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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最傑出的長篇小說《子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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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原名《夕陽》,中國現代長篇小說,約30萬字。茅盾於1931年10月開始創作,至1932年12月5日完稿,共十九章。有些章節分別在《小說月報》和《文學月報》上發表過。半個多世紀以來,《子夜》不僅在中國擁有廣泛的讀者,且被譯成英、德、俄、日等十幾種文字,產生了廣泛的國際影響。

現代最傑出的長篇小說《子夜》

  內容簡介

20世紀30年代的中國,儘管民生凋敝、戰亂不止,在都市化的上海卻是另一番景象。這裏,有紙醉金迷的生活,有明爭暗鬥的算計,有趨炎附勢的各色人物。

開絲廠的吳蓀甫帶鄉下的父親吳老太爺避戰亂來到上海,撲朔迷離的都市景觀使這個足不出戶的老朽——吳老太爺深受刺激而猝死。吳府辦喪事,上海灘有頭有臉的人都來弔唁。他們聚集在客廳,打聽戰況、談生意、搞社交。善於投機的買辦資本家趙伯韜找到吳蓀甫和他的姐夫杜竹齋,拉攏他們聯合資金結成公債大戶“多頭”,想要在股票交易中賤買貴賣,從中牟取暴利。杜竹齋心下猶疑,趙伯韜遂向他透露了用金錢操縱戰局的計劃。 吳、杜決定跟着趙伯韜幹一次。這次合作,小有波瀾而最終告捷。

因爲金融公債上混亂、投機的情形妨礙了工業的發展,實業界同仁孫吉人、王和甫推舉吳蓀甫聯合各方面有實力的人,辦一個銀行,做自己的金融流通機關,並且希望將來能用大部分的資本來經營交通、礦山等幾項企業。這正合吳蓀甫的心意。他的野心很大,又富於冒險精神。他喜歡和同他一樣有遠見的人共事,而對那些半死不活的資本家卻毫無憐憫地施以手段。很快地,益中信託公司就成立起來了。

這時,吳蓀甫的家鄉雙橋鎮發生變故,農民起來反抗,使他在鄉下的一些產業蒙受損失。工廠裏的工潮此起彼伏,也使他坐立不安。爲對付工人罷工,吳蓀甫起用了一個有膽量、有心計的青年職員屠維嶽。他先是暗中收買領頭的女工姚金鳳,瓦解了工潮的組織;當事發之後,姚金鳳被工人看作資本家的走狗,而工潮復起的時候,他使吳蓀甫假令開除姚而提升那個把事情捅出去的女工。這樣一來,姚的威信恢復,工人反而不肯接受對她的處置。接着,作爲讓步,吳收回成命,不開除姚,並安撫女工給予放假一天。吳蓀甫依計而行,果然平息了罷工。

交易所的鬥爭也日漸激烈。原先吳蓀甫與趙伯韜的聯合轉爲對壘和廝拼的局面。益中信託公司,作爲與趙相抗衡的力量,形成以趙伯韜爲“多頭”和益中公司爲“空頭”之間的角鬥。趙伯韜盯上吳蓀甫這塊肥肉,想乘吳資金短缺之時吞掉他的產業。幾個回合較量下來,益中虧損八萬元栽了跟頭而停下來。此時吳蓀甫的資金日益吃緊,他開始盤剝工人的勞動和剋扣工錢。新一輪的罷工到來,受到牽制的屠維嶽分化瓦解工人組織的伎倆被識破,吳蓀甫陷入內外交迫的.困境。

趙伯韜欲向吳蓀甫的銀行投資控股。吳決心拼一把,他甚至把自己的絲廠和公館都抵押出去作公債,以背水一戰。他終於知道在中國發展民族工業是何等困難。個人利害的顧慮,使他身不由己地捲入到了買空賣空的投機市場來。

公債的情勢危急,趙伯韜操縱交易所的管理機構爲難賣空方吳蓀甫。幾近絕望的吳蓀甫把僅存的希望放在杜竹齋身上。千鈞一髮之際,杜竹齋倒戈轉向趙伯韜一邊。吳蓀甫徹底破產了。

  作品賞析

《子夜》的舞臺設置於二十世紀三十年代初期上海。作家並沒有截取某條小巷或某個街角,而是從居高俯視的視角,整體展示這座現代都市的方方面面:資本家的豪奢客廳、夜總會的光怪陸離、工廠裏錯綜複雜的鬥爭、證券市場上聲嘶力竭的火併,以及詩人、教授們的高談闊論、太太小姐們的傷心愛情,都被組合到《子夜》的情節裏。同時,作家又通過一些細節,側面點染了農村的情景和正發生的中原的戰爭,更加擴大了作品的生活容量,從而實現了他所設定的意圖:“大規模地描寫中國社會現象”,“使一九三零年動盪的中國得以全面的表現。”當然,茅盾的“大規模”“全面”描寫,並不是把各個生活片斷隨意拼帖在一起。他精心結構,細密佈局,通過主人公吳蓀甫的事業興衰史與性格發展史,牽動其它多重線索,從而使全篇既展示了豐富多彩的場景,又沿着一個意義指向縱深推進,最終以吳蓀甫的悲劇,象徵性地暗示了作家對中國社會性質的理性認識:“中國沒有走向資本主義發展的道路,中國在帝國主義的壓迫下,是更加殖民地化了。”

  《子夜》經典文段摘錄

1.機關槍聲漸漸稀薄了。曾家駒伏在地上,最初以爲自己是死了;後來試把手腳動一下,奇怪!手腳依然是好好的,身上也沒覺到什麼痛。他坐起來看看他的身邊。兩個農民都沒有聲息。曾滄海蜷曲着身子,半個臉向上,嘴巴張得很大,嘴裏淌出血來。曾家駒呆了一會兒,忽然跳起來,撒腿就跑。

2.這是裂帛似的一聲怪叫。在這一聲叫喊中,吳老太爺的殘餘生命力似乎又復旺熾了;他的老眼閃閃地放光,額角上的淡紅色轉爲深朱,雖然他的嘴脣簌簌地抖着。

3.她們懷抱着多麼美妙的未來的憧憬,特別是她——那時的“密司林佩瑤”,稟受了父親的名士氣質,曾經架起了多少的空中樓閣,曾經有過多少淡月清風之夜半睜了美妙的雙目,玩味着她自己想像中的好夢。但這樣的“仲夏夜的夢”,照例是短促的。父親和母親的相繼急病而死,把“現實”的真味擠進了“密司林佩瑤”的處女心裏。

4.太陽剛剛下了地平線。軟風一陣一陣地吹上人面,怪癢癢的。蘇州河的濁水幻成了金綠色,輕輕地,悄悄地,向西流去。黃浦的夕潮不知怎的已經漲上了,現在沿這蘇州河兩岸的各色船隻都浮得高高地,艙面比碼頭還高了約莫半尺。風吹來外灘公園裏的音樂,卻只有那炒豆似的銅鼓聲最分明,也最叫人興奮。暮靄挾着薄霧籠罩了外白渡橋的高聳的鋼架,電車駛過時,這鋼架下橫空架掛的電車線時時爆發出幾朵碧綠的火花。從橋上向東望,可以看見浦東的洋棧像巨大的怪獸,蹲在暝色中,閃着千百隻小眼睛似的燈火。向西望,叫人猛一驚的,是高高地裝在一所洋房頂上而且異常龐大的霓虹電管廣告,射出火一樣的赤光和青燐似的綠焰:Light,Heat,Power!

5.大雷雨之前必有一個時間的平靜,平靜得一點風也沒有。

6.司契潘臉色蒼白,把螞蟥從胸膛上扯下來,用腳把它們踩死了。他踩死最後一隻螞蟥,扣上了襯衣的領子,又好象不知道是害怕什麼,重新把領子解開了……象石灰一樣的白嘴脣安靜不下來了:哆嗦着,顯露出一種笨拙的笑容,緊緊抿住,變成了一個發青色的圓球……陶梅林覺得,司契潘好象是在用牙齒嚼着一種很硬的、不聽話的東西,司契潘臉上漸漸地有了血色,從裏面用牙咬住的嘴脣變得象石頭一樣僵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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