊德爾本人對它的愛惜。他對小思珩説:“等你長大了,帶我和你額吉一起去上海。”

一個用舊的指南針、一句簡單的話,包含了伊德爾對女兒真摯又包容的愛:他理解杜思珩思念血親的心情、懂得她尋找答案(為何被拋棄的是自己?)的執念,願意為她指明方向、促成她的返鄉之行,其中竟毫無干涉的私心與阻攔之意。但作為阿爸,他擔心小女兒跋山涉水時的安全,於是承諾等杜思珩長大後,自己願與妻子陪她一同去尋找她的來處。

自遇到杜思珩起,伊德爾從未吝嗇過對女兒的珍視與疼愛:他將家中的白馬察哈力幹送給小思珩,讓她騎着馬上學。小思珩驚喜地向他確認“真噠?”,他模仿女兒的語氣甜甜地回答:“真噠~”;他帶着全家去採購物資,買了一斤冰糖。發現女兒眼巴巴地盯着剛買下的冰糖看,立刻掰下一塊遞給了她,甚至沒有先顧及親生兒子那木汗;被人菜癮大的小思珩拉上場參加摔跤比賽,他愉快地充當起了她的對手,配合地被女兒推來搡去,手上做了回擋的動作但幾乎沒有用什麼力。很喜歡此處阿雲嘎與小演員羅意淳之間恰到好處的互動,即使沒有切換近景看不清表情,觀眾都不難從他自然的肢體語言中直觀地感受到伊德爾正在努力地營造女兒與自己勢均力敵的假象。幾個來回後,他自然而然地順勢一倒,裝作敗下陣來。此時鏡頭推至阿雲嘎的側面,只見他爽朗地大笑着、半包圍式地攬住樂不可支的小思珩,握着她的小手高高舉起,向所有人宣誓勝利屬於他的女兒,舉手投足間盡是阿爸對女兒的寵愛。

作為草原上的父親,伊德爾對女兒的珍視不僅在於顯而易見的寵愛,從殷切的教導中也可窺見一斑。探望完已逝友人的老阿爸之後,全家人在沙灘上席地而坐。伊德爾向小思珩講起了自己與故友在放羊時遭遇草原大火的往事:友人為了保全國家的財產,讓伊德爾趕着羊羣先走一步,自己卻消失在了熊熊烈火之中。我本以為他只是在教導女兒懂得大自然的可畏,卻沒想到他接着對小思珩説要不畏懼草原上的火,被困時迎着它向前衝。因為正面衝出火海只會渾身是傷,但害怕退縮卻會因此喪命。不難猜想,這渾身是傷的極有可能就是當時趕着羊羣衝出了火海的伊德爾自己。可他沒有因此心生懼意,反而以自己的`經歷告訴從遠方來的女兒:在意識到自然的偉大與無常的同時,也要不畏艱險、迎難而上,才能作為草原兒女與自然共生、在這片土地上平安成長。

從事祕密工作的生父早早離開了家,對杜思珩來説,父親的印象已模糊得支離破碎。被生母拋棄後,幼小的她別無選擇、被命運的洪流裹挾着來到了內蒙古大草原。當這個聰穎又敏感的漢族小女孩磕磕絆絆地試圖融入一個蒙古族家庭的時候,伊德爾歸家了。他高大英俊、堅實可靠,正如在暗淡的星空下照亮全家人的那盞明燈。他不僅見多識廣,還是唯一能用漢語與小女兒交流的家庭成員,很好地將努力接納新成員的薩仁娜、那木汗與努力融入新家庭的杜思珩粘合在了一起。妻子完全信賴他,孩子們也全心全意地仰慕他。

從天而降的阿爸既是小思珩可靠的保護者,又是她稱職的引導者。可伊德爾不僅有自己小家要照料。夜幕降臨,夫妻倆和衣而卧。當薩仁娜提出希望丈夫能留下多陪陪一雙兒女時,他沉默片刻、僅是説了一句“你知道我也有我的責任”,就默默地別過了身、不再言語了。(此時阿雲嘎摘下了帽子,身穿清爽而簡樸的白襯衫。暖色調的光灑在輪廓分明的臉上,使他在明暗光線中更顯英俊。所以我走神了一下,不確定記對了台詞……)薩仁娜知道丈夫作為一位為國守邊的軍人、還有一個大家需要他顧全,便也不再強求了。

於是我們就不難理解為何在伊德爾不辭而別、打算回部隊執行任務時,小小的杜思珩會騎上阿爸送給她的白馬,充滿信任地對它説:“察哈力幹,帶我去找伊德爾”,然後一頭扎進與阿爸相遇時如出一轍的滾滾黃沙之中。疾風捲起揚塵朝她劈頭蓋臉地打來,小思珩聽從阿爸的教誨,牽着白馬迎着風沙努力向前走。但她小小的身軀實難抵禦大自然的力量,最終趴倒在草地上、無法動彈。此時的伊德爾正與同事商議駐邊任務,剛打算與部隊一同出發,就看見自家通人性的白馬揚蹄疾走而來。他心下一驚,立刻就猜到定是家中出了事,在獲得同意後當即跟着馬兒折返回去。再一次,這對父女在漫天黃沙中相遇了。揚塵遮擋了觀眾的視線,只能依稀看見阿雲嘎頂着大風踉踉蹌蹌、三步並作兩步全力跑來的身影。他小心翼翼地將趴在地上的小思珩抱起,如同一顆擋風遮雨的參天大樹一般將他的小女兒緊緊地摟在懷裏,臉上盡是憐愛與後怕。已經不剩什麼力氣的女孩輕輕切切説着:“爸爸別走。”他聽到後,許下了一個鄭重的承諾:“爸爸永遠不會拋棄你。”

2、沈默的、親厚的愛

不同於對養女杜思珩那不加掩飾的疼愛,伊德爾對親兒子那木汗的愛總是沉默的、心照不宣的。電影中父子倆初次同框時,阿雲嘎與王鏘(飾演那木汗)的細膩演繹令人印象深刻:騎馬追尋妹妹而來的那木汗見到了歸家的伊德爾,欣喜地下馬來到阿爸面前。阿雲嘎一言不發,用眼神確認許久未見的孩子安然無恙,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王鏘也沒有説話,但他讀懂了父親對自己照顧額吉與妹妹的肯定與滿意,臉上難掩喜悦的笑容、還夾雜着些許害羞。一位不善言辭的蒙古族父親,一位懂事靦腆的蒙古族少年。父子倆鮮明的人物形象,聯同父子間的心靈相通、男人與男人間的默契,一同精準地傳達給了觀眾。

家人與朋友圍坐在蒙古包中,伊德爾給大家分發他帶回的白煮蛋——營養價值高但對草原人民來説不常吃到的稀罕食物,第一個就遞給了那木汗,足見他對兒子的關懷。發現小思珩不吃晚飯就跑出了蒙古包,那木汗剛要去喊妹妹,就被阿爸攔了下來。伊德爾起身想去找女兒,卻看到那木汗默默地靠了過來、輕輕地向他告額吉的狀。由於那木汗幼時發高燒傷到了嗓子、又特地放低聲音不想讓薩仁娜聽見,伊德爾一時沒聽清兒子的話。那木汗提高音量説了第二遍,被一旁的薩仁娜出聲阻止,但伊德爾還是聽到了他的兒子略帶委屈地對他説:“額吉對妹妹比對我更好。”

聽完那木汗的抱怨,伊德爾既沒有安慰他、也沒有責備他,而是與兒子聊起了家中的白馬察哈力幹。在母馬死後,當時還是匹小馬的察哈力幹不吃不喝,使伊德爾確信它將無法獨活。“但是我的兒子沒有放棄,”他含笑看向那木汗,目光中全是自豪與驕傲,“他耐心地照料它,最後它終於好了起來。”沒有一句責備,是因為伊德爾知道再怎麼懂事,那木汗也還是個少年,多少會因為額吉對幼女的額外照顧而委屈;沒有一句安慰,是因為伊德爾不僅是杜思珩的阿爸,也是那木汗的阿爸。他看着那木汗長大,深知兒子善良的性格。他相信那木汗能夠像幼時照顧察哈力幹那樣看顧好幼小的妹妹,與父母一起給予她愛與温暖。

一個向來安靜又懂事的孩子願意毫無保留地袒露自己的心聲,其中包含的是那木汗對阿爸全然的信賴。而從父子的對話之中,我們又不難覓得積年累月裏伊德爾對兒子那極為親厚的愛與認可。只有這樣的愛,才能培育出雙向的信任。

3.質樸的、燦烈的愛

表達方式雖有不同,但伊德爾對那木汗與杜思珩的愛無疑是厚度相當、濃度相等的。因此,當成大後的杜思珩帶着她的竹馬馬正元一聲不吭地偷走家中糧食,瞞着家人獨自騎上察哈力幹前往呼和浩特“扒火車”;當那木汗領着額吉薩仁娜的囑託騎馬去追趕妹妹,試圖護送她去上海找尋多年來渴求的答案;當兩個偷跑的孩子趕路心切、將從小被教導的生存法則拋在腦內,陷進了草原上的流沙地;當那木汗好容易和馬正元一起拉出喊着“哥哥救我”的杜思珩,卻因要再救馬正元而左右為難;當那木汗大吼一聲給自己壯膽、一狠心衝入了流沙深處,最終以一換一救出了馬正元、自己卻被流沙吞噬殆盡;當朋友們拿着木仗在沙地裏四處敲擊探尋,卻連那木汗的屍首都無法尋回的時候,憤怒與悲怮勢必如龍捲風般席捲了伊德爾的內心。但在薩仁娜為愛子的去世而嚎哭、在杜思珩悔恨害死哥哥而落淚的時候,這個像山一樣的內蒙漢子依舊沉默着、隱忍着,硬是沒有掉下一滴淚水。只有向下的嘴角,無聲地暴露了他正被巨大的悲哀所籠罩。

心如死灰的伊德爾與薩仁娜甚至不想帶走兒子的遺物,定定地告訴那木汗的朋友們:若有想要的就儘管拿走吧。壓抑在心底的悲傷與怒氣不斷膨脹,可伊德爾依舊無法將負面情緒釋放在他的女兒——國家的孩子杜思珩身上。冷着臉,他嚴肅地將槍口對準了察哈力幹——那匹兩次指引他找到杜思珩的白馬、那匹他贈予女兒騎着去上學的白馬,那匹最終馱着他的女兒以身涉險以至害死了他的兒子的白馬。正因草原人民對他們的馬兒素來愛護有加,當伊德爾幾欲扣下扳機時,觀眾才更切身地感受到一位阿爸的悲痛欲絕。可最終,他還是慢慢地抬起了槍:不僅因為察哈力干與自己感情深厚,更因這是幼時的那木汗不願言棄、在他的悉心照料下才得以存活的馬兒。然後彷彿下定某種決心那般,伊德爾突然迅速地朝天放出一槍。電光石火間,他的悲憤、怒氣隨火藥一同迸發,積壓的情緒終於找了一個裂縫、爭前恐後地衝向雲天。響亮的槍聲驚到了察哈力幹。白馬揚起馬蹄發出嘶鳴,彷彿對已故那木汗的最後致意。然後它朝着草原深處疾走而去,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線之中。

伊德爾在前頭騎着馬,薩仁娜架牛車緊隨其後。夫妻二人帶着不多的家當,緩緩離開這個讓他們失去兒子的傷心地。杜思珩在車馬後亦步亦趨,跟着背對她的阿爸與額吉不願離開。薩仁娜終是不忍,開口喚了一聲“伊德爾。”作為一名蒙古族演員,阿雲嘎三歲便學會了騎馬,騎馬對他來説是件再自然不過的事了。就像爾冬升導演在採訪中提到的:“他騎馬的時候不是正着騎的,而是歪着跨一邊,特別爺們的那種感覺。”只見伊德爾單手拉着韁繩、略微斜着身,在聽見妻子的呼喚後勒馬調轉方向、騎着馬來到女兒的面前。他沒有喝住馬的腳步,反而驅使馬兒快步向前逼近。杜思珩本能地向後猛退、一步又一步,可伊德爾沒有停下、依舊步步相逼。馬背上的他看上去不羈而肆意,但沉默的空氣中凝結着化不開的怒意與哀傷。於是高大與帥氣之外,伊德爾從未在女兒面前展現過的、屬於這個內蒙漢子的威嚴與壓迫感被肆意地釋放了出來。騎馬逼退女兒的舉動,讓至今為止如同天神般完美而可靠的伊德爾終於踏在了人間的土地上,隱忍堅強但有血有肉的草原阿爸形象愈發鮮活、生動了起來。終於,杜思珩跪倒在了草地上。伊德爾看了眼他曾經那麼珍愛的女兒,一言不發地調轉馬頭回到了妻子身邊。向來温柔堅韌又善解人意的薩仁娜目睹了全過程,終是開口勸慰他:“人跟動物都有他的命,一切都是天意。”

伊德爾此刻的心情無疑是極為複雜的:整整十年,被他從小如同明珠般呵護長大的女兒依舊不願與家人交心、只想着不辭而別。“等你長大了,帶我和你額吉一起去上海。”那句珍重説出的話,連同伊德爾對女兒真摯與包容的愛,一同被杜思珩遺忘在了流逝的時光之中。當那木汗跨上馬試圖追趕妹妹時,薩仁娜囑咐他:“如果思珩想回上海,就讓她回去吧。”從頭到尾,這質樸而温暖的草原家庭從未想過阻擋女兒尋找生母的路,卻未曾想最後迎來的居然是杜思珩的一意孤行以及那木汗慘死的結局。試問作為一位阿爸,他怎麼可能不悲痛?又怎麼可能不憤怒?但妻子的話語想必也使伊德爾憶起了長養他的這片大草原向來是如此的美麗、如此的無常:當年的草原大火,朋友選擇了自我犧牲換得了國家財產與他的周全;伊德爾連同故友的那份責任一起活了下來,攜妻帶子孝順地照顧着朋友的阿老爸;而現在,那木汗因薩仁娜與自己的言傳身教而繼承了雙親的善良與可靠,促使他選擇在流沙中犧牲自己、換得妹妹的安然無恙。生命在這裏被孕育又消逝,如此周而復始、生生不息。

與薩仁娜一起回到跪着的女兒身邊,伊德爾緩緩開口道:“我説過永遠不會拋棄你,以後你就叫那木汗吧。”不同於其他領養家庭,伊德爾與薩仁娜一直以來都沒有給女兒起蒙語名,而是以漢名“杜思珩”稱呼她。這其中包含了阿爸與額吉對女兒的珍視與疼愛——尊重她尋找來處的意願、希望她記得自己的根。而現在,當杜思珩自己選擇了緊跟在他們身後、留在大草原上時,伊德爾將亡子那木汗的名字贈給了她。希望以這樣的方式傳承與延續那木汗的生命,並接納杜思珩做出的最終選擇。種種矛盾的思緒與深沉的情感在這位父親的心中纏鬥,最終交織出了質樸又燦烈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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