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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念父親最落淚的散文(精選5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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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們平凡的日常裏,大家都看過一些經典的散文吧?散文不受時間、空間的限制。寫散文,多數時候都離不開事件。想要學習寫散文嗎?以下是小編爲大家收集的懷念父親最落淚的散文(精選5篇),僅供參考,希望能夠幫助到大家。

懷念父親最落淚的散文(精選5篇)

懷念父親最落淚的散文 篇1

晨起幕歇,父親逝去5個月了。失去親人的悲痛令我不能自拔,雨灑天地淚,天號放地哀,一縷縷揪心的思念,像被激起的漣漪慢慢盪漾開來。

今年正月十三,陰沉沉的天突飄起雪花。父親拖着疲憊的身軀上山拾柴,不幸被巖頭上突然滾下的柴禾砸傷,頓時,呻吟、吶喊、呼救令人心如刀絞,我們急忙把父親擡到路邊,一個多小時後,救護車終於來了,紮了吊瓶,就送往醫院全力搶救,在轉院途中,父親疼得連一句遺言也沒有留。他老人家度過了六十五個春秋,永遠睡着了。

曾幾何時,父親懷着美好的憧憬走進學校。然而,爺爺過早離世,無情的現實打碎了他斑斕的夢。父親就用他那一雙勤勞的雙手在希望的田野上耕耘,憑着一顆爲國爲民的赤心,一筆筆寫下時代的進步和一個老共產黨員的堅定信仰。

父親個頭不高,瘦瘦的,性格開朗,走到哪裏,愛說愛笑,哪裏氣氛一下子活躍起來,所有的心事一下子忘到九宵雲外。有一次,他在戲臺子唱戲,扮演的是一個三花臉的角色,念唱做打,不慎掉下兩米高的戲臺子,又縱身一躍,跳到戲臺子上,全場人先是驚得目瞪口呆,旋即,譁然大笑。

父親有一手好廚藝,十里八鄉的人有個紅白喜事,都要請他去做菜,父親從不推辭,早出晚歸,煙熏火燎,一忙就是幾天,每月都要有10來天幫忙,耽誤了家裏的關緊活,也毫無怨言。在一個寒冷的日子,父親給人家做了菜,累得腰疼得的直不起來,“痛得快要瘋掉”,吃了很多止疼藥也不見好,可是,他還是一瘸一拐去給另一家幫忙。

1980年夏天,父親冒雨在一處紅土坡挖了一處房子場,開始蓋頭處房子,土牆剛打起,一場泥石流竟沖塌了牆。他沒有灰心,尋人把大梁和檁條艱難地搬過一道樑,運到第二處坡跟,先後建成了一所院,誰知壘的根子小,原用的木材大,蓋起的房子扭三橫四,房後坡還是石巖,很陡,又時常滾石頭,住不成。1994年冬天,父親多次跟人家協商,換了塊地,只好又回到老宅,築起了第三處房子。

1999年春天,小妹得了精神病,離家出走,被車撞成骨折,無情無義的司機逃之夭夭。後來,兄弟十五歲精神上受到了刺激,也患了精神病,1999年秋天,上樹夾柿子又摔成骨折。母親積勞成疾,做了腫瘤手術。多年來,家裏人受盡了病痛的折磨,沉重的家庭經濟負擔如一座座大山,壓得父親絲毫喘不過氣來。爲了給家裏人治病,他東奔西走湊錢,跑南訪北求醫,嚐盡了人間的辛酸苦辣。

2007年7月30日,閃電象蛇一樣穿過漆黑的夜晚,炸雷震得玻璃窗吱吱地響,暴雨象從天上倒下來似的,故鄉遭受50年不遇的洪災,洪魔奪走了村裏11口人的生命呀!父親痛心疾首,如十萬支鋼針扎進皮肉裏,刺到骨頭縫裏。他蹦石尖,沿小路,腿也磨了很多血泡,還是忙忙碌碌帶領鄉親們一道,搜回了一個個屍體,安慰一戶戶家屬,料理一家家喪事。

父親的突然離去,讓我感受到生命的脆弱,愧疚他沒有享過一天福,將幾十年的心血匯入到歲月的長河,令我感到無比自豪。

"子欲孝,而親不在”。何等的悲痛!父親啊!您永遠活在我們心中!

懷念父親最落淚的散文 篇2

在我的記憶中,父親一直是個嚴厲的人。父愛像座山,俗話說,“養子才知父母恩”,提筆至此,不禁潸然淚下:敬愛的父親,一轉眼你已經離開我們十年了!你在天國還好嗎?你可知道,你的兒子無數次在夢裏見到你!

父親的一生,是傳奇的一生。自16歲被抓去充軍後,由於天資聰穎,在1948年22歲時,就已經官至蔣經國直系部隊通訊部的中尉。可是,父親生不逢時,48年共產黨解放全中國,國民黨軍退守臺灣,父親被安排飛往臺灣。當在徐州等候飛機時,父親想到此去經年,未知何年何月再見父老弟兄,終因放不下親情,將一身中尉軍服脫送與部下穿去臺灣,自己偷偷回來。自此亦改變了他的一生。

我不得不佩服父親,從國民黨回來後,一系列的運動從未影響到他,這當然與他的靈敏與機警有關,難怪他在後來的工作中,歷經土改工作組長供銷社經理等職,上級多次要求其入黨提職,他總是以各種理由回絕,卓有遠見的父親深知:在那個看似和平的年代,如果因爲入黨清查到一點點政治上的“劣跡”,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談到父親當然就不得不談到母親,在別人的撮合下,父親娶了當時品德優良,貌美如花的母親。這是一段讓鄰里鄉親羨慕和讚歎的郎才女貌的婚姻,母親身出有知識有教養的富裕家庭,她深愛着自己的丈夫,哪怕一棵好菜也必須等父親一個星期回來才摘,也嚴厲管教着一大羣孩子,乃至於直到現在,哥幾個談及母親的厲害之處也都還“不寒而慄”。

可惜好人命不長,母親在我2歲時,由於勞累過度染上重病,即便當時來說父親已經給予了很好的治療,由於各方面條件特別是醫療條件的落後,母親還是丟下一羣未成年的我兄弟姐妹6個,撒手去了!

遭此突然變故,和如此深愛的母親的生死之別,讓父親一下子蒼老了許多,但父親畢竟不是一個普通的人,他的思維從來都是一如既往的清晰,父親即刻辦理了退休,讓一個稍大的孩子頂替去參加工作,自己在家管理起餘下大部分未成年的兄妹幾個,並且又當爹又當媽,開始學做農活。

即便如此,父親從不讓一個孩子落下讀書學習,他以自己的經歷深知知識的重要性,也深知政治的殘酷性,他總是對我們說:教書好,教師受人尊重,任何朝代都需要教師。而他總是以自己的權威,讓人不想去反對,自覺地順從。正因爲如此,我們家五弟兄就有3個從事教育工作,這多半有父親的影響。

同樣的,在這裏不得不提一點,母親去世後,父親當時的身份以及威望,給他提親的不少,雖然家庭確實需要幫手,但是,深愛自己的孩子的父親,同樣深深眷念着母親的父親,既怕娶來苛對了我們,也怕沒有逝去的母親那麼好而影響了家庭,所以最終總是拒絕,這一直是鄉里的美談。

我應該感謝父親,他教給了我生活的知識和做人的道理,使我在今後的人生道路中,謙虛謹慎,坦蕩做人!

懷念父親最落淚的散文 篇3

風雨梨花正清明,

祭掃先墓南山行。

紙灰化蝶淚不幹,

陰陽阻隔父女情。

慟泣欲絕肝腸斷,

睹物思親魂夢縈。

哀嘆塵緣何其短,

君恩難報銘心境。

羣峯蔥鬱留正氣,

松柏猶存護忠靈。

唯願世間悲苦後,

天堂聖域享安寧。

我想我怎麼也不能釋懷,在20xx年春寒料峭的3月,父親那個曾經最疼最愛我的人就這樣走了。無盡的思念化作多少次夢中的相逢,淚眼朦朧中彷彿又看到了他,那慈祥微笑的面孔。

父親不是偉人,沒有豪言壯語,沒有豐功偉績。但是平凡的他卻用他的一言一行影響着我們,父親的善良敦厚、誠實守信、虛懷若谷、樂於助人……一切的一切都讓我們受益無窮。他的一生,也如一面鏡子,能讓我學會坦然接受人生道路的艱辛和曲折,讓我清楚地認識到人性所具有的高貴和脆弱。

父親所在的單位屬於大型化工橡膠類企業,任職總經濟師。上世紀九十年代初一個特別炎熱的夏天,有個車間因原料堆放不當發生火災。父親主管全廠的預算、生產和安全,在事故現場救險指揮了一天一夜沒有休息,因爲處理及時,總算把損失降到最低,也沒有造成人員傷亡,他那寫着疲憊塗滿污垢的臉上擠出一絲欣慰。還沒來得及洗澡換衣,突然聽到廠裏一位女職工急切地高聲詢問:“咱廠裏誰是AB血型啊,有AB血型的人嗎?”父親忙問發生了什麼,原來那位女職工9歲的兒子由於嚴重摔傷引起內臟出血,需要立即輸入AB型新鮮血液,否則會有生命之虞,急救的醫院正好沒有了AB型血源,當時沒有先進的通訊手段,更沒有便捷的網絡聯繫,那位女職工便與丈夫分頭到各自的單位去求救。父親說:“我的血型就是AB型”,跟着女職工急奔到醫院,獻出200CC熱血,及時地挽救了男孩,他自己卻再也支撐不住而暈倒在地,連後來才知曉來龍去脈的醫生都敬佩地說,父親當時的身體狀況實在不合適輸血給他人,是典型的捨己救人。父親醒來看到女職工及其家人感激的表情,看到媽媽和我心疼的淚水,虛弱地說:“我這兩天救了兩次火,結果還都不錯。”父親說得幽默,而我們聽得心酸。

父親對兒女們疼愛卻不溺愛,以身示範教育我們卻不空談。父親閱歷豐富,心境極高。愛唱歌,愛吹口琴,曾是單位合唱團的領唱;愛打籃球,最後是單位籃球隊的教練;詩歌、文章與硬筆書法寫得好,人稱濟南橡膠行業的“一枝筆”;同時還獲得了本系統有史以來的第一個高級經濟師的資格。但是,被譽爲“多才多藝的高級知識分子”的父親,沒有得到命運的垂青,一生坎坷又不得志。記得上個世紀,在那個動盪的年代,父親因爲是資本家的兒子,加上受過高等教育而受到排擠和衝擊,可是這並沒有改變他積極向上的人生態度。響應黨組織支援企業的號召,主動要求從市政府下派到企業工作,在他的骨子裏始終有一種永不言敗的精神。他一直教育我們一定要正心爲人,紮實做事,在生活上在工作中都要樹立理想和目標,努力進取,才能擁有希望,才能度過充實而有意義的人生,這一點對我們的影響根深蒂固。

身體一向很棒的父親突感不適,檢查後才知已是絕症晚期。這似晴天霹靂的噩耗把我和哥哥擊垮了,強顏歡笑地瞞着父母,轉身便淚流不止。自從兒女成家以後,與父親溝通的少了。然而在他病重的日子裏,我們大家都儘量緊緊相擁在溫暖的家裏,多交流,抱以沉重的心情聊着輕鬆的話題,幻想能依靠愛的力量使奇蹟發生,讓父親好起來,將眼前的天倫之樂牢牢把握。但是智慧的父親還是覺察了,可他樂觀豁達,並沒有被疾病所嚇倒。而對於我們來說,眼看着自己最親的人的生命一點點被吞噬掉,卻毫無辦法是一件多麼殘酷的事情,那種痛苦是多麼的刻骨銘心。父親即便是最後躺在病牀上,也沒有說過喪氣的話,只是無力地斷斷續續地對我們低語:“我已經是快七十的人了,有歷經風雨的人生,有一個幸福的家庭,有一雙孝順爭氣的兒女,還有了可愛的孫子和外孫,已經知足了,沒什麼可遺憾的,你們別太難過…”。父親就這樣猶如一隻漸漸燃燼的蠟燭,用自己的生命詮釋着他對親人的呵護與愛戀。第一次目睹死亡,死亡並未讓我害怕。父親走得靜穆安詳,在沉睡中慢慢沒有了心跳,讓人感覺是在做夢,就這樣永遠地睡着了。

父親離開我多年,我依然會在大街上找尋他的影子。不論是走着、坐在公交車裏還是開着車,我都在川流不息的人羣中經意地搜索着曾經熟悉的帽子、毛衣、夾克以及那輛山地車,如果真的恍然瞥見形似的模樣,我會快步跟上或是伸長了脖子仔細辨認,生怕錯過……這種只能對自己說不能對他人言的心情和感受痛徹心扉,無藥可醫。

已爲人母的我,深深體會到“只有作了父母纔會真正懂得父母”的真諦。父親的病逝是我心中永遠無法撫平的傷痛,隨着時間的流逝,我對父親那份懷念的心情與日俱增,我會熱愛生活,珍惜美好,告慰父親在天國的靈魂!

懷念父親最落淚的散文 篇4

1998年農曆五月廿一這天,父親米水不進已經第十四天了,可我們並不以爲父親會在這一天離開我們。我們已經習慣了父親躺在那裏,隔一會兒我們兄妹中有人會給父親用棉球溼一下乾裂的嘴脣,同時叫一聲“爹爹”。父親“嗯”一聲,就繼續躺着。他時睡時醒,我們有人守在身旁,有人繼續忙家裏的事,說白了就是爲父親的後事做準備。儘管天天如此,但我們心裏還是覺得父親也許會永遠躺在那裏,即使不吃不喝不說話,我們也有父親在。

母親和我們照常吃早飯,記得是吃玉米糊糊。我和小妹端着飯碗守在父親身邊。我叫“爹爹”時,小妹也跟着叫一聲。我發現這天父親的“嗯”聲不大了,他完全是用意識和氣息在答應我們。父親還用力眯開眼睛看了我和小妹一會兒,就那樣無力地、呆呆地看着我們,然後淚水順眼角流了出來。我和小妹給自己擦完淚再給父親擦淚,又不停地用手撫摸父親的被子表達安慰。父親也許知道自己很快就要離開我們,可我們卻不知。父親昨天以前一直是有聲音的,今天他用盡力氣“嗯”那一聲讓我意識到了不妙,但還是不願往壞處想。頭天晚上聽大哥說,他在朦朧中聽到父親清楚地叫了兩聲他的名字,大哥驚醒,卻見父親還在睡。我聽着心就一沉,父親失語多年,叫出名字是絕對不可能的。後來我們都認爲那是父親的靈魂在和大哥告別。

吃過飯不一會兒,母親正在收拾鍋碗,大哥讓我叫二哥和三哥都到父親身邊,我叫了。小妹站在門邊哭,我還走過去安慰小妹別哭,然後就站在炕邊發呆。我一直不往父親就要離開我們這邊想,以爲大哥叫二哥三哥,只是父親難受。並不是父親很快就要嚥氣了。父親頭朝裏睡在窗臺根,三個哥哥和我愛人都圍在父親身邊,他們和牆壁剛好合成一個圈。他們可能是怕嚇着我和小妹,沒叫我們往跟前擠。不一會兒,他們四個人叫着“爹爹”、“爹爹”,然後都開始抽泣,我明白父親走了,眼淚怔怔地往下流。母親邊擦淚邊說:“你爹一輩子天不怕地不怕,走也要在大白天亮亮堂堂地走。”僅此一句,道出了父親一生的爲人和性格。這是我唯一一次聽到母親如此讚美和佩服父親。當時大約八點半左右。

三個哥哥和我愛人忙去了,我又爬上炕去見父親最後一面。不知誰說了聲不要把眼淚滴到父親身上。我就邊擦淚邊看父親。父親嚥氣後的樣子,完全沒有了患病時的模樣,他又回到了我記憶中、更貼切些說是照片上他年輕時和衆多老師合影時的樣子。因爲我排行老四,記憶中的父親已是中年。我常常看着照片上的父親,覺得身邊的父親和照片上不太一樣,確切點說是覺得父親沒有照片上好看。這時的父親和照片上完全一樣了,他面色白淨,衣冠整齊,很斯文很精幹的樣子。他安祥地閉着眼睛,就像累了睡着了似的。我萬萬沒想到竟是在父親離我們而去的時候,讓我看到了他年輕時的樣子。父親被擡到靈鋪上之後,我下意識地摸了摸他的手,其實我是擔心父親是不是下炕下得早了。他的手冰涼到了極點,就像冬天的冰塊,我一點都沒有害怕,只是確信父親真的是走了。父親從此與我們天人永隔,我一下子彷彿離枝的樹葉,四周頓時好空,好冷……

記得父親去世前幾天,因爲是五月,陽光照進來已經感覺很熱,我們就想拉上窗簾,可母親說:“讓你爹再多見見陽光吧,以後想見也見不上了……”母親流着淚把窗簾拉開。那一刻,我第一次從骨頭裏感知生命和陽光的關係,陽光是生命的根,生命是陽光的苗。母親讓陽光多賜予父親些光亮,此時已是母親對父親唯一能做到的關愛。僅此一句,足以超過我們做兒女的所有表達。

父親病重後,母親和哥哥們就給父親穿好了壽衣。母親不贊成把送壽衣做成陰森森的樣子。她給父親做的完全和工作時穿的衣服一樣,青色中山裝,黑褲子,裏面是棉衣棉褲,襯衣襯褲。所以,即使父親穿上壽衣之後,我們也一直不覺得這是給父親送別。父親外面這身衣服的.料子是我買的。那是我第一次領到工資後,回家時就給父母親一人買了一身布料。父親看到布料後摸着笑着就流下了眼淚。當時我在心裏說:“爹,你穿吧,以後我會給你買很多衣服的。”萬沒想到我結婚第二年父親就去世了。每每想起,我就爲沒能給父親多盡些孝而自責。我獨立的太晚,成家也太晚,我是靠父母一直長到二十大幾,免強有了一份工作也沒能長久。如果我早些獨立早些成家,我就可以對父親多盡些孝,還可以爲家裏多盡些力。

給父親穿壽衣時父親並不清醒。他意識清醒過來後就擡起胳膊看,看着看着眼淚就流了出來。那一刻,我的心一陣陣作痛,父親失語多年,他連臨終想對我們說的話都說不出來,所以只能流淚。母親看到後,哽咽着上炕給父親邊擦淚邊說:“你這人呀,哭甚哩?!”母親的聲音很蒼涼,好像來自歲月的深處,她深諳父親的每一滴眼淚。在我的記憶中,母親在父親面前從來不會這樣說話,也從來不會這樣做,他們經常吵架,母親對父親有說不完的怨氣,父親也是。而那一刻,他們之間的恩恩怨怨,母親全擦掉了。

也許,他們之間從來就沒有怨,只有恩。或者說,怨,只是生命過程中的潮起潮落,而在生命的盡頭,只剩下了恩,恰如月缺月圓……

懷念父親最落淚的散文 篇5

父親走了三年了,每次想起,我的心還總是不由的抽泣。昨晚深夜,夢見在老房子裏,我與幾個親人跪在父親的遺像前,我吧頭低低的伏在地上痛哭着,忽然看見父親站起來走向我,責怪:“你都這麼大了,還哭哭泣泣的,再不能傷心了。”我哭着說:“爸,你受了一輩子的苦,還沒享幾天福就走了,還病了三年…………”

我哭醒了,滿臉是淚,仍閉着眼睛靜靜的躺着,仍由冰涼的淚水順着臉頰慢慢的流淌着,流淌…………想念父親,感激能與父親在夢中相見。

父親高大幹練,六十多歲時仍然容光煥發,頭髮雖然有些花白,但卻向後順理的梳的很精神,一身藍色的中山裝,無論新舊,永遠是那麼的乾淨整潔。父親走路永遠都是擡頭挺胸,大步流星,顯得那麼的自信而神采奕奕。

父親教了三十多年書,聽母親說剛開始不給工資,只記工分,到後來才發六塊,十幾塊,再到幾十塊,我們全家就靠父親這點工資生活。雖然只是個民辦教師,但父親總是盡職盡責地教書。由於父親的教學質量高,不管是哪個村最偏遠,條件最差,教學最落後,學區總會分配父親去教。父親騎着一舊自行車,常常天不亮就從家裏出發,有時要走五六裏,甚至幾十裏的山路去學校,實在偏遠的就住在學校自己做飯吃,一個星期纔回來一次。那輛舊自行車,也伴隨着父親走過十幾年,有時是人騎車,有時遇到雨天山路泥濘卻是車“騎”人,父親就這樣在風裏雨裏踏遍了十幾所鄉村學校。

父親不管去哪個學校,教的總是最難管理,最差的班。放學後,父親常會把一些差生留在辦公室一個一個的補課,經過父親的輔導,學生們的成績總會很快提高。父親還隨身帶着一把舊的手推子,學校的男生頭髮長了,父親就在辦公室挨個的推,有的推成光頭,有的推成平頭,給孩子們理髮,也就成了父親的課外工作。

父親教過的班,每次在全鄉的統考中,總能拿第一或前幾名,父親各種紅色的榮譽證書,有厚厚的一摞,我沒數過,可能有三十多本,估計現在還在老房子的櫃子裏。

我初中畢業的第二年,父親說他老了,想退休,讓我頂替他教,以後再找機會自己考教師進修。雖然只有七十多元的工資,但我還是願意,因爲我想成爲父親那樣的好老師。但偏偏又被分到離家十多裏遠的最偏僻的小山溝裏。開學前一天,父親說不放心我去,他先去看看在做決定。父親騎着自行車走了,回來後說:“你不能去,我往去走三個多小時,往回走三個多小時,山溝裏下過雨,一路全是爛泥。學校在山坡上的破廟旁,幾個男老師晚上就回家了,你一個女娃不敢住,無法生存。”聽了父親的話,我也沒去教書。可以想象,在那泥濘的山溝小路上,父親是怎樣扛着自行車走進去又走出來的,他寧願自己吃苦受累,也不會讓我去受苦。

雖然有那麼多的榮譽證書,可父親的轉正卻一直拖着遲遲未辦,每年教師的轉正名額中都沒有父親,儘管如此,父親還是毫無怨言,仍然盡心盡力地認真教書。父親把他的學生當做自己的孩子一樣負責,他覺的那是他的職責也是他的義務。功夫不負有心人,直到退休前,父親才得以轉正退休。

在我們十幾歲的時候,母親也常會給我們講一些小時候的艱苦生活。母親說有一年寒冬臘月,下了一場厚厚的積雪,眼看就要快過年了,家裏窮得沒有一分錢,父親望着我們,便下了狠心,穿上羊氈鞋,布袋裏裝上半塊黑麪餅,一大早踩着一尺多厚的雪去深山老林裏割毛竹。直到晚上,父親彎着腰,揹着一捆毛竹艱難地走回來了,鞋裏進了雪已經溼透了,鞋外面結了一層潔白的冰粒,看着讓人心寒,但父親還是因爲能割到竹子而感到高興。第二天紮成掃帚,再拿到集市上,一把五分錢,賣了三塊給我們買了水果糖與過年的必需品,一家人高高興興的過了個好年。很難想象,在那樣的冰天雪地裏,不知道父親翻了多少座大山才割到竹子,又是怎樣背那麼沉重,一步一滑的翻山越嶺地走回來的。每次想到這些,我都會很感動,覺得心裏暖暖的,在那個艱苦的年代,父親用他的勤勞與愛,給了我們快樂與幸福的童年,而父親買的那幾塊糖,不僅甜了我們幼小的心靈,也會甜我們一生。

父親一生都過着簡潔的生活,從不浪費任何東西,即使後來生活好了,他也不捨得花錢下飯店吃好的,咽菜受過苦的父親來說,有米有面就已經很滿足了。由於父親年輕時長期在外,他也學會了針線活,自己的衣服,襪子破了,都是自己縫補。那年我回去,父親拿着夏天的薄襪子補,針腳又細又平整,我誇讚地說:“爸縫的這麼好,我還不會縫。一塊錢一雙,扔了我給你買新的。”父親說:“補補還能穿,扔了可惜了。”

父親生病前,身體一直都很好,從未有過大病或住過醫院。六年前的暑假,我帶着孩子看望父母,父親說頭有些不舒服,我們讓去醫院看,他推辭說不要緊是血壓低。我們太大意了,也沒帶着去醫院檢查。當我回家後的第三天,弟弟打來電話說父親在醫院搶救,我一下子懵了,感到天旋地轉,心碎了似的疼痛,眼淚“嘩嘩”地流着,我走時還好好的送我,怎麼就突然病倒了呢?弟弟說是腦梗塞,我一路流着淚連夜坐車。天亮下車後外面下着大雨,我淋着雨踩着滿路的雨水急跑醫院。父親躺在病牀上,插着氧氣,掛着吊瓶,憔悴的不象樣子了。我淚流滿面地走到牀前握着父親的手,父親見我哭,歪斜着嘴吃力而含糊不清的說:“別哭,好着呢,沒事。”哥告訴我父親左半身沒有知覺了,我的心更疼痛難忍,一輩子走路那麼快,那麼健康的父親,怎麼一下子就癱了呢?我們都無法接受這個事實,而一輩子都很要強的父親,內心又是何等的傷痛與煎熬啊。

父親在醫院住了十八天,雖有好轉,但左半身還是不能動,出院後我們找人扎針、按摩、泡腳,父親很配合治療,他總是滿懷希望,他相信一定能治好,也相信自己能早點站起來走路。經過兩個多月的治療,左腳總算有了知覺,扶着能慢慢向前移動,但卻還是不能走。

想讓父親恢復,唯一的辦法就是多走路。每次扶着父親鍛鍊,我當他左邊的“柺杖”慢慢挪一步,父親就跟着慢慢挪一步,父親用盡全身的力氣,氣喘吁吁,顫抖着身子艱難的移動。即使他腿軟的邁不動了,整個左半身重重地靠在我的小身子上,他都不肯休息,還要繼續鍛鍊,父親的右手總是緊緊地抓着我的手,像個孩子一樣顯得是那麼的不安與無助。而從他的眼睛裏,卻總能看到那種自信與堅韌,他是多麼渴望自己能夠站起來走路。一直記得父親說的最深刻的一句話:“我不羨慕別人有多大官,有多少錢,只羨慕別人有一個健康的身體。”“能有個健康的身體”這就是父親最大的願望。可是,無倫我們全家與我父親一起如何努力,父親始終沒能站起來自己走路。

父親病了三年,我們姊妹五個換着照顧,而大多數都是母親一人照顧。每年秋收完,我都會回去照顧父親。母親說,每當我來的那幾天,父親就眼巴巴地盼着,不停地念叨着,不停地看時間,我聽到後有些心酸。我知道那種等待是多麼的艱辛。此後回家,我不會提前告訴,有時快到時纔打電話,有時乾脆不說突然到家敲門,父親又驚喜又責怪我沒提前說。而每次我要走時,父親總會讓母親拿幾百元錢,他用能動的右手硬塞在我手裏:“拿上路上吃飯。“不要,我有錢”“拿上,咋這麼倔”父親有些生氣的用力推開我的手,我看見父親的眼睛有些溼潤,那一推,我感覺到了父親對我無限的關懷,疼愛與不捨。怕父親生氣難過,每次只能含淚拿着。

父親病重的時候,已經吃不下任何東西了,只能喂一點水維持。他的嘴脣乾裂,嘴裏翹着一層幹皮,眼眶深陷,二十多天沒吃一口飯,瘦得只剩下皮包骨頭,讓人不忍心看那瘦骨嶙峋的身體。雖然早已經說不出話了,但他依然神志清醒,他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但從來沒有表現出憂慮,悲傷與恐懼,反而顯得那麼的坦然,平靜。來看望父親的親人都難過的哭了,而父親仍然祥與地用手比劃着安慰別人別哭。

直到生命的盡頭,父親一直都是那麼安詳地,靜靜地躺着,我們都覺得是父親累了,睡着了,直到姐夫用白紙輕輕地遮住了父親慢慢變黃的臉,我的心猛烈的像被刀刺痛了,淚“譁”地涌出來,才相信父親是真的走了……

父親沒有給我們留下一句話,就那樣靜靜地,默默地走了,而他卻都把堅強,自信與對生活的熱愛,永遠地留給了我們。

對父親的想念,隨着時間的推移,愈來愈強烈!爸,願您在天堂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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